九有西分之三站台的红色列车轰鸣着喷出白雾。奥德把行李箱推上列车,转身时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像极了羊皮纸上伪造的童年照片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奥德蹦跳着跨进霍格沃茨大礼堂,浅金色的发丝在烛光下泛起蜂蜜般的光泽。他仰头望着穹顶流动的星空,金瞳里跃动着好奇的火焰,手里攥着的魔杖差点戳到身旁新生。礼堂长桌上的窃窃私语像水波般传开,不少学生被这张耀眼的面孔吸引,而坐在教师席的邓布利多,指尖着半月形眼镜的动作突然停滞,相似的面容,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不过终归不是故人,虽是这样想,但他的目光仍不自觉随着奥德移动。
在分院帽即将触及奥德发梢的瞬间,奥德的金瞳骤然收缩。格林德沃临行前的警告在脑海炸响,寄生咒在血管里灼烧,他强迫自己将母亲教他烘焙时沾着面粉的笑脸、帮马修修补风筝时被划破的手指等记忆,像魔法幻灯片般在意识里循环播放。蜂蜜饼干的甜香、月光下修补玩具的温馨场景,被刻意放大成几乎实质的记忆碎片。
“我想去赫奇帕奇!”(主要还是因为纽特是赫奇帕奇)奥德抢在分院帽落下前,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与紧张,他仰起脸,眼底泛起恰到好处的憧憬,藏在袖口的魔杖尖微微发烫,一道微型屏蔽咒顺着指尖渗入头皮,试图掩盖血脉深处翻涌的暗潮。分院帽听后大声道:“满足你的心愿,赫奇帕奇!”
礼堂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赫奇帕奇长桌上腾起金黄色的星光,餐桌上的众人向着奥德热情的挥手。
"阿不思"麦格教授关切的声音传来,将邓布利多的思绪拉回,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蓝眼睛却始终锁定在赫奇帕奇长桌尽头。奥德正兴致勃勃地向邻座展示魔杖,金瞳里闪烁的光芒看似纯粹,但每当少年转头望向教师席,嘴角都会不自觉地绷紧,这个细微的表情让邓布利多想起1945年那场决斗中,格林德沃在咒语间隙露出的冷笑。
礼堂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奥德的魔杖尖渗出一缕青烟。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握紧魔杖,却见少年慌乱地用袖口遮挡,露出带着歉意的灿烂笑容——这笑容太过完美,完美得像是经过千百次演练的魔法幻影。当奥德转身与新生分享蜂蜜公爵的糖果时,邓布利多却像看到了格林德沃的倒影,银发巫师正隔着时空,与自己遥遥对视。
赫奇帕奇的级长是个扎着麻花辫的红发女孩,她领着新生找到各自的寝室。
"这就是你们的寝室。"级长推开橡木门,温暖的火光立刻漫出来。西张西柱床上铺着黄黑相间的床幔,墙角的獾形毛绒坐垫正朝新来的学生们眨动玻璃眼珠。奥德分到靠窗的床铺,当他把魔杖轻轻搁在床头柜时,邻床的雀斑男孩立刻凑过来:"你头发颜色真特别!像蜂蜜融在阳光里!""谢谢。"奥德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指甲却在掌心掐出月牙,寄生咒的灼烧感又开始蠢蠢欲动。
午夜钟声第三次敲响时,奥德从假寐中睁眼。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交织成网,月光透过塔楼的菱形窗格,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他悄悄摸出魔杖,在床幔内画出隐形的魔法阵,淡绿色的屏蔽咒如气泡般包裹住整个床铺。
"主人。"奥德对着虚空低语,魔杖尖绽开格林德沃专属的银色火焰,“分院帽差点识破伪装,但记忆咒成功混淆了它。”他顿了顿,金瞳映着跳跃的火苗,“邓布利多全程盯着我”火焰突然剧烈摇晃,奥德慌忙压低声音:“不过他什么都没发现!”
窗外猫头鹰扑棱翅膀的声音传来,奥德猛地撤回魔杖,屏蔽咒如泡沫般消散。火焰中传来格林德沃低沉的回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继续潜伏,和你的‘同窗们’搞好关系。记住,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交谈,都是瓦解邓布利多防线的利刃。”
奥德缩进被窝时,后颈的暗红纹路在月光下诡异地脉动,仿佛格林德沃正隔着千里凝视。他在心底默默复述着命令,将手贴在藏有微型通讯咒的枕下,金瞳在黑暗中闪烁——这场精心编织的骗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