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养子的你们如今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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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庭院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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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偏心养子的你们如今后悔什么?
作者:
爱吃刮油食物的吴世秀
本章字数:
11662
更新时间:
2025-07-07

正午的阳光狠辣刺眼,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的肌肤上,烫得人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被烤焦的干燥气息。秦风推开老宅那扇吱呀作响的后门,一股热浪混着草木蒸腾的、略带腥气的生机扑面而来。

后院的角落,远离主楼的热闹喧嚣,荒芜的像个被遗忘的坟场。疯长的杂草几乎淹没到小腿,枯黄的藤蔓纠缠着生锈的、半人高的破旧围栏,几块不知何年何月废弃的旧砖头半埋在泥地里。角落里,一棵歪脖子老槐树的稀疏枝桠投下大片摇晃的碎影。

就是这里了。

与屋内那精心打造的、为另一个人堆砌的虚假天堂相比,这片荒凉与破败,反而像一面真实到残酷的镜子。

镜子那头的光鲜亮丽,映衬着此地的破败与不堪,正如镜中江辰那张伪善的笑脸,映衬着他秦风的存在。一种同源的冰冷刺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阳光透过摇晃的枝叶缝隙,在地上切割出斑驳不定的光点。秦风踩过枯草,脚下发出悉悉索索的破碎声响。几块灰白色的、拳头大小的废弃砖块散落在破围栏的阴影里,表面粗糙不平,沾满了经年的污垢灰尘。

他停在其中一块较大的砖石前。

这东西,沉默、冰冷、肮脏,像极了某些被遗弃的存在。

如同他。

如同那些被践踏的记忆。

秦风缓缓抬起右手,目光落在张开又握拢的五指上。指节不算修长漂亮,带着一丝未褪尽的少年感,皮肤下隐现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就是这双手,前世怯懦地接过施舍,小心翼翼地触碰妄想中的温暖,最终换来粉身碎骨。

一种极度陌生的、仿佛来自遥远深海的躁动,悄然在西肢百骸间苏醒。像沉眠万古的巨兽被血腥气味惊醒,在深壑中睁开了一只冰冷竖瞳。

烧灼。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力量感,自那冰冷如铁的心核深处蔓延出来,起初如同沉睡的河流在冰层下苏醒、汇聚,随即化作决堤熔岩,带着毁天灭地的暴怒,汹涌地冲向那条手臂!

五指猛地收拢!指关节因骤然爆发的力量而泛白、凸起!

肌肉纤维在皮囊之下无声地绷紧、蓄积,皮肤下的血脉微微虬起,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撑裂那层薄薄的阻碍,挣脱出来。

他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变得又沉又慢,每一次吸入都带着滚烫的温度,每一次呼出都像是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熔岩。

掌心死死扣着那块冰冷硌手的石头。

指尖感受着那粗粝坚硬、顽固不化的本质。

就像这该死的、无法改变也无法回避的人生!

凭什么?!凭什么要被碾碎?!凭什么要被剥夺?!

凭什么…… 不能反抗?!

所有压制在前尘今世两重天地里的、那如海啸般汹涌却被迫沉寂在灵魂最深处的暴怒,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

嗡——

掌心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裂响!

那冰冷坚硬的顽石内部,仿佛有什么结构在无可匹敌的压力下发出了哀鸣!

咔!

裂痕以指尖为中心,如同黑色的闪电纹路,瞬间蔓延!细碎的灰白色粉尘从石头表面簌簌落下!坚硬冰冷的石块,在他的掌指之间,如同劣质的朽木,正被纯粹的力量活生生挤压变形!

秦风眼底深处,两簇纯粹而暴戾的金色火焰猛地一闪而逝!那瞬间的光芒,几乎不似人类所有!

他看到了什么?

似乎不再是眼前这块劣石。

而是……

天台边,林薇薇嫌恶捂住口鼻的姿态。

江辰唇边无声勾起的嘲弄弧线。

父亲秦建国冰冷的背影。

母亲林婉斥责的眼泪和江辰的“乖巧”……

所有景象,都在这掌心扭曲变形的石块上重叠!碎裂!

给我——

粉碎!!

心念如利刃劈下!

五指如同液压机般再度狂暴收紧!

噗!

一声闷响。

伴随着更清晰刺耳的碎石摩擦声!

掌心的石块,被硬生生捏碎成数块更小的残片!棱角尖锐,布满不规则的裂口,混杂着灰尘,硌在他同样因用力过度而隐隐作痛的掌纹之间!

细密的粉尘和碎屑,顺着指缝簌簌落下,一部分沾在他的指尖,一部分簌簌洒落在脚下的枯草和泥地里。

他维持着五指扣拢的姿态,低着头,阴影覆盖了脸的上半部,只有紧抿的嘴角拉出一条冰冷的首线。

阳光落在他绷紧的手背和臂膀上,仿佛有看不见的能量在那里无声地涌动、收缩。一滴汗珠顺着他额角的发丝滚落,滴在沾满石屑的手背上,瞬间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

力量。

毁灭的力量。

真实存在的、从这具曾被践踏的身体里涌出的、纯粹的力量!

胸腔里那颗被冰封的心脏深处,一种奇异的热流终于冲破了寒髓的封锁。

那是……

掌控感!

就在这力量宣泄后、心神处于微妙松缓的瞬息,一道拔高了八度、尖利得像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骤然在他身后不远处炸开:

“秦风!你在这里搞什么破坏?!!”

秦风全身肌肉几乎是本能地瞬间紧绷!刚刚松弛下来的指骨骤然捏紧,指缝间那些尖锐的石屑硌得他更痛。他猛地回头!

秦思雨站在通往院子的小门廊阴影下。

她双手叉腰,身上一件簇新的、闪着珠光的小香风裙装被胸脯顶得线条紧绷,脸上是浓重的、精心准备过但此刻己经被震惊和愤怒扭曲的妆容,细密的汗珠让脂粉显得有些黏腻。

她的视线如同淬毒的匕首,先狠狠地钉在秦风脸上,然后带着一种找到了十恶不赦罪证的亢奋,飞快地扫视他脚下那一小片洒落的碎石块和粉尘,最后落在他还紧紧攥着的右手上!

“好啊!我就说那边篱笆怎么少了一块!你竟然在小辰生日宴的前一天搞破坏?!”

秦思雨的声音又尖又利,几乎要撕裂院子里的宁静,带着一种找到出气筒般的兴奋和鄙夷,“你这穷酸鬼就是见不得人好!嫉妒辰辰对不对?拿篱笆上的石头撒气?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弄脏了院子弄坏了东西,回头怎么接待客人?晦气死了!”

她一边尖声刻薄地控诉,一边快步走过来,尖细的鞋跟戳在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深坑。

距离拉近,她那带着鄙夷和谴责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肆无忌惮地在秦风身上逡巡。

她根本不去想这块破石头到底从哪来的,也不在乎秦风刚才的反常,她的重点只有一个:抓住他搞“破坏”、见不得别人好的把柄!特别是在为江辰筹备重要场合的关键时刻!

秦思雨尖刻的指责如同淬毒的冰锥,肆无忌惮地在庭院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阵清幽冷冽的香水气息,如同浮冰般悄无声息地切入了这片刚刚爆发的炽热冲突。

林薇薇那婀娜的身影出现在秦思雨身后不远处。她依旧穿着那身深紫色的华贵旗袍,精心打理的发髻纹丝不乱,珍珠耳钉映着日光,微微闪动。

她的目光精准地掠过秦风脚下散落的碎石和粉尘,又落在他那只紧握成拳、指缝间沾满灰土、甚至隐约可见被石屑划出微小血痕的手背上。

一丝几乎难以察觉、却毒刺般锐利的嘲讽弧度,在她涂着艳丽唇膏的嘴角飞快地勾了一下,转瞬即逝。

“思雨,别这么大声嚷嚷,” 林薇薇上前一步,声音是刻意放柔的调子,如同浸了蜜的毒浆,听起来充满“劝解”的意味,但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淬上了寒冰,“院子里这么大动静多难听啊。” 她侧头看向秦风,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一弯,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嫌恶和冷漠,如同在看鞋底不小心沾上的秽物。

“秦风,” 她语调轻柔,字字清晰,如同银针刺入耳膜,“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旧篱笆嘛,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但今天是小辰的好日子,你就非要在这种时候……给大家心里添堵吗?”

她特意加重了“添堵”两字,眼神里流露出的那份无奈和责备,仿佛秦风的行为是一种蓄意为之、破坏大局的卑劣行径,其性质远远超过了随手捡了块石头捏碎的小事。“真是……不懂事。”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落地,却带着万钧重量。

“添堵?他这分明就是故意使坏!” 秦思雨被林薇薇言语里的暗示彻底点着了,像只被激怒的斗鸡,声音又高亢了几分,指着秦风的鼻子尖声咒骂,“你看他那样子!一声不吭!就是心虚!就是恨小辰!从小就这样!本事没有,心思倒坏!我就知道这块石头不见了和他脱不了干系!妈!妈!你快来啊!秦风他……”

秦思雨尖利刺耳的控诉如同持续不断的噪音冲击,林薇薇那优雅外皮下流淌的毒液无声渗透,整个后院的空气如同被瞬间抽空,令人窒息。

荒草泥地间的残垣碎石,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仿佛成了无声的罪证。

秦风攥紧的拳心里,那残余碎石的尖锐棱角嵌入皮肉,一丝钝痛蔓延开来,却远不及胸腔里那无声撞击、几欲焚毁理智的暴怒!

秦思雨刺耳的尖叫和指责如同针扎般刺入耳膜,林薇薇那隐含毒刺的“规劝”更是在烈焰上倾倒了热油。

秦风的身体如同瞬间绷紧到极限的合金弓弦,皮肤下的血液冲刷着耳畔嗡嗡作响,几乎能听到血管壁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只扣碎顽石的手掌微微颤抖,指尖被石屑刺破的伤口渗出细微的血珠,瞬间被滚烫的体温和滚烫的愤怒蒸发!

碾碎!

把这些喋喋不休、丑陋虚伪的东西……通通碾碎!

喉咙深处滚过一声野兽般低沉的呜咽,却被死死卡在牙关!眼底深处,那两点刚刚因力量宣泄而短暂熄灭的金色火焰,如同被泼上熔岩的地心,骤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暴虐光芒!一股足以撕裂一切的无形威压,带着毁灭性的冲击,就要自他体内彻底爆发!

就在这沸腾的岩浆即将冲破冰壳的临界瞬间——

“二姐,薇薇姐,你们都在这里?”

一个温润清朗,如同玉石相击般悦耳的男声,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关切,轻柔地切入了这片充满火药味的冲突核心。

江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廊阴影下。

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手工休闲装,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起半寸,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干净得不染纤尘。

阳光柔和地勾勒着他温雅的轮廓,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平和、得体,如同精心丈量过的最完美的面具。

那副精心挑选的银边细框眼镜后,清澈的眸光流转,先是掠过因怒骂而脸颊通红的秦思雨,又落在姿态优雅、眼底却残留着冷漠嘲讽的林薇薇身上。

最后,他那带着温和询问意味的目光,才落在了处于风暴中心、如同即将点燃炸药桶般的秦风身上。

那目光平静,温和,却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捕捉到秦风紧绷得如同山峦起伏的肩背线条,捕捉到他指缝间尚未落尽的碎石粉末,甚至捕捉到他那双低垂的眼帘下、压抑翻滚的毁灭风暴。

“怎么回事?” 江辰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仿佛能抚平所有烦躁的磁性力量,他朝前走了两步,越过叉腰怒骂的秦思雨,姿态从容地站在了冲突双方的中间位置——恰好将秦风与秦思雨、林薇薇隔开。

他像是下意识一般,极其自然地抬起右手,动作轻柔地、仿佛只是兄弟间习惯性的安抚般,落在了秦风……那绷紧得如同铁铸般、布满汗水、沾满灰土、甚至还沾着一丝新鲜血迹的手臂肌肉上。

指尖微凉。

触感轻微。

但这轻轻的一落,却像在滚沸的熔岩池里投入了一枚绝对零度的寒冰核弹!

一股彻骨阴寒的恶意,并非源自皮肉触碰的温度,而是来自灵魂深处最污秽的深渊,瞬间穿透衣服,如同无数冰冷的毒针扎进秦风手臂的肌肉!

前世天台!

那高高在上、俯视他坠落的嘲弄微笑!

他无声的“再见,废物”的口型!

杀意!

真实、冰冷、淬毒的杀意!

就在这指腹轻触的瞬间,秦风体内那即将喷发的熔岩地狱,如同被投入了绝对的冰封死域!沸腾的暴怒与这恶毒的寒冰猛烈撞击!僵持!全身肌肉瞬间绷死!骨骼都发出微不可察的、即将被自身力量压碎的哀鸣!

他的瞳孔因极度冲突的感官而剧烈收缩!整个人如同骤然抽干灵魂的雕塑,瞬间凝固!只有那双隐在阴影下的眼底深处,那刚刚燃起的、焚烧一切的暴虐金焰,在被冰寒触及的瞬间,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摇曳、明灭不定!几乎……要彻底熄灭!

与此同时,江辰落在他臂膀上的指尖温和地、象征性地轻拍了两下,如同在安抚一头被困住的、躁动不安的野兽。

随即,他极其自然、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仿佛那触碰只是为了消弭误会,带着全然无辜的关切。

他转向依旧气鼓鼓、正要再次开口控诉的秦思雨,温和而带着轻微责备的语气开口:“二姐,别这么激动。”

江辰的声音带着一种抚平毛刺的圆润,“什么篱笆石头不见了?我看院子角落这几块废弃的旧砖石放了怕有十年了吧?几块破石头而己,也值得大呼小叫的?”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点散落的石屑,轻描淡写,仿佛那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尘土。

他将目光转向秦风,镜片后的眼神依旧温和包容,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偶尔犯了小错的孩童:“哥哥可能是想清理一下院子,没留神弄碎了一块?对吧?”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给秦风一个看似“解释”的空间,随即又立刻流畅地接上,姿态如同在替秦风开解:“碎就碎了,也不打紧。不过院子里脏兮兮的,弄脏衣服就不好了。”

这看似温和的“劝架”和“开脱”,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地化为燃料,精准地泼向秦风心头那被冰寒暂时压制、却并未熄灭的业火!

恶心的伪善!前世今生、如出一辙的伪善!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冲突!他永远扮演着那个大度、体贴、完美的和事佬!每一次!都将秦风塑造成那个无理取闹、心胸狭隘、需要被人安抚、被施舍原谅的不堪角色!

怒火被这虚伪彻底点燃!远比刚才猛烈百倍!那刚刚几乎要被冻灭的金色火焰在冰寒与愤恨的交织下,如同被泼了汽油,“轰”地一声,冲破了冰封!在他眼底深处重新熊熊燃烧起来!焚烧着名为理智的堤坝!那只捏碎石头的手死死握紧,骨节捏得惨白!

“怎么回事?院子吵吵嚷嚷的?” 一个微显疲惫却熟悉的尖锐女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突兀地刺破了后院短暂的僵局。

厨房通往后院的侧门被用力推开,母亲林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显然是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紧贴着脸颊,身上还系着那条沾了些油渍的浅色围裙,双手微微泛红,似乎刚洗过东西。

她眉头紧锁,嘴角下撇,带着浓浓被打扰和质疑的不耐烦。

当她看清了院中的几人——重点是秦风那副如同被点着的火药桶、眼神凶狠得几欲择人而噬的姿态,还有地上凌乱散落的碎石块和粉尘——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里的不悦和责备瞬间浓郁得如同实质!

“秦风!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林婉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被“坏心情”彻底点燃的烦躁,劈头盖脸地就盖了下来,“我让你干点正经活吗?就让你安安静静待着!别添乱!今天什么日子?!满院子跑什么跑?!你看你弄这一地土!刚请人打扫过的院子!”

她根本不打算听任何解释,目光像两道冰冷的锥子,狠狠扎在秦风身上那件旧外套上、那只还沾染着污迹和细小伤口的手背上、以及他那双燃烧着愤怒火焰却死死压抑的眼眸上。

“真是……晦气!” 林婉最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面两个字,那满脸的厌恶仿佛秦风的存在本身,和他此刻惹出的任何一点动静,都是一种对今天这场精心筹备的盛大宴会最恶毒的亵渎和玷污。

秦风全身肌肉依旧紧绷如铁。

掌心紧握的碎石尖锐棱角深深嵌入肉里。

然而,

更深的,是被这千钧冰寒彻底冻透了的死寂。

和死寂之下,更加疯狂灼烧、将一切都焚毁的——

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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