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深吸一口气，示意他们跟他去里间。狭小的储藏室里堆满乐器配件，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木头的气味。他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当年音律社不只是玩音乐的社团。"沈墨的声音发抖，"我们...在进行一项实验。关于声音和人类意识的。"
闻洵接过信封，倒出里面的东西——几张老照片和一份手写笔记。照片上，五个年轻人围坐在一间密室里，每个人头上都连着电极，面前摆着不同的乐器。
"苏教授的理论。"沈墨指着照片中一个白发老人，"他认为特定频率的声波能打开人类潜意识的'锁'，释放超常能力。我们是他挑选的实验对象。"
陆骁皱眉："苏教授？和苏雯有什么关系？"
"他女儿。"沈墨苦笑，"苏雯反对父亲的实验，认为那是在玩弄禁忌。她威胁要举报，然后...就跳楼了。"
杜若拿起那份笔记："这是实验记录？"
"程夜写的。他是记录员，也是实验最成功的对象。"沈墨的眼神变得恍惚，"最后一次实验后，他变了。说听到了'神谕'，要完成'净化'。第二天苏雯就死了，程夜也失踪了。"
闻洵突然问："郑明远最近联系过你吗？"
沈墨点头："上周。他说在整理文化局档案时发现了一些东西，关于声砂的来源。我们约好见面，但他没出现。"他顿了顿，"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他的死讯。"
陆骁正想追问，手机突然响起。是周毅。"陆队，墓园这边有发现。"老刑警的声音异常紧绷，"程夜的墓是空的。"
"什么？"
"墓碑上刻着程夜的名字，死亡日期是二十年前。但我们挖开了——棺材里只有一台老式录音机和几盘磁带。"
闻洵和陆骁交换了一个眼神。沈墨听到电话内容，突然开始剧烈颤抖。"他回来了...我就知道...那晚之后他就不是程夜了..."
就在这时，乐器行的玻璃门传来一声轻响。陆骁警觉地回头，看到门缝下塞进来一张纸条。他冲出去打开门，街上空无一人。
纸条上是一行工整的字迹：「第五乐章即将奏响。你们会喜欢我的安魂曲。」
闻洵接过纸条，手指轻轻擦过字迹："同样的墨水，同样的书写习惯...和乐谱上的留言一致。"
沈墨突然崩溃般跪倒在地："他会杀了所有人...就像当年杀苏雯一样..."
杜若蹲下身检查沈墨的状态："他服用了某种镇静剂，心率过速。"她抬头看向陆骁，"需要送医。"
陆骁点头，同时拨通周毅的电话："派两个人来乐器行，保护沈墨。再查一下苏雯当年的案卷，特别是——"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透过窗帘缝隙，陆骁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街对面，车窗漆黑，看不清里面的人。
"怎么了？"闻洵问。
陆骁示意他们退后："有辆车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轿车的车窗降下一道缝隙，什么东西反射着冷光——陆骁瞬间反应过来。
"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