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向闻洵，几乎同时，一颗子弹击穿玻璃，打在刚才闻洵站立的位置。杜若迅速拖着沈墨躲到柜台后。
"狙击手！"陆骁拔出枪，护在闻洵身前，"后门在哪？"
沈墨颤抖着指向储藏室："通...通向小巷..."
第二颗子弹击碎了柜台上的花瓶。陆骁掩护着众人退向储藏室。闻洵却突然停下，目光锁定在墙上一幅画上——又是那幅"深渊系列"，画中悬崖边的人影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清晰。
"没时间欣赏艺术了！"陆骁拽住闻洵的手臂。
闻洵挣脱他，冲到画前，从画框背面扯下一张小纸条："他在给我们留线索...看！"
纸条上是一个地址：滨海路17号，午夜。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子弹擦过闻洵的肩膀，带出一道血痕。陆骁咒骂一声，几乎是抱着闻洵冲进储藏室。杜若己经打开了后门，正扶着沈墨往外走。
小巷狭窄昏暗，堆满垃圾箱。陆骁听到前门被撞开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慢慢向巷口移动。
就在他们即将拐出小巷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垃圾箱后闪出。陆骁本能地举枪瞄准，却发现那是个戴着兜帽的少年。
"嘘..."少年竖起手指，指向巷口，"有两个人守着，跟我来。"
陆骁犹豫了一瞬，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点点头，少年立刻带他们穿过一条迷宫般的小路，最终停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前。
"进去。"少年推开门，"这里安全。"
屋内是个废弃的仓库，堆满乐器零件。少年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稚嫩的脸，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
"你是谁？"陆骁警惕地问。
"苏雯是我姑姑。"少年说，"我叫苏沉。沈叔叔一首暗中照顾我，今天我看到有人跟踪他，就..."
闻洵突然捂住流血的肩膀，踉跄了一下。杜若立刻扶住他："需要马上处理伤口。"
苏沉跑去找来医药箱。陆骁一边帮杜若给闻洵包扎，一边问少年："你知道音律社的事？"
"只知道一点。"苏沉低着头，"姑姑留下了一本日记，说他们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爸爸...就是苏教授，后来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
闻洵苍白着脸问："日记里提到程夜了吗？"
苏沉点头："姑姑写程夜变得不一样了，说他的眼睛里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最后一次实验后，程夜告诉姑姑，他听到了'神'的声音，要清洗所有'不纯净的音符'。"
陆骁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唐小柔："陆队！我们分析了磁带，里面是...是苏雯死亡前的尖叫声！而且...天啊，背景音里还有别的声音，像是...某种语言？但我们的系统识别不出来！"
闻洵接过电话："把音频发给我。还有，查一下滨海路17号是什么地方。"
"滨海路17号？"唐小柔的声音变得古怪，"那是...二十年前苏雯跳楼的地方，现在己经改建成音乐厅了。"
陆骁和闻洵对视一眼。午夜，音乐厅，二十年前的命案现场——这明显是个陷阱，但也是抓住凶手的唯一线索。
"通知周队，今晚滨海路17号布控。"陆骁命令道，"但不要打草惊蛇，凶手很可能在监视警方行动。"
挂断电话，陆骁看向闻洵苍白的脸和染血的肩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你得去医院。"
闻洵摇头："只是皮肉伤。比起这个..."他看向苏沉，"那本日记还在吗？"
苏沉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皮质日记本："我一首带着。总觉得...姑姑在提醒我什么。"
闻洵翻开日记，突然停在其中一页。陆骁凑过去看，只见那页纸上用红笔写满了"不要听"，中间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音符和数学符号的结合。
"这是什么？"陆骁问。
闻洵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符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是邀请函...也是警告。今晚午夜，我们面对的恐怕不止是程夜。"
窗外，乌云遮住了太阳，仓库陷入昏暗。陆骁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而最危险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在乎闻洵的安危，远超过一个警察对顾问应有的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