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目招呼师弟和师侄们进了屋,乌侍郎也抱着小王爷跟了上去,兵卒们在院子里扎起了帐篷,棺材被推进去停放。
这一路兵卒就剩十多人,他们被西目安排去客房休息。
西目招呼嘉乐去做饭,东南西也被千鹤支走,林方元也刚要起身就被千鹤喊住:
“方元师侄你留下。”
“师兄,方元师侄现在实力与你我相差不大,留她在这吧。”千鹤向众人解释。
“哇!几天不见进步这么大!”西目震惊但也很快回神,一休也惊讶的看着林方元。
“小施主,真乃天骄啊”
话毕,大家开始讨论怎么对付这僵尸。
“僵尸己经被红月唤醒了,它毛僵修为金棺困不住它的。”林方元第一个开口。
千鹤接着说:“乌侍郎他们见过僵尸暴动后也不敢再运送了。”
“扛命总比没命好。”西目认同的点点头。
“布阵吧!我们合力诛杀这只毛僵!”一休斩钉截铁的开口。
千鹤跟西目都赞同的点头,林方元迟疑了一下也同意了。
‘天雷还没降下,这僵尸就如此凶悍,剧情因我而改变了?’林方元有点担心,她不知道天雷还会不会落下,若是落下僵尸成精后还能不能打赢。
嘉乐他们很快端着菜回来了。
三张竹桌摆的满满当当,油乎乎的萝卜干,炒的喷香的花生米,勾芡的豆腐干,醋溜土豆丝,还有条红烧鲤鱼。
西目道长夹起快萝卜干,腮帮子嚼的鼓鼓的,忽然拿筷子指着一休和尚面前的花生米碟子:“哎!老和尚,你把花生米拿那么近干什么!”
一休和尚正用筷子夹豆腐干,闻言眼皮都没抬:“出家人多吃点素咋了?你管我呢?”
“哎呀?”西目道长趁一休低头扒饭的空当,伸手就去抢碟子,“花生米下酒正好,你不喝酒,吃它浪费!”
“啪!”一休按住西目的胳膊,“哎呀?小辈都看着呢!丢人!”
西目冲乌侍郎挤眼睛:“乌侍郎你看,这老和尚抠门得很,一粒花生米都舍不得!”
旁边的乌侍郎被吓了一跳,讪笑一声就转头给小王爷喂饭去了。
千鹤道长坐在旁边,筷子夹着块鱼肉停在半空,叹了口气。
他想说说师兄吧,又知道这俩吵了几十年,根本管不住,只能摇摇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外面还停着金棺呢,可别让这俩活宝给吵得僵尸蹦出来。
林方元坐在钟念东旁边,肩挨着肩,袖口露出的手腕比桌上的鱼肉还白。
她碗里的米饭没怎么动,筷子夹着根土豆丝轻搭在碗边。
钟念东往她碗里拨了块没刺的鱼肉,胳膊肘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耳朵微红,小声说:“这鱼蒸得烂乎,你尝尝?”
林方元“嗯”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碗,低头扒饭,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
她感觉到身边这小子老往她这边凑,肩膀时不时蹭到她,那眼神跟灶膛里没灭的火星子似的,温乎乎的。
突然桌下被轻轻碰了一下,她低头,见钟念东的草鞋尖正往回缩,鞋面上还沾着今早帮她擦刀蹭的桐油。
这时候一休和尚夹起粒花生米,问林方元:“方元师侄,你说那僵尸的尸丹……”
“都长成形了。”林方元放下筷子,手指头无意识地搓着刀柄上的绳子。
“它对雷电有一定的免疫……”
她没说下去,扭头看了看窗外,日头亮得晃眼,天上连云朵都没有,本该今晚落的天雷,也不知道还来不来。
西目道长灌了口凉茶,大声说:“怕啥!当年你爹斩毛僵,连黑狗血都没带!”
千鹤赶紧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西目才不吭声了,偷偷瞅了眼林方元——这丫头从坐下就没笑过,眉头皱得跟萝卜干似的。
饭桌上慢慢安静下来。
嘉乐跟西南俩小子抢最后一块豆腐干,筷子在碟子里叮当作响。
箐箐给小王爷喂鱼肉饭,逗得孩子首拍小手。
院外兵卒搭帐篷的声音透过窗户缝传进来,还混着灶房里劈柴的咚咚声。
林方元匆匆吃了半碗饭,跟千鹤说:“师叔,我去院子看看。”
起身时袖子蹭到了钟念东的碗,碗沿晃了晃。
钟念东赶紧扶住碗,抬头看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只是把桌上的水囊往她那边推了推。
林方元没吭声,转身往后院走。
“师父,师叔我也出去看看。”
西目用胳膊肘戳了戳千鹤悄悄开口坏笑:“师弟可以啊!东师侄这么快就跟方元师侄好上了?”
千鹤嘿嘿一笑没搭腔,说出来能吓死师兄,他俩孩子都6岁了。
林方元走到棺材旁细细观察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见钟念东正拿着八卦镜和水壶跟出来,脸红得像刚从灶膛里捞出来。
林方元没理他只是掏出九叔给他的纸鹤,她往里面输入灵力,纸鹤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钟念东蹲在她身后看她捅咕纸鹤。
“爹,”她压低声音:“西目师叔家,我跟着千鹤师叔押运的棺材出事了,里面毛僵好像异变了,我怕对付不了,你快来支援我们吧。”
纸鹤传来九叔的答复:“好!我马上出发!小心一点!”
“对了让那个跟着你屁股后面的混小子等着受死吧!”
话音刚落纸鹤和九叔掐断了联系。
“啪嗒”一声,钟念东的水囊掉在地上。
他瞪着眼睛看着林方元,嘴唇哆嗦着:“师、师妹,林师叔是说我吗?”
身后的钟念东听着九叔的话,有点不知所措,要见岳父大人了,岳父大人还要打死自己......
林方元无奈的摇摇头,她把纸鹤往空中一抛,纸鹤“唰”地烧成灰烬,她扭头瞅着钟念东煞白的脸,故意板起脸:“还能说谁?”
又故意逗他:“我会让爹,给你留个全尸的。”
听了林方元的话钟念东都快吓死了,林师叔一首都凶巴巴的,几次通讯都要打死自己。
他没见过九叔,还被林方元吓唬,当了真。
毕竟人自己大闺女刚出门几天就送回家个孙女,是个人都想打死那个黄毛。
看到钟念东这个傻样,林方元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爹最多打断你两条腿,死不了。”
“啊?”钟念东吓得差点坐地上,屁股都蹭到青石板了,“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林方元看着他睫毛都在发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她脸上,玄色劲装的领口被风吹开道缝,露出白皙的脖颈。
她伸手戳了戳钟念东的胳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逗你呢!我爹就嘴上厉害,彤彤这几天在义庄可被我爹稀罕的不行”
钟念东愣了愣,看着林方元眼里的笑意,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嘟囔着:“你、你怎么老吓唬人……”
没说完“咔嚓”一声响,林方元感受到棺材里困住僵尸的锁链断了!
林方元一把薅住钟念东的脖领与棺材拉开距离,唰地抽出半寸诛邪刀,刀刃在树荫下闪着冷光。
槐树叶子被风刮得哗啦啦响。
僵尸没跳出来。
这僵尸太诡异了,林方元是真怕它大白天冲出来。
屋里的师叔们听到声音也冲了出来。
“这僵尸够凶啊!”西目一脸凝重,大白天都不消停,晚上不好搞。
“嘉乐取材料,我们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