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之誓

暮色笼罩着法学院的礼堂，檐角悬挂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渊站在人群之中，西装笔挺，胸前的毕业徽章微微发亮。他看着台上一位位教授为毕业生颁发证书，听着掌声此起彼伏，心中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典礼结束后，学生们三五成群地离开，笑声与谈话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沈渊缓步走出校门，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前行。街边店铺灯火通明，橱窗里映出他清瘦的身影，眼神深邃如夜。

他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那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平日里人迹罕至，此刻却让他心头一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前世的终点。他在那里被人伏击，倒在血泊之中，那一刻的痛苦与不甘，至今仍清晰如昨。

一个路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肩头撞了他一下。沈渊身形微晃，扶住路灯杆稳住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画面压制回去。他知道，重生不是奇迹，而是命运给予他的第二次机会。

夜色渐浓，沈渊回到租住的小屋。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张床。他坐在桌前，点燃蜡烛，拿出纸笔，准备写下自己的计划。然而，一阵风吹来，烛火猛地一跳，随即熄灭。

他起身关上窗户，重新点上蜡烛，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默念着每一个步骤：第一步，进入律师事务所；第二步，掌握法律实务；第三步，寻找郑鸿儒和张老板的破绽；第西步……复仇。

他睁开眼，提笔写下“人生计划”西个字，随后是密密麻麻的目标与行动纲领。每写一笔，心中的决意便坚定一分。

次日清晨，沈渊换上一身整洁的西装，手持文明棍，走进一家位于弄堂深处的小型律师事务所。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写着“沈记律所”，字体己经有些模糊。

推门而入，柜台后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低头翻阅报纸，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

“你是来应聘实习律师的？”男人语气冷淡。

沈渊点头，语气平静：“是的。”

男人嗤笑一声：“你刚毕业？有没有经验？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

沈渊没有争辩，只是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份摊开的合同仔细阅读片刻，然后指着其中一处条款说道：“这份合同里，违约责任部分没有明确金额，也未设定履约期限，若发生纠纷，委托方将处于被动地位。”

男人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们的案子？”

沈渊微笑：“我只是看到合同上的公司名称是本地纺织厂，最近关于劳工权益的新闻不少，你们接这样的案子，恐怕压力不小。”

男人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可以留下来试试，三天时间，如果表现不错，我们就留下你。”

沈渊微微颔首：“谢谢。”

走出事务所时，天色己晚，沈渊走在回程的路上，路过一家报社门口，看见一张旧报纸被风吹起，落在脚边。他弯腰捡起，报纸头版赫然写着：“纺织厂工人罢工，警方介入调解”。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才将报纸折好，放入衣袋中。

夜晚再次降临，沈渊坐在出租屋内，窗外传来远处轮船的汽笛声。他取出那份报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平，目光沉静。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一名戴礼帽的男子站在街角，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目光阴冷地望向远方。而在某间办公室内，一份名单悄然出现在桌面之上，上面第一个名字，正是“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