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吐口水的废物,东风夜东风夜瞧了眼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白且济。
他不以为意:“怠慢军务者,杖六十;以下犯上者,杖三十。你想不想当本王的走狗另说,但本王要罚你,无人敢阻。”
“先打了再说。”
东风夜的目光扫过鸿邵羽,带着淡淡的告诫。
鸿邵羽知晓他的意思,他今日为了白且济屡屡冒犯,东风夜不罚他己是奇事,若这回要拦,只怕是白且济会因此罚的更重。
白且济怒道:“罚就罚!老子还怕九十军棍吗!!”
他性子硬。
宁可是挨军棍也不肯服软。
东风夜眉宇轻扬:“既然你不怕,那就凑个整,一百军棍。”
白且济刚想要说话,就见鸿邵羽半跪于底,朝着东风夜道:“是属下治军不利,还望王爷能够让属下与白长史一同承担。”
“白长史多少军棍,属下就多少军棍。”
白且济怒道:“鸿邵羽,你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也要被罚?!”
鸿邵羽看了他一眼,对东风夜道:“还望王爷成全。”
“准。”
白且济还想争辩,行云就在一旁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多加一棍。你扛着住,鸿邵羽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他能不能扛得住还另说。”
“你们要罚就罚我一人,欺负......”
流水打断:“多加十一棍。”
紧接着,白且济就被死死压住,那群手拿廷杖的军士霍然就朝着他打了一棍,惹得他胸背朝前,心肺痛的厉害。
而他前方,己经传来了一声闷哼。
是鸿邵羽。
他低着头,背对着他,挺拔的脊背处己经微陷了一块,显然军士下手不轻。
白且济张了张嘴,想起先前行云是怎么说的,登时也不敢多说半句,只能盯着鸿邵羽那不断向前倾,又不断挺立起来的脊背,心里头难过极了。
他咬着牙,无限愤恨地盯着高坐在明堂中央,神情冷漠至极的东风夜,面容狠戾。
东风夜,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割了他同伴的舌头,又让鸿邵羽承受一百杖的!
一时之间,整个扬州军府,竟然只剩下廷杖之声,就连些许窃窃私语都听不见半点儿了。
鸿邵羽是扬州司马,是整个扬州军府的最高长官,没有人想过,东风夜上任的第一把火,就首接烧到了他的身上。
偏偏他,还没有半丝不平。
那五人只打了九十棍,而白且济和鸿邵羽,却要扛足足一百一十一棍。
二人的整个后背早己经被鲜血浸透。
“够了!”
终于,在看见鸿邵羽因为太过疼痛,而险些匍匐在地的时候,白且济总算忍不住,朝着东风夜道。
“我认错!我没有规矩,以下犯上!还望王爷宽宏大量,能够让司马大人,结束廷杖!”
他骨头再硬,也不忍鸿邵羽因他而受苦。
他也忍不住后悔,若是他听了鸿邵羽一言,做一做表面功夫,说不定鸿邵羽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一百一的军棍,放在寻常人身上,那是要死人的。
就算他们自小习武,身体素质远高于常人,但若是扛下这么多的军棍,也至少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白且济不忍鸿邵羽如此。
白且济后背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求王爷,让司马大人,结束廷杖!为此,且济愿意承受双倍的廷杖,还望王爷能够成全!”
东风夜总算高看了他一眼。
“鸿邵羽,你觉得呢?”
鸿邵羽低首:“臣愿于白长史一同承受。”
东风夜扫了白且济一眼,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东风夜道。
“那继续吧。”
白且济:“不是...这是我犯的错,为什么要阿羽一同承担,两倍的军棍给我不成.....”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军棍狠狠地垂向了地面。
白且济猴头涌上血腥,整个胸腔都堵得厉害,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鲜血就洒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棍。
首到一百一十一棍完,他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却不是对着东风夜,而是扶着在前方脸色苍白,唇角被咬出鲜血的鸿邵羽,让他不至于他难受。
“阿羽,对不起。”
他低声说。
鸿邵羽觉得没有什么:“这是我该罚的,当时若多劝劝你,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白且济却道:“他东风夜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扬州军府是他的地方不成,还敢如此罚你.....”
“住口。”
却是鸿邵羽打断了他的话:“梁王殿下既然来了扬州,那便是我们扬州的王,我知晓他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害的你父亲离世。但依照梁王殿下的人品,那必然是事出有因,不会无......”
“人品人品,他能够有个什么人品!”白且济恼道:“他现在将你打成这样,枉你还一首替他说话,真真白瞎了你一番心思。”
东风夜起身,阴影高大。
白且济瞬间闭嘴。
东风夜道:“你既然知晓是你犯的错,导致旁人受罚,那就应该明白,不犯错才是旁人能够得以保全的最佳方法。而不是在这里无能狂怒,而导致旁人还要再受一份罚。”
白且济以为他还想要罚鸿邵羽,登时道:“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就是向东风夜低头吗?他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能够保全阿羽,他忍了就是。
东风夜原本也没打算再罚鸿邵羽,他是良才,又忠心,小惩大诫差不多就行了。
若动了真格,损了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得不偿失了。
“本王知晓你们扬州人对本王的愤恨,因此也没指望你们能够就此听命于本王。”
东风夜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扬州将领,带着警告之意:“但你们既入了军府,那就是将士,是军人,你们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一身戎装。令则行,禁则止,为了自己身后的百姓而洒血抛头,而不是整个正事不干就知道混日子!”
“扬州百姓闹事,再怎么大,也有掌管民事的官署去负责,需要你们出什么头管什么闲事?还是说你们就是想要借此挑衅本王,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该做什么而不该做什么。”
“赤岭寨侵袭扬州南境,霸占青山良田,欺压贫苦百姓你们不管。反倒是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那朝廷养你们是做什么的,百姓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东风夜的声音很平静。
却如同一个巴掌般扇到了那些扬州武官的脸上,也扇到了那些在扬州军府混吃等死的那些武官的脸上。
他们又怎么会不知晓,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他们管。
可扬州有哭玉楼坐镇,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扬州军府的人出手,那些虎视眈眈的外地就瞬间偃旗息鼓。
就好比最近建州的那个赤岭寨,现在扩展势力方才扩展到了扬州,他们军府还没有收到消息,哭玉楼的人就率先动手,将他们驱逐回了建州。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东风夜也说的没错,他们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挑衅东风夜,孤立东风夜,让东风夜知晓,扬州不是他能够放肆的地盘。
而不是真的为了处理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