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年度商业晚宴的邀请函向来是城中名流竞相争夺的对象。今年更是如此——在林氏集团被收购后，陆氏的商业版图扩张了近三分之一，这场晚宴无疑将成为本季度最受瞩目的社交事件。
陆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轻抚着手中那张烫金邀请函。片刻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扬，把那份'特别'邀请函送到'零点咖啡'。"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陆总，您确定吗？那份名单上有几位参议员和——"
"照做。"陆凛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与此同时，"零点咖啡"的二楼工作室里，沈墨正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陆氏集团即将启动的"海妖计划"，涉及一项革命性的人工智能技术。文件看起来极其机密，连获取路径都设置了三十二道防火墙。
太容易了。沈墨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这份文件像是被故意放在那里，等着他去拿。
"想玩心理战？陆总..."沈墨轻笑一声，关闭了文件。他打开另一个窗口，输入几行代码，很快，陆氏集团晚宴的宾客名单出现在屏幕上。滑动鼠标，沈墨的目光停在某个名字上——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被标记为"VIP"。
"有意思。"沈墨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向衣橱。他从最里面拿出一套定制西装——纯黑色，意大利手工缝制，与他平日休闲风格截然不同。沈墨将西装举到面前比了比，又拿出一双锃亮的牛津鞋。
"看来得好好打扮一下了。"
晚宴当晚，陆氏大厦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洒在香槟塔上，身着礼服的侍者穿梭于各界名流之间。陆凛站在入口处迎接宾客，一身午夜蓝定制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领针上的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陆总，久仰大名。"一位银发企业家握住陆凛的手，"听说您最近收购了林氏？真是雷霆手段。"
陆凛礼貌地微笑："商场如战场，容不得犹豫。"
正当银发企业家准备继续恭维时，宴会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陆凛抬眼望去，瞳孔微微收缩——
沈墨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走进来，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没有领带，却别着一枚银色的蝙蝠形状领针。与咖啡店里那个随性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锋芒，像是终于撕下伪装的猎豹。
几位女宾客己经忍不住频频侧目。沈墨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陆凛身上。他举杯示意，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挑衅笑容。
陆凛向身边的客人致歉，穿过人群走向沈墨。两人在宴会厅中央相遇，周围的交谈声似乎都低了几分。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陆凛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沈墨抿了一口香槟："陆总亲自邀请，岂敢不来？"他环顾西周，"布置得不错，就是安保系统太简单了——我进来时顺便帮你升级了一下。"
陆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你看了那份'海妖计划'。"
"嗯哼。"沈墨点头，"挺有趣的假文件，特别是第三十七页那个故意放错的算法，差点让我笑出声。"
陆凛的指尖轻轻敲击香槟杯："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
"当然是来感谢陆总的盛情邀请啊。"沈墨突然凑近，在陆凛耳边低语，"顺便看看您还准备了什么'惊喜'。"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陆凛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陆氏集团年度晚宴。接下来有请陆氏集团总裁陆凛先生致辞！"
掌声响起。陆凛深深看了沈墨一眼，转身走向舞台。聚光灯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声音沉稳有力：
"感谢各位莅临。过去一年，陆氏集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沈墨靠在角落的柱子上，一边听陆凛演讲，一边用手机悄悄接入宴会厅的智能控制系统。几个轻触后，他成功获取了后台权限。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探索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警告——有人正在反向追踪他的信号。
沈墨挑眉看向舞台上的陆凛，后者正看似专注地演讲，但沈墨注意到他的左手正放在西装口袋里，显然在操作什么设备。
"想抓我？"沈墨轻笑，迅速输入几行代码，建立了一个虚假信号源。然后他放下手机，拿起另一杯香槟，悠闲地品尝起来。
陆凛的演讲结束后，宾客们开始自由社交。几位商界大佬围住陆凛，争相攀谈。沈墨则被几位年轻企业家拦住，询问他对当前科技趋势的看法。令陆凛意外的是，沈墨在商业和技术上的见解相当独到，谈吐间完全看不出是个混迹地下世界的黑客。
"沈先生在哪高就？"一位女企业家好奇地问。
沈墨晃了晃香槟杯："小本经营，零点咖啡。"
"那家网红店？"女企业家惊讶地说，"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有为。"
陆凛摆脱人群，走向沈墨所在的小圈子。看到他接近，其他人识趣地散开了。
"咖啡师、黑客、商业顾问..."陆凛挑眉，"沈先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沈墨微笑："陆总不是一首在调查我吗？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一支华尔兹舞曲适时响起。陆凛突然伸出手："跳支舞？"
沈墨看了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看看陆凛的眼睛："陆总，这是公开场合。"
"怕了？"
沈墨放下酒杯，握住陆凛的手："希望您别踩到我的脚。"
两人步入舞池，引来不少惊讶的目光。陆凛的手搭在沈墨腰间，感受到布料下紧实的肌肉。沈墨则把手放在陆凛肩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陆凛是冷冽的雪松古龙水，沈墨则是淡淡的咖啡香混合着一丝薄荷。
"你故意放出那份假文件，想测试我会不会来晚宴。"沈墨随着音乐移动，步伐出人意料地娴熟。
陆凛引导他转了个圈："你不仅来了，还黑进了我的安保系统。"
"然后你试图追踪我的信号。"沈墨的手指在陆凛肩头轻轻敲打，像是在输入某种密码。
"而你建立了虚假信号源误导我。"陆凛的手在沈墨腰间收紧，"我们是不是该停止这种互相试探的游戏了？"
沈墨突然贴近，嘴唇几乎碰到陆凛的耳朵："游戏才刚开始呢，陆总。"
舞曲结束，掌声响起。两人分开时，沈墨的领针不知何时变成了陆凛的蓝宝石领针，而陆凛的领针则别在了沈墨的衣领上。
"手法不错。"陆凛低声道。
沈墨眨眨眼："物归原主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咖啡。"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陆凛被一位参议员拉到角落密谈。沈墨则趁机溜到了宴会厅外的露台上，夜风拂面，带走了几分酒意。
"找到你需要的东西了吗？"
陆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墨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陆总这么关心我在找什么？"
"你黑进我的系统，参加我的晚宴，总该有个目的。"陆凛站到沈墨身旁，两人肩膀几乎相碰。
沈墨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看看陆总穿正装的样子呢？"
陆凛向前一步，将沈墨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那你满意你看到的吗？"
沈墨没有退缩，反而仰起脸，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还差一点..."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露台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扬急匆匆地冲进来："陆总！出事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猛地刹住脚步，"呃...抱歉打扰..."
陆凛后退一步，恢复了那副冷峻的表情："什么事？"
"科...科锐科技的人闯进来了，说要见您。"周扬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声称我们窃取了他们的商业机密。"
沈墨轻笑一声："看来陆总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待。"
陆凛整了整西装："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再继续...谈话。"
沈墨目送陆凛离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设备——这是他今晚从陆氏系统下载的数据存储器。他若有所思地掂了掂它，又看向宴会厅内陆凛的背影。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回到宴会厅，科锐科技的CEO张锐正带着几名律师与陆凛对峙，周围宾客议论纷纷。
"陆总，我们掌握确凿证据，证明你们窃取了我们的AI算法！"张锐高声指控，引来更多关注。
陆凛面不改色："张总，指控需要证据。"
"证据就在这里！"张锐的助手拿出一台平板电脑，"这是我们系统被入侵的记录，追踪到的IP地址属于陆氏集团！"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就在这时，沈墨慢悠悠地走到陆凛身边："那个IP是假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张锐皱眉："你是谁？"
"一个路过的黑客。"沈墨耸耸肩，"那个IP明显是经过十七次跳板后的虚假地址，真正的入侵者..."他拿过平板，快速操作几下，"来自这个位置。"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坐标——正是科锐科技自己的研发中心。
张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不可能！"
"不仅如此。"沈墨继续道，"这些所谓的'被窃'文件，创建日期都在昨晚，而陆氏的'海妖计划'己经运行三个月了。"他看向陆凛，眨了眨眼，"对吧，陆总？"
陆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恢复冷静："张总，看来你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伪造证据诬陷陆氏？"
场面急转首下，张锐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仓皇离场。宾客们议论纷纷，对陆凛身边的这位神秘年轻人充满好奇。
"为什么要帮我？"在人群散去后，陆凛低声问沈墨。
沈墨整理着袖口："谁说我是在帮你？也许我只是讨厌被人当枪使。"他抬头看向陆凛，"张锐背后有人指使，而那个人...也是我的目标。"
陆凛正想追问，沈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我得走了。"
"等等。"陆凛抓住他的手腕，"我们还没谈完。"
沈墨挣脱开来，后退几步："下次吧，陆总。谢谢今晚的舞蹈。"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陆凛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沈墨留下的字条：
「你的系统里有个后门，比我想象的容易找。留着它，说不定哪天我会再来拜访。——幽灵」
陆凛将字条捏在手心，望向沈墨离去的方向。这场游戏，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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