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23，沈墨的公寓
沈墨站在淋浴间里，热水冲刷着他的皮肤，蒸汽在玻璃门上凝结成雾。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指腹擦过嘴唇时，那里仍隐隐作痛——陆凛咬得太狠了。
他闭眼深呼吸，试图冲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陆凛的手指掐在他的后颈，呼吸灼热地喷在他唇角，还有那句低哑的"你回应我的时候，吻技好得很"。
沈墨猛地关掉水龙头，扯过毛巾擦干身体。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和颈侧还留着几处泛红的痕迹，像是某种隐晦的标记。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消息。
陆凛离开后，他们之间那条若有若无的连线像是被一刀切断，谁都没有再主动联系对方。
上午9:15，陆氏集团总部
陆凛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黑咖啡，目光落在远处城市的天际线上。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沈墨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他发过去的晚宴邀请，至今未读。
"陆总？"周扬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问，"您对收购案的条款还有疑问吗？"
陆凛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放下咖啡杯："继续。"
会议持续了整整两小时，期间陆凛全程冷着脸，几个高管汇报时声音都在发抖。散会后，周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了总裁办公室。
"陆总，关于今晚的慈善晚宴……"
"照常出席。"陆凛翻开文件，头也不抬。
"那……沈先生那边？"
钢笔在纸上停顿了一秒，墨水晕开一小片阴影。
"不用管他。"
周扬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但您之前说，要派人去接他……"
"我说，"陆凛抬眼，眼神冷得像冰，"不用管他。"
周扬立刻闭嘴，低头退出办公室。
下午2:40，零点咖啡店
沈墨坐在吧台后，慢悠悠地擦拭咖啡杯。店里客人不多，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门口的风铃轻响，他头也不抬："欢迎光临，菜单在桌上。"
"墨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响起，沈墨抬头，看到程野——他黑客小组里的年轻成员，正笑嘻嘻地凑过来，"你这儿真难找。"
沈墨挑眉："你怎么来了？"
程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夜莺'那边有动静了，老大让我通知你。"
沈墨眼神一凛，放下手中的杯子："出去说。"
两人走到咖啡店后巷，程野递给他一个加密U盘："目标最近动作频繁，他们怀疑陆凛己经察觉到什么了。"
沈墨把玩着U盘，神色晦暗不明："继续盯着。"
程野犹豫了一下："墨哥，你那边……进展顺利吗？"
沈墨扯了扯嘴角："顺利得很。"
"那陆凛他……"
"别问太多。"沈墨打断他，声音冷了下来。
程野识相地闭嘴，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了，今晚唐氏那个慈善晚宴，陆凛会出席，你要去吗？"
沈墨没回答，只是摆摆手让他离开。
晚上7:50，君悦酒店宴会厅
陆凛穿着一套黑色暗纹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站在宴会厅中央接受各方恭维。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入口，却又在意识到自己在等什么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陆总。"林薇穿着香槟色长裙走近，笑容甜美，"好久不见。"
陆凛礼貌性地点点头，正要敷衍几句，余光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墨。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丝绒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整个人在灯光下像一块未经雕琢的蓝宝石。而他身边，唐雨柔挽着他的手臂，正笑着和几位商界人士交谈。
陆凛的指节无意识地收紧，香槟杯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林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恍然大悟："啊，是沈先生和唐小姐，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呢。"
陆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沈墨早就看到了陆凛。
那个男人站在人群中央，像一座不可攀越的冰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而当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时，沈墨故意偏头对唐雨柔笑了笑，手指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
"你玩什么把戏？"唐雨柔压低声音问，脸上还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沈墨端起香槟抿了一口："帮你挡桃花啊，这不是你找我的目的？"
唐雨柔轻哼一声："少来，你明明是在刺激某人。"
沈墨没否认，目光再次飘向陆凛的方向——对方己经转过身，正和几位商业伙伴交谈，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
很好。冷战是吧？看谁先沉不住气。
晚上10:30，酒店露台
宴会临近尾声，沈墨独自走到露台透气。夜风微凉，他解开西装扣子，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肋骨好了？"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沈墨的手指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
陆凛走到他身边，两人之间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近显得亲密，也不会太远显得生疏。
"托陆总的福，死不了。"沈墨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佻。
陆凛的目光落在他指间的香烟上："我记得你说过讨厌烟味。"
"人都是会变的。"沈墨耸耸肩，"就像陆总，前几天还热情似火，今天就能装不认识。"
陆凛冷笑："你不是和唐小姐聊得很开心？"
"是啊，比跟某些阴晴不定的人在一起舒服多了。"
夜风拂过，吹散沈墨吐出的烟雾。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沉默在彼此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最终，陆凛先开口："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墨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漫不经心："陆总这话说的，不是你先盯上我的吗？"
"沈墨。"陆凛的声音沉了下来，"别玩文字游戏。"
沈墨终于转头看他，月光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透明的玻璃："那陆总呢？你对我又是什么目的？"
陆凛没有回答。
沈墨嗤笑一声，掐灭烟头："没话说了？那我先走了，雨柔还在等我。"
他转身要走，手腕却被陆凛一把扣住。
"放开。"沈墨冷声道。
陆凛的手指纹丝不动，掌心温度灼人："我们还没谈完。"
"谈什么？"沈墨抬眼看他，"谈你怎么莫名其妙开始冷战？还是谈你现在的行为有多可笑？"
陆凛的眼神暗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沈墨挣了一下，没挣脱，"陆总的心思太难猜了，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冷若冰霜，谁受得了？"
"受不了可以走。"陆凛的声音冷硬，"没人拦你。"
沈墨突然笑了，那笑容漂亮又锋利："好啊。"
他猛地抽回手，转身大步离开。陆凛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宴会厅的光影中，拳头攥得死紧。
凌晨12:15，沈墨的公寓
沈墨甩上门，扯开领带扔在地上，径首走向酒柜倒了杯威士忌，一口灌下去半杯。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那股无名火。
他抓起手机，手指悬在陆凛的号码上方，最终还是没拨出去，转而打给了程野。
"查一下陆氏最近的所有动向，特别是和海外资金往来的部分。"
挂断电话，沈墨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插入U盘。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映出一片冷峻的轮廓。
夜莺计划·进度报告
目标：陆凛
当前状态：接触成功，但目标警惕性升高
下一步：……
沈墨的手指停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敲下后续计划。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陆凛吻他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那句低沉沙哑的"你回应我的时候，吻技好得很"。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合上电脑。
这场冷战，看来还要持续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