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平行时空，平行时空。
[彦祖们，吃药了，吃完药就能长脑子了。]
办公室门开着条缝，李建国的大嗓门嗡嗡地传出来，听着就烦。秦凡站在门口，手心有点湿，校服裤子侧边那条线都快被他抠毛了。他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笃，笃。”
“进来！”李建国的声音又高又冲。
秦凡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就李建国一个人，穿着件绷得紧紧的深蓝短袖衬衫，脑门上油光光的，全是汗。他正端着个旧搪瓷缸喝茶，杯沿一圈黑乎乎的茶垢。
“站门口孵蛋呢？过来！”李建国皱着眉，用下巴指了指桌子前面。
秦凡挪过去，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鞋尖。
“啪！”一张纸被李建国甩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边角都卷了。“看看！睁大眼好好看看你这份‘杰作’！”李建国嗓门很大，震得人耳朵疼，“数学，西十二！英语，五十五！理综？呵，加起来刚蹭过一百的边儿！秦凡，你告诉我，就这成绩，你坐考场里是去给试卷相面呢？”
秦凡头垂得更低了，脖子梗着，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没话说了？心里门儿清吧！”李建国把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墩，茶水溅出来几滴，“离高考还剩几天？掰着指头都能数清！就你这分数，别说大学门朝哪开不知道，你去考那就是浪费！浪费你自己的命，浪费国家的纸！更重要的，”他声音猛地拔高，手指头几乎戳到秦凡鼻子上，“你这就是在拖我们班的后腿！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懂不懂？”
秦凡拳头在裤兜里攥紧了，指甲掐得掌心生疼。他知道李建国说的难听，但句句是实话。他连抬头的底气都没有。
李建国拉开抽屉，稀里哗啦翻出一张印着表格的纸，“啪”地拍在成绩单旁边。“单招！”他手指点着那张纸，斩钉截铁，“这才是你的活路！门槛低，事儿少，混个大专文凭，学点糊口的手艺，够你以后饿不死了！趁现在还能报上名，赶紧的！”他抓起桌上那支最便宜的塑料圆珠笔，一把拔掉笔帽，硬塞到秦凡手里。笔杆冰凉滑腻。
“签！就在这儿签！名字写上！”李建国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别磨叽！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全班好！别因为你一个吊车尾的，耽误了其他同学的前程！听见没有？签！”
那笔冰得像条蛇，秦凡的手指僵着，动不了。脑子里嗡嗡响，全是“浪费”、“拖累”、“老鼠屎”……这些词砸得他胸口发闷，喘不上气。他看着那张空白的单招申请，表格的线在他眼里都有点晃。算了……签吧。他认命地想，李老师没说错，自己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何必去挤那独木桥？何必再让爸妈对着那点可怜分数叹气？
他手指头动了动，有点抖，想去握住那支笔。
就在那冰凉的塑料笔杆快要被他绝望的手指捏住的瞬间——
【滴！】
一声短促、清晰得像电子表闹铃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正中间炸开！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把他脑子里那些嗡嗡声全盖住了。
秦凡整个人猛地一哆嗦，像被电打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神茫然地扫过办公室——头顶老吊扇嘎吱转，窗外有打球的声音，李建国那张油汗交织、不耐烦的脸就在眼前。
幻听了？压力太大，耳朵出毛病了？
“发什么呆？！”李建国“咚咚咚”地用指关节使劲敲桌子，声音又急又响，“笔都给你了！聋了还是傻了？赶紧签！签了字，这事儿就定了！我下午还得开会，没空跟你这儿耗！”
那声“滴”带来的惊吓还没缓过来，李建国催命似的敲桌子和吼声又冲了过来。秦凡只觉得一股血往脸上涌，又臊又慌。他脑子一懵，就想赶紧结束这折磨，手指又朝那支圆珠笔伸过去。
可指尖还没碰到笔杆——
【滴！系统加载中.....请等待】
“不是幻听，真的来系统了？不用躺平了！这是个什么系统啊？能不能帮助我啊？现在怎么办，签不签。。。。？”
“怎么有停那了，怎么小小年纪就老年痴呆了，快点签，我还要回个校长呢！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在这浪费时间！！”班主任催道。
“我想回去问下我爸妈，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秦凡找理由说道。
“你父母懂什么，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有当老师的我懂，快点签了吧，到时我打电话给你父母说明情况！！！”班主任李建国不屑地说道。
我克制住自己，暗暗握了握拳“不行，我还是要先和我爸妈说下，老师我明天答复你！”
“好吧好吧，你走吧，明天一定要答复我。”
“好的”我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王校长好。”“嗯”王校长点了点头，我与王校长擦身而过。
“老李，单招表格怎么样了？”
“就差一个了，刚刚出去那个。”李建国回道。
“你抓紧点，不要影响学校的整个计划。”说完从李建国手里接过己签的表格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