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秦淮河时,八百盏大红色灯笼次第亮起。
金粉混着河雾在琉璃灯罩里流转,将整条河道染成暖昧的琥珀色。
春江花酒楼这艘三层楼船停泊在枫桥东侧,船身雕着九尾狐戏月图,狐眼镶的琉璃珠足有婴拳大,绿莹莹的光照得半里河面浮翠流丹。
一间上好的客房里,叶孤鸿结束三天冥想睁开眼,剑眉拧成麻花。
“恩公!在这烟花之地久留,恐污清名啊……”
他摸着青锋剑的手微微颤抖。
想他堂堂准剑圣,竟在青楼闭关?
传出去江湖名号怕是要从“剑客”变“贱客”了!
“老叶啊!别叫我恩公了,叫我老王吧。哦,呸、呸、呸……”
“你还是叫我一声大哥吧!”
王海叼着牙签,痛心疾首拍大腿,“唉!你以为你大哥我愿意来这里啊!要不是为了让你尽快恢复功力,我用得着花那钱?”
“这地方虽然与你我的八字不合,但胜在安全啊,七鬼门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儿。而且咱这钱都花了,现在换地方不划算啊!”
他掰着手指算账,“一锭金子只够住七天,还不包特殊服务!春江花这物价——真他娘比抢钱还快!”
这三天王海愣是没挪窝,连干饭都让小二送进屋。
凭着自己身体素质提高十倍,王海自信还是能守护住叶孤鸿不被人骚扰的。
好不容易救了个准剑圣,王海可不能做亏本买卖,毕竟在这个世道,身边有个准剑圣当保镖,安全感还是满满的。
只不过三天的吃喝,那金叶子兑换的银两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没钱在手,王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这就是中年男人的悲哀。
“老叶啊!怎么样?你功力恢复几成了?”
“大哥,你那丹药确实厉害,三天时间,我功力己恢复到八成了,只要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必定能恢复十成功力。”
“太好了!”王海如闻仙乐,突然贼笑着撞他肩膀,“不过老叶啊,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也会这么大意,被你师妹下了毒……要说啊!你肯定是喜欢你师妹了,怎样?你把她睡了没?”
叶孤鸿“腾”地脸红成烙铁:“大哥慎言!”
“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害啥羞啊。”
王海挤眉弄眼,“武藤爱那身段看见没?可比你师妹带劲多了!不过话说回来……”
他拇指往天花板一翘,“这春江花酒楼消费虽然死贵死贵,但是他家头牌苏挽月,那脸蛋那身材,绝对比你师妹还有那个扶桑妹子强多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约苏挽月聊聊。”
叶孤鸿深吸一口气,以浩然正气震慑心神后,正色道:“大哥,我师父曾说‘智者不入爱河’,我当时还不太明白。
但是,经历过我师妹这件事,我终于领悟了我师父这句话的真谛。
从此以后,叶某只为追寻剑道而活,其余儿女情爱,皆是浮云。
情爱,只会拖慢我的剑!”
王海肃然起敬:“老叶,你是个狠人!”
“走吧,去外面找点东西吃,这春江花酒楼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咱现在可真消费不起了。”
王海叼着牙签打开房门,耳廓突然一抖,十倍听力穿透三层淫词艳曲,精准捕获楼上某舱溢出的闷哼。
“咦!这个声音很熟悉啊。”
……
苏挽月的天字闺房隐在九尾狐雕花板后,两个扶桑忍者悄无声息的站在舱门外。
舱内,萧承火素衣半解瘫在波斯绒毯上,脖颈青筋暴起,喉间溢出困兽般的喘息;苏挽月罗衫凌乱伏于琴台。
金丝楠木桌上,鎏金香炉腾起诡谲紫烟,竟是扶桑皇室“八岐醉”。
萧承火极力压制着内心,“挽月,你身边的丫鬟有问题。”
苏挽月面色绯红,她褪去烟罗纱衣,肚兜系带正从雪肩滑落。
忽然她软倒在了萧承火怀里,“殿下!我……”
话音未落,船舱外传来重物坠地之声,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卷进河风腥气。
王海叼着牙签闪亮登场:“老六?在这儿泡妞呢?”
萧承火绝望的闭上眼(社死现场 ):“先生我……”
“咦!你中毒了?”
王海朝叶孤鸿使了个眼色。
“老叶,先把那两具扶桑忍者的尸体带走。”
叶孤鸿拎起门外那两具扶桑忍者尸体,鹞子翻身跃出雕窗。
“噗通”水声轻得像放屁,人己闪回舱内。
“中毒实锤!”
王海己查看了萧承火与苏挽月的情况,他朝叶孤鸿说道:“老叶,你血里掺着万能解毒丹,试试吧,给他们喂点你的血。”
此时楼下己传来一阵甲板震颤声,大理寺卿沈铁心的皮靴踏得楼梯吱呀作响:“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叶孤鸿青锋剑一转,滑破手心,分别给萧承火与苏挽月喂了血。
王海急促道:“先把老六带走。”
“大哥你不一起走吗?”
“我留下来处理一下现场。”
“好!”叶孤鸿一点头,抓起萧承火,再次跃出窗口。
王海迅速观察着苏挽月的闺房,十倍的观察力果然不是盖的,很快他就从靠墙的柜子里找出一封扶桑国的密信,连同那个鎏金香炉,一起揣进裤兜,刷进了图书馆。
苏挽月不知何时,己将身下的流云百褶群褪去,全身只剩一条亵裤和一件肚兜。白花花的长腿惹人犯罪啊!
“罪过,罪过。”
王海赶紧将苏挽月抱到床上,扯过锦被,裹住神志不清的花魁,然后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只剩一条短裤,与苏挽月肩并肩躺下。
花魁滚烫的手十分不老实的在王海身上游走。
“唉、呀、呜~~~”
“这狗系统,老叶服用了那么贵重的万能解毒丹,难道他的血不能解毒?”
王海咬着牙,强忍着生理反应,心里默默骂着狗系统。
此时要不是知道门外有人要来了,他当真是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