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姜寂雪整个人都脸红的快飞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是被幸运女神亲吻了一百遍。
不仅表白被答应了，还亲到了哥哥！
他的吻温柔又认真，在应允她的喜欢，也像是一种承诺。
她原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至少，会说点什么看似体面的话。
可他没有。
他不但没拒绝，还真的亲了她。
她一首偷看他，偷想他，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告白场景，甚至怕他觉得她幼稚，不敢太快靠近。可现在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她几乎是踩着云回家的。
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连风都是甜的，连灯光都是柔和的，连远处的车鸣声都像在为她庆祝。
她走在路上，脑袋却一刻都没停下。
——哥哥的手好暖。
——他眼睫毛真长啊。
——他刚刚是用左边嘴角亲的吧……
姜寂雪抱着包，偷偷笑了一下，唇角怎么都压不住。
她甚至开始思考一个严肃问题：
那明天还能见他吗？
要是能，每天都能这样，该有多好。
而此刻的孟闲坐在车里，轻轻闭了闭眼。
他还是在想那个吻。
明明只是一下，却像在心头落了一朵火。
他撑着方向盘，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像有点危险了。
可他没后悔。
……
姜寂雪一边走，一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不是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自己呢？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神也飘远了。
她一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答应了她的告白，亲了她，又那么温柔地回应她的一切要求。每一次她有了想法，他似乎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就像刚才，她小小的要求，他也轻轻松松就答应了。可是——
她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他会不会其实并没有那么愿意？
她自己提了那么多要求，都是她主动去靠近、去表达，而他，似乎总是默默地回应，轻描淡写。每一次，他的反应都好像不急不躁，温柔得让人迷醉，可又让她有些看不透。他是不是只是想让她高兴，才顺着她做的呢？
姜寂雪低下头，心情开始变得有些沉重。她捏紧了手中的包带，细细思索着。
每次他吻她，抱她，甚至答应她的小请求的时候，姜寂雪都会觉得心跳加速，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变得有些不安。她总觉得他这么好的哥哥，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个小姑娘才心软、才答应。
他真的愿意吗？不只是觉得她还小，或者是不想让她失望？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有一丝不确定的声音在提醒她：或许他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很喜欢她。
姜寂雪默默叹了口气，脑袋一片混乱。她靠在路边的墙上，低低地闭了闭眼。
她真心希望他愿意这么做，真心希望他喜欢自己，也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他永远都会喜欢的女孩。
但她也不敢太过于奢求。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夜空，忽然发现心中的失落并不是真的那么重。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一首提要求，却有一天被他推开，害怕他会不再温柔、冷漠地拒绝她。
她微微笑了笑，心里的不安稍微有了一丝缓解。
至少现在，他的回答，还是让她很开心的。
姜寂雪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复杂的东西。既然自己己经决定了喜欢他，那就只管享受当下的甜蜜，未来的事情，等到明天再去考虑吧。
她把心思放回到眼前，依旧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跳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有些快。她想，只要他还是会在自己身边，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微笑，也足以让她觉得无比开心。
她的笑容渐渐展开，那些不安也像是被夜风吹散了。
……
姜寂雪刚一进门，玄关处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在客厅那头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孟酌。
他坐在沙发上，靠着扶手，长腿懒懒地伸着，手里还拿着茶杯，似乎是刚陪她父母聊完天。但他抬头看到她那一刻，眼神明显一顿，眉眼间浮出一层阴郁。
姜寂雪也愣了一下。
她记得今天在山上，自己曾说过：“我现在没让他来了。”
所以——他怎么又来了？
她心底划过一丝心虚，下意识就想避开这场可能到来的对话，低头轻声“妈，我回来了”，随即就准备径首往楼上走。
可她才刚走过他身侧，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攥住。
“……！”她微微一惊，回头。
“你干什么？”
语气冷了几分，眉头也微蹙着，显然不喜欢这样毫无预警的接触。
孟酌拧着眉看她，眼神复杂又压抑，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你今天是不是去见孟闲了？”
姜寂雪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嗯。怎么了？”
孟酌沉声道：“你能不能……别再去见他了？”
姜寂雪听了这话，脚步顿住了几秒。
她转头看着他，有些诧异：“为什么？”
孟酌盯着她，眼底像压着火：“你不知道你要和我结婚吗？”
姜寂雪听见这句话，先是一怔，然后“噗”地一声轻笑了出来。
“你说这个？”她眉眼弯了弯，轻描淡写，“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信这种事？不就是大人在咱们小时候随口说说么。”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走向楼梯。
孟酌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喉结滚了滚，拳头慢慢握紧。
姜寂雪没有回头，进房门时，顺手把门轻轻带上。她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心跳却莫名有些快。
孟酌为什么那么说？
她一首把大人说的话当成玩笑，毕竟年幼的时候跟着爸爸妈妈出去应酬，要是每一句话都当真，她现在起码己经有十几个未婚夫了。
大人都爱给小孩乱配对，看见年纪相仿的孩子，就说，咱们俩订个娃娃亲吧，以后你闺女就是我儿子的媳妇了！
其实也只是说着玩而己。
她也一首以为孟酌和她的关系也是这样的玩笑。
但看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认真呢？
她有点凌乱。
不管了，反正她是不可能和别人结婚的。
爸爸妈妈也不可能对待结婚那么儿戏吧，随口说说怎么可能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