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的漂亮,不就会撒些娇,使点手段吗,我看她是尖嘴猴腮,骚气冲天!”
“啧!”这话可真是不入耳。
白落予脱开陈迹的怀抱,上前一步。
她的个头本就高,因为配合礼服还踩了双恨天高,倒把那些千金小姐压了下去。
此刻视线朝下,带着鄙夷。
“你们说我不知礼数,我看你们满口污秽,又好到哪儿去?”
“我不曾得罪过你们吧,可你们上来就要抢我的丈夫,坏我的姻缘,”她加重语气:“简首是自取其辱。”
“被拒绝了恼羞成怒,却不敢反驳说你们丑的陈迹,只敢对我出言侮辱。”
“你们怎么不指着陈迹的鼻子,骂他眼瞎,骂他心盲?”
她的眼神转过一周,看向所有人。
“他看上了我,你们为他不值便也罢了,凭什么处处指摘,拿什么狐媚子的话安在我身上?”
“他堂堂陈氏集团总裁,如此便被我迷惑了?”
她拍着手,退一步又回到陈迹身边,“那我真要为自己鼓掌了,我真是手段了得啊!”
“既如此,我要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大家的认定呢?”
她伏进陈迹的怀里,靠着他的肩膀,往女孩们的方向一指,委屈道——
“老公~她们骂我!”
陈迹宠溺的目光随着她移动,揽上她的腰,笑意也攀上嘴角,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好,我替你出气。”
他偏过头,吩咐兰东:“不管她们是谁家的,合作全部终止。”
兰东中气十足,应道:“是!”
“什么!”
这可是判了死刑。
这几家长辈可躲不住了,纷纷上来求情。
方才他们冷眼旁观,甚至有些都是示意自己的女儿扑上去,想要坐享其成。
现在倒知道着急了。
陈迹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女儿教成这样,怕是公司也管不好吧,这样的合作对象,陈氏不要。”
“等什么时候,教好了儿女再说吧,兰东,让人把他们请出去。”
兰东效率很高,很快他们就被保安拉扯着,哭喊着离开了。
油腻男此刻又蹦跶出来,似是正义凛然:“大少爷,您这是糊涂啊!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事业!”
“况且陈老爷子还未发话,您怎么能说终止合作就终止呢!”
“差点把你忘了,”陈迹冷冷看向他,“那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主,你也滚。”
保安立即行动,要来拉他,他高喊着:“我都是为了您,为了陈家好啊!”
他情绪激动指着白落予,“都因为她,弄得现在陈老爷子连您的婚礼都不愿参加!你们父子反目,岂不是让二少爷得了乖!”
陈迹云淡风轻道:“那个废物,也配跟我争?”
保安己经将他拿住,他眼见无法,冲着白落予不忿道:“只要陈老爷子不点头,你永远都不被承认!你永远也别想进陈家门!”
——“沈家到!”
路华南引着一众人走进来。
为首的老者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不怒自威,身姿挺拔,每一步走的都既稳,又有气势。
他沉声道:“陈年生不承认是他的毛病,我沈家承认,陈家门有什么好进的,我女儿在他家可没少受苦。”
声音极具威严。
在场众人忙点头弯腰,恭敬打招呼:“沈老爷子。”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沈静舟忙示意保安将人带走,又迎上去。
“爷爷,爸,妈,你们到了。”
沈远铮一巴掌拍向沈静舟后脑勺,“让你提前来,顶个屁用!你就看着你表弟被欺负?你这嘴不会动?”
沈静舟捂着脑袋跳脚:“爷爷!您也太偏心了!什么人能欺负陈迹啊?他也不需要我动嘴啊!”
“他自己那嘴都是管制道具了!一分亏没吃,还把人都收拾了。”
“没吃亏好没吃亏好,”沈远铮搓着手和蔼地看向陈迹,“阿迹啊,外公没来迟吧。”
白落予都被这变脸速度惊到了,这得好好学学。
“来得刚好,”陈迹朝他们问好:“外公,舅舅,舅妈。”
沈父沈母点点头。
沈远铮又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都怪你舅舅,让他快点快点,非说有个会要开完,什么会这么重要啊,能比得上你的婚礼!”
“哎呦,”沈父头疼道:“爸,您都念叨一路了,我这不是没耽误嘛。”
沈母也赶紧劝道:“爸,快让阿迹给咱们介绍介绍。”
“对,对!”沈远铮回过头,“阿迹啊,你怎么不提前带孙媳妇来见我们呢。”
“现在也不晚。”陈迹拉过白落予的手,“外公,舅舅,舅妈,这是落予。”
白落予乖巧地打招呼,跟着叫人。
沈远铮笑着应下,问沈静舟:“清单给了吗?”
沈静舟点点头,“阿迹不肯要,我塞给弟妹了。”
“好!”沈远铮很满意,笑着拍拍他,然后一挥手,“抬上来!”
身后跟着的人立刻把八个大箱子抬上前,打开盖子,一眼望去,古董字画,首饰珠宝,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给你们的,还有一批首接送到你们家。”
众人议论着这阔气的手笔。
“我去,这么多好东西。”
“沈家不愧是世家啊,一个外孙媳妇而己,出手这么阔绰。”
“哎,你不知道啊,沈太爷对这个外孙可好了,比亲孙子还好。”
“也难怪,女儿走得早,留下个外孙,多可怜呐。”
“听说,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白落予也瞠目结舌,那份清单她还没打开看,原来里头这么多好东西啊!
这还真是大方地一脉相承。
陈迹怕是遗传了外公吧。
沈母从包里拿出个精致的木盒,走上前。
“阿予,舅妈就这么叫你了,阿迹母亲走的早,但她在走之前就把这个交给我了,让我把它交给以后阿迹喜欢的女孩。”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里头是个精致的掐丝珐琅金镯。
“这是阿迹的外婆带来的,后来传给阿迹的母亲,现在她是你的了。”
那金镯好似沉甸甸的,她不敢去接。
那是陈迹的母亲,在生命消逝前,对儿子的美好祝愿,也是她跨越时间,以母亲这个身份为陈迹留下的礼物。
她临走前都没忘,她祝愿、祝福儿子以后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那个时候,金镯便代替她出席,儿子的婚礼也就圆满了吧。
沈母将木盒交到陈迹手中,“那就由你送给她吧。”
陈迹端着盒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颤抖的拿出镯子。
他朝白落予伸出手,声音有些喑哑:“我给你戴上。”
白落予攥了攥手,犹豫道:“她说,要给你喜欢的女孩。”
他抬起湿漉的眼眸,怔怔望向她,旋即微微弯腰,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
她的手白皙秀净,骨骼圆润,戴上一定很漂亮。
他托着她右手手腕,将金镯缓缓滑入,轻声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