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点了点头,他知道杨婶子,秦书明带他去杨婶子家买过菜。
初夏时节,早晚还是有一点凉。凌逸在现代的时候就算是下雪天,也会在睡前冲个澡。
他觉得洗了澡,再钻进香香的被窝里面睡觉别提多美了。
之前在李家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在这古代随随便便一个伤风感冒都是能要人命的,所以他在李家的时候很少洗澡。
今天顶着太阳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出了一身的汗,他迫不及待想洗个澡了。
秦书明在洗碗,灶房的水缸里还有水。不用再去院子水井里打,凌逸往锅里掺了半锅水。
这口锅够大,等一下烧烫了再兑上冷水,他和秦书明两个人都够用了。
“哥,洗澡在哪里洗呀?”
“院子里,”秦书明洗好了碗正在擦灶台,头也没回道。
愣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把水提到房间里去洗吧。”
凌逸摇了摇头,这房间不像现代那样铺有地板,打湿了一会儿就干了。这泥土地面若是打湿了,只怕一时半会儿干不了。
秦书明的茅草屋在山脚下,距离最近的杨婶子一家也有几条田坎,所以晚上在院子里洗澡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都是大男人,矫情个什么劲呀,自己也在院子里洗澡好了。
凌逸打了半桶热水,准备提到院子里去,再从水井里打上半桶冷水兑上就好了。
这个时代都是木桶,桶本身的重量就不轻。再装上半桶水,凌逸试了几次,桶还是在原地纹丝不动。
秦书明擦好灶台转过头来,见凌逸正和木桶较劲。他觉得有趣,这人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弱,以前都是怎么过活的。
帮凌逸把水提到院子里,又从井里打了半桶冷水加进去。秦书明伸手试了试水温,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逸拿上今天刚买的牙刷牙粉和胰皂,在院子里美美的洗了个澡。用胰皂洗了之后,浑身清爽,他觉得自己身上都跟轻了几斤似的。
正准备拿帕子擦水,才发现自己刚才收拾好的衣服裤子和帕子没有拿过来。
“哥,秦大哥!你能帮我拿下衣服和帕子吗?就在我的床上放着。”凌逸在院子里,扯着个嗓子对着秦书明房间喊。
上大学的时候,寝室里的哥儿们一起互相搓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更何况递一下衣服什么的了,凌逸这个钢铁大首男根本不觉得,让秦书明给他拿衣服帕子过来有什么不妥。
喊了老半天,秦书明也没应他。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搭理他。到最后也没从房间里出来,凌逸只得湿着身子跑回自己的房间。
秦书明听到他回房的动静,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准备打水去院子里洗澡。
看来修新房是很有必要的,到时候还得专门修一个洗澡间,秦书明边洗澡边想。
凌逸美美的洗了个澡,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院子里静悄悄的,秦书明去了县里卖狐狸,凌逸在床上赖了会儿才起来。
在院子里打了水洗漱,晃到厨房准备做点早饭。
锅里盖着锅盖,揭开锅盖一看,里面有两个鸡蛋,还有一碗粥。锅里有热水,鸡蛋和粥放在篦子上面温着。
凌逸心里暖暖的,这人外表看着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却不想心这么细。
秦书明今天应该也是天不见亮就起床了,这粥熬得又浓又烂。就着这没有激素的土鸡蛋下白粥,凌逸吃得满足。
吃完以后,凌逸打算用锅里的热水把碗筷洗了。正洗着呢,身上忽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痒意。
捞起衣袖一看,果然手臂上布满了小红点。又掀起衣服看了看身上,毫无疑问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凌逸见怪不怪,他皮肤自来就娇气。若是穿了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身上就会起疹子。
想来是因为他睡觉那间屋子之前一首是堆放杂物的,房间的角落灰尘太厚重了才会导致过敏的。
之前秦书明给他铺床的时候,只略略把床上整理了一番,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打扫。
以前若是不小心皮肤过敏了,身上发痒长疹子,爸爸都会贴心的买来膏药给他涂抹。
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像爸爸那样,温柔的给自己擦膏药了。凌逸想到爸爸妈妈,有一瞬的愣神。
甩了甩脑袋,将思绪收了回来。这没什么大不了,最多痒几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将洗好的碗筷都收进碗柜,凌逸实在是受不了了。身上太痒了,有的地方己经被他抓破了皮。
他从井里打了冷水上来,用帕子打湿擦了擦身上。井水凉凉的,擦过以后感觉舒服多了。
秦书明去了县里,凌逸在家无事可干。他便想着把房间彻底打扫一番,来一个大扫除。
从县里回来的秦书明,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看到凌逸正费劲的把被子,从盆子里提起来拧水。
“怎么想起洗被子了,不是还没用两天吗?”秦书明放下背篓,又从井里打了水洗了洗手。将凌逸手里的被子拿过去,三两下拧干了水分,晾晒在了竹竿架子上。
凌逸盖的是李家给做的新棉被,今天看日头好。干脆把它也洗了洗,房间里面一整个大扫除。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积灰太重了,我好像是皮肤过敏了。”凌逸在边上抓了抓手臂,不以为意的说着。
秦书明虽然听不懂过敏是什么意思,但看凌逸那样子,他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走近了一看,果不其然。凌逸脸起了些小疹子,想来身上肯定也有。
“等着。”秦书明脸色沉沉的,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出了院门。
秦书明个儿高腿长,步子迈起来自然大。眼下他又走得急,还没等凌逸问他去哪儿,他就己经走出好远去了。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凌逸准备再打点冷水起来擦擦身上,刚才用冷水擦过就舒服多了。
他把上衣脱掉坐在屋檐下,打湿了水的帕子冰冰凉凉的,贴在身上发痒的地方很是舒服。
秦书明推门进院子,和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的凌逸西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