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浔看着她困惑的表情,继续解释,语速放得很慢:“带你去参加觉醒仪式,成年雌性都要去,兽神会在觉醒仪式上赐福。”
他指了指温芙,又指了指天空,做了一个类似祈祷的手势,“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努力组织着有限的词汇:“身体,更强壮,少生病。”
他顿了顿,“极少数雌性,会得到不一样的力量,比如异能。”
温芙大概理解了意思。
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在学语言,即使有的话不会表达,但是听懂没什么问题了。
这个世界,少数兽人一出生就有伴生异能。
夜浔就是火系异能。
她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兽神赐福?觉醒仪式?身体强化?
极少数雌性能获得异能?
她瞬间想到了自己刚刚得到的空间。
这不就是现成的解释吗?
巨大的惊喜和一种如释重负感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纠结,她正愁怎么解释空间的存在呢!
老天爷或者说兽神,这就把梯子递过来了。
毕竟她又不是真的兽世大陆的雌性,应该不会获得什么能力。
她可以假装是在兽城的觉醒仪式上,觉醒的空间异能。
完美!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了。
温芙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和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强装镇定,故意带着对这个陌生仪式的忐忑和好奇:“真的?”
她试探着问,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夜浔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以为她只是对异能感到新奇和向往。
他摇摇头,语气很实在:“很少,可能没有。”
他不想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身体变强,更好。”
“哦……”
温芙装作有点小失望地低下头,心里却在疯狂呐喊:有!必须有!空间异能就是我的!
“去。”她抬起头,语气坚定,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我们去兽城!”
夜浔看着她突然高涨的情绪,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
小雌性想去看看热闹也正常。
他点点头:“好,过几天就走。”
温芙用力点头,心里那块关于空间秘密的大石头,总算暂时落了地。
她看着跳跃的火苗,己经开始盘算怎么自然地“觉醒”她的异能了。
至于夜浔……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专注处理猎物的男人坚毅的侧脸。
等到了兽城,一切都名正言顺之后,或许也可以告诉他一点?
几天后,天刚蒙蒙亮,去兽城的路,开始了。
温芙背着一个兽皮袋,里边装着一些果子和她们最重要的家当,一竹筒的盐。
盐实则被她偷偷放进空间里了。
起初几天还算平静。
坐在夜浔宽阔温暖的豹背上,好奇地打量着沿途从未见过的风景。
高耸入云的巨树,奇形怪状的藤蔓,偶尔惊鸿一瞥的奇异小兽。
饿了就吃夜浔烤好的肉干和甜果子,渴了就喝清冽的溪水,累了就找个避风的地方铺上兽皮休息。
夜浔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温芙很快就发现,夜浔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很少说话,赶路时耳朵总是警觉地竖着,休息时,他也会长时间地凝视着森林深处,眼神凝重。
“怎么了?”温芙忍不住问,递给他一块肉干。
夜浔接过肉干,没立刻吃,目光扫过前方幽暗的林子,声音压得很低:“气味很乱。”
他指了指林子深处,“现在是凶兽的迁徙季,他们很容易暴动。”
他顿了顿,金色的异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我们最好其他部落一起走。”
温芙听懂了,但不太明白具体意味着什么级别的危险。她看到夜浔提到其他部落时,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
她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对自己异瞳的在意。
是因为这个吗?怕被排斥?
“他们不喜欢你?”温芙小心地问,指了指他的眼睛。
夜浔沉默了一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没多解释,只是把肉干塞进嘴里,用力嚼着,仿佛在咀嚼某种沉重的无奈。
独自行动,太危险。
可他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其他部落接纳,他烦躁地甩了甩头,站起身:“走吧,再走一段会有个山洞,我们在那里休息。”
又走了两天。
这天傍晚,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岩下休息。
夜浔刚升起一小堆篝火,突然,他整个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猛地抬头,耳朵警惕地转动着。他将温芙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环顾西周。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暴戾和腐烂的腥臊气味。
紧接着,一阵极其尖锐带着绝望哭腔的尖叫声,穿透了林间的寂静,清晰地传了过来!
是雌性,而且还有雌性幼崽的声音。
夜浔的眼神瞬间冰冷。
他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化作兽形,迅速卷起地上的兽皮毯子,用尾巴将温芙卷到他背上:“有危险,我们得离开这里。”
远离麻烦,保护她最重要。
他带着温芙就要往相反方向的密林里钻。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前方的树丛一阵剧烈晃动,几个惊慌失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是几个年轻的兽人,看他们兽化的特征,像是食草部落的。
他们身上都带着伤,鲜血淋漓,脸上满是恐惧。
他们中间护着几个同样狼狈不堪,吓得瑟瑟发抖的雌性,其中一个雌性怀里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幼雌。
在他们身后,紧追着三个眼神贪婪狂暴的流浪兽人。
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发出兴奋的嘶吼。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公羊兽人看到了夜浔和他身后的温芙,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哭喊起来:“勇士,请您救救我们部落的雌性!”
另外几个食草部落的兽人也看到了他们,绝望的眼神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纷纷哀嚎着求救。
夜浔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拉着温芙的手腕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他金色的异瞳死死盯着那几个追来的流浪兽人,又扫过那几个受伤流血的食草部落兽人和他们护着的明显快不行了的幼雌。
兽世的法则像无形的锁链捆住了他,面对其他部落雌性和幼崽的求救,不得袖手旁观。
他下颌线绷得像石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先是仔细感知了一番,确定这附近只有三只流浪兽,才微微放下心来。
将温芙往旁边一棵大树后面藏起来,安抚道:“你在这里躲好,我马上回来。”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己经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骇人的杀气,首扑向那几个追来的流浪兽人。
战斗结束得极快。
夜浔的强悍远超那几个流浪兽人的预料。
“是七阶兽人,我们有救了!”
随着一声惊呼,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力量爆发惊人,几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后,地上多了三具流浪兽人的尸体。
夜浔甩了甩身上的血珠,金色的瞳孔冰冷地扫过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威胁,才快步走回岩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