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夜晚，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暖黄色的灯光从谭宗明家的落地窗透出来，映在关雎尔的侧脸上。她蜷缩在柔软的羊绒毯里，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谭宗明坐在她身旁，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几封邮件。但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她。她笑起来时眼睛会微微眯起，像只餍足的猫，脸颊被壁炉的火光映得泛红，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柔软。
“安迪姐他们真的去芬兰了！” 关雎尔突然惊呼，把手机屏幕转向谭宗明。
照片里，安迪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站在一片茫茫雪地中，仰头望着漫天绚丽的极光。她的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嘴角挂着罕见的、放松的微笑。魏渭站在她身旁，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肩膀，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而最让人惊喜的是小明，那个曾经总是低着头、拒绝和任何人对视的男孩，此刻正兴奋地指着天空，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甚至能看清他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小明的病情好转很多。”关雎尔轻声说，指尖轻轻着屏幕，“安迪姐说，自从魏渭经常带他们出去旅行后，小明开始愿意和人交流了，上周还主动和别人打招呼。”
谭宗明放下电脑，凑近看了看照片，低笑一声：“魏渭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关雎尔笑着捶了他一下：“你别总是损魏总，他现在可宠安迪姐了，听说这次去芬兰，他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学摄影，就为了给安迪拍极光。”
谭宗明挑眉：“那他拍得怎么样？”
关雎尔划到下一张照片——极光如绿色的绸缎般在夜空中舞动，安迪站在画面中央，仰头微笑的侧脸被极光映得朦胧而美好。
“哇，拍得真好。”她由衷地赞叹。
谭宗明轻哼一声：“看来我得去报个摄影班了。”
关雎尔噗嗤一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谭总吃醋了？”
谭宗明捏了捏她的脸：“这叫危机意识。”
继续往下滑，樊胜美的朋友圈跳了出来。
“今年圣诞，三个人。”简单的配文，下面是一张温馨的照片，樊胜美穿着柔软的米色高领毛衣，和章明松并肩站在装饰华丽的圣诞树前。章明松的女儿小苹果正踮着脚，努力想把一颗金色的星星挂到树顶，章明松一只手虚扶在她背后，防止她摔倒，而樊胜美则温柔地笑着，眼神里满是宠溺。
“樊姐现在真的很幸福。”关雎尔轻声说。
谭宗明点头：“章明松是个踏实人。”
关雎尔划到下一张照片，餐桌上摆着烤得金黄的火鸡、蔓越莓酱和热红酒，小苹果正举着叉子，眼巴巴地看着樊胜美切火鸡。
“樊姐说，她和章明松平时都太忙了，孩子基本都是阿姨在带。”关雎尔叹了口气，“她跳槽到那家国际猎头公司后，几乎每周都要出差，章先生也很忙，两人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谭宗明若有所思：“所以圣诞假期对他们来说很难得。”
关雎尔点头：“是啊，樊姐说，小苹果昨晚兴奋得睡不着，一首问'樊妈妈明天真的会一整天都在家吗'。”
再往下，曲筱绡的朋友圈赫然跳出—— “赵医生的第一个父亲节！（虽然是圣诞节）我家小公主满月啦！！！”
配图是九宫格。第一张是曲筱绡素颜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虽然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笑容灿烂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第二张是赵启平低头看着宝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小脸。第三张则是曲筱绡的父母围着婴儿床，曲父笑得见牙不见眼，曲母则小心翼翼地给宝宝掖了掖被子。
剩下的照片全是宝宝的满月照——小婴儿穿着毛茸茸的兔子连体衣，或是裹在绣着“赵小妖”的定制襁褓里，甚至还有一张她趴在赵启平胸口睡觉的照片，赵医生的白大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背景是医院的休息室。
“曲筱绡都当妈妈了，感觉好不真实”关雎尔有些恍惚，“她以前可是夜店小妖精啊，现在居然在朋友圈晒娃。”
谭宗明低笑：“赵启平驯服妖精的本事，比我还强。”
关雎尔点开评论区，果然看到曲筱绡在每条祝福下都热情回复：
“谢谢大家！我家宝贝超级乖！昨晚只醒了三次！（骄傲脸）”
“赵医生说宝宝眼睛像我，鼻子像他，以后肯定是医学院校花！”
“百天必须大办！我要让全上海都知道我曲筱绡的女儿有多可爱！”
关雎尔笑着摇头：“果然还是那个曲筱绡。”
她正要继续往下滑，突然收到一条私信——
曲筱绡：关关！你和谭总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家宝贝需要玩伴！
关雎尔的脸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锁上屏幕。
谭宗明挑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赶紧划到下一个动态。
邱莹莹的朋友圈赫然在目：“圣诞快乐！单身狗的快乐你们不懂！正在通宵打包发货中，我爸我妈我，全家上阵！今年网店销量爆了！！！
配图是堆成小山的快递箱，邱莹莹戴着圣诞帽，对着镜头比耶，背后是正在封箱的邱父和核对订单的邱母。桌上摆着一锅红彤彤的火锅，但显然己经冷掉了，旁边放着几桶泡面。
关雎尔忍不住笑出声，顺手评论：“邱老板辛苦了！下次来我家，谭总下厨！”
刚发完，邱莹莹就秒回：“真的吗？！我要吃谭总做的糖醋排骨！！！（附带十个流泪表情）”
紧接着又是一条私信—— 邱莹莹：关关！我跟你说，我今天接了200多单！我妈说我再这样下去要嫁不出去了！但我现在哪有空谈恋爱啊！赚钱不香吗！
关雎尔笑着回复：“恭喜邱老板发财~你还是先把火锅吃完再说。”
邱莹莹：啊！我的肥牛煮老了！！！
关雎尔笑倒在谭宗明肩上，把手机拿给他看。谭宗明挑眉：“行啊，让她带火锅底料来。”
关雎尔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老谭，你真好。”
谭宗明低头看她，捏了捏她的脸：“这就好了？我的糖醋排骨可是很贵的。”
关雎尔眨眨眼：“那……我用一个吻付账？”
谭宗明低笑，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利息先收一点。”
窗外，圣诞的雪静静落下，而朋友圈里的热闹与温暖，像一盏盏小小的灯，照亮了这个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