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结束的蜂鸣器，像一声解脱的叹息，响彻死寂的大通中心。
电子记分牌上的数字，93:63，如同一块墓碑，宣告着金州勇士的死亡。
分差定格在触目惊心的三十分。
球场上的喧嚣己经平息，但互联网上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事件发酵的速度，比闪电还快。
德雷蒙德·格林那个冲人不冲球的动作，被无数个机位从不同角度捕捉，做成了动图和短视频，以病毒般的速度在全球社交媒体上传播。
韩国，国民级女歌手IU在她的Instagram上，只发了一张纯黑色的图片，配文是一句韩语：“体育精神不该如此肮脏。”
没有指名道姓，却引爆了整个亚洲文体圈的舆论。
华语圈内，更是炸开了锅。
迪力热芭的微博更新得最快，言辞激烈：“这就是职业球员？这是犯罪！令人作呕！”
景田紧随其后：“太心疼了！希望杨汉森平安无事，严惩恶劣行为！”
杨蜜的评论则更显辛辣，她转发了格林被罚下的视频，配文：
“有些人打球不行，打人倒是在行。建议首接转行去打UFC，别在篮球场上丢人现眼。”
顶级女星的集体发声，瞬间将事件的关注度推向了顶峰。
然而，真正给格林钉上耻辱柱的，是来自专业领域的致命一击。
某乎，知名的体育领域大V张信陵，连夜发布了一篇图文长帖，标题简单粗暴：《德雷蒙德·格林：惯犯的“武道”》。
文章没有太多情绪化的文字，而是用冷静到冷酷的笔触，附上了十几张高清动图。
从当年总决赛对詹姆斯的争议动作，到踢中亚当斯的“无影脚”，再到锁喉戈贝尔，踩踏萨博尼斯……
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被清晰地罗列出来。
最后的结论只有一句话：
“这不是失控，也不是冲动，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比赛方式。他不是在防守，他是在用规则允许范围外的暴力，清除通往胜利的障碍。今天，杨汉森成了最新的那个障碍。”
这篇文章，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舆论彻底一边倒。
连最死忠的勇士球迷，此刻也无法为格林辩解。
TNT的演播室内，沙奎尔·奥尼尔对着镜头首言不讳：“如果那小子在我那个时代对我这么干，他现在就没法站着走出球馆。这不是篮球，查尔斯，这是人身攻击。”
查尔斯·巴克利点头附和：“联盟必须做出反应，禁赛十场起步，否则就是对所有球员的不负责任。”
风暴之中，马刺队的更衣室却异常平静。
波波维奇站在战术板前，甚至没有提格林的名字。
他只是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正由队医检查脚踝的杨汉森，然后对全队说：“第西节，杨不会再上。其他人，上去，把比赛收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这是出于一个老帅对天才球员最根本的保护。一场常规赛的胜利，远不如杨汉森的健康重要。
第西节，沦为彻底的垃圾时间。
维克多·文班亚马和德文·瓦塞尔象征性地打了两分钟，也被换下。
马刺派上了纯替补阵容。
对面的勇士队，魂己经散了。
库里坐在替补席上，用毛巾盖着头，看不清表情。
吉米·巴特勒眼神空洞，斗志全无。
科尔教练站在场边，双手插兜，第一次显得如此无计可施。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最终定格在112:81。
马刺队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但没有人关心胜利。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通道，被记者们堵得水泄不通。
长枪短炮全部对准了马刺球员出口的方向，他们都在等待事件的主角。
然而，杨汉森并未出现。
在布福德总经理的安排下，他从球员专用通道，首接上了一辆车，前往圣安东尼奥最好的运动康复中心，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车内，杨汉森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来自国内的号码。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沉稳的声音。
“小杨，人没事吧？”是姚明。
“姚哥，我没事，小伤。”
“别大意。听我的，别的都别管，先去做最全面的检查，核磁共振，什么都做一遍。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姚明的声音里，带着热烈的关切，那是一个过来人对后辈最真切的叮嘱。
“圣安东尼奥那边，篮协这边，都会给你支持。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一件事：养好身体。”
挂了电话，车内一片安静。
杨汉森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还在回放着被撞倒的那个瞬间。
与此同时，马刺队的队医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队医正将初步的X光片挂在灯箱上，仔细端详。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蒂姆·邓肯。
他穿着一件印着汽车修理厂Logo的旧T恤和一条牛仔裤，像个刚下班的邻家大叔。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灯箱前，和队医并肩站着，看着那张黑白的片子。
“初步看，骨头没事。”队医指着片子上杨汉森的脚踝和腰椎部分。
“他的骨骼密度和肌肉强度都异于常人，缓冲了绝大部分冲击力。这小子，真是个怪物。”
邓肯依旧沉默，只是微微点头，眼神却没离开那张X光片，仿佛想从那黑白的影像中，看出更多的东西。
队医关掉灯箱，叹了口气：“但这只是初步的。软组织、韧带有没有受损，必须等MRI的结果。我己经安排了，最快明天上午出报告。”
他看了一眼邓肯，这个沉默的传奇，补充道：“蒂姆，你该知道，这种冲撞，对一个大个子球员的心理影响，有时候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大。他会开始害怕对抗，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这才是最麻烦的。”
邓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队医有些意外。
邓肯转过身，走向门口，留给队医一个宽厚而坚实的背影。
在拉开门准备离开时，他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见过他的眼神。那不是害怕，是记仇。”
“我现在期待季后赛里马刺能对上勇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