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夜雨敲打着联合中心顶层的落地窗，林深站在办公室门前，指尖在密码锁上停顿片刻。凌晨一点十七分，莱因斯多夫的雪茄烟味透过门缝飘来，混合着雨水的腥气，在寂静的走廊里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
“进来吧。”老板的声音从内线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桌灯，暖黄的光晕中，莱因斯多夫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尊沉默的青铜像。他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堆着五个雪茄烟头，最新的那个还在滋滋冒着火星。
“想喝点什么？”莱因斯多夫指了指酒柜，波本威士忌的瓶身上映着窗外的闪电。
“不了，谢谢。”林深将硬盘插入投影仪，白色光束瞬间照亮整个房间，“我想您己经看过今天的新闻了。”
莱因斯多夫哼了一声，转动着左手的翡翠戒指——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每次面临重大决策时，这个动作都会频繁出现。“球迷在联合中心外烧了我的画像，”他的声音带着烟酒的沙哑，“董事会收到两百封邮件，要求我解雇你。”
林深没有接话，按下遥控器。墙面投影跳出本·戈登近三年的出手热图，红色区域如疮疤般覆盖中距离区域，而三分线外的蓝色点稀疏得可怜。
“这是他上赛季的出手分布。”林深用激光笔圈出罚球线附近的深红色区域，“41%的出手来自中距离，命中率43.2%，每回合得分0.91分，低于联盟平均水平。”
莱因斯多夫眯起眼睛：“但他能得分，这是事实。”
“得分不等于效率。”林深调出另一张图，“对比看看，斯蒂芬·库里在戴维森学院的出手分布——三分线外占比48%，真实命中率62.8%，每回合得分1.23分。”
“NCAA的数据能说明什么？”莱因斯多夫弹了弹烟灰，“那孩子太瘦了，NBA的对抗会把他撕成碎片。”
“所以我们需要时间培养。”林深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报告，封面上印着“CURRY FITNESS REPORT”，“这是芝加哥大学运动医学中心的评估，库里的核心力量和柔韧性在同位置球员中排名前15%。他的问题不是对抗，而是防守习惯——这可以通过系统训练弥补。”
莱因斯多夫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沧桑：“你知道吗，林？二十年前，我也听过类似的话。当时有人告诉我，一个来自北卡的瘦高个能改变联盟。”他指了指墙上的乔丹海报，“结果他做到了。但这样的奇迹，十年才出一个。”
“库里不会成为乔丹，但他能成为另一种奇迹。”林深调出薪资对比表，“戈登的顶薪是年均1500万，而库里的新秀合同前西年只有2400万。节省的薪资空间，足够我们签下三名优质角色球员——比如泰·吉布森、罗尔·邓的续约，还有...”
“停。”莱因斯多夫举起手，“你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库里能兑现潜力的基础上。如果他水了呢？”
林深首视着老板的眼睛，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关键决策节点，解锁「库里未来数据模拟」！】与此同时，一段记忆如电影般在视网膜上闪现——库里在2015年总决赛投进的那记超远三分，甲骨文球馆山呼海啸的“MVP”喊声。
“如果失败，我辞职。”林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但如果成功，公牛将拥有改变篮球规则的组合——罗斯的突破和库里的三分，会让任何防守体系失效。”他顿了顿，放出最后一张投影：罗斯与库里的挡拆配合模拟图，红色突破路线与蓝色三分热区交织成网，“这不是赌博，是科学计算后的必然。”
莱因斯多夫沉默良久，终于掐灭手中的雪茄。烟灰缸里的火星明灭间，林深注意到他眼角的皱纹比白天更深了些。“2009年选秀，”老板缓缓开口，“你有多大把握拿到库里？”
“72%。”林深调出勇士队的薪资困境，“勇士需要即战力，而我们有他们需要的选秀权和到期合同。只要在交易中加入...”
“我要的不是概率，是绝对。”莱因斯多夫打断他，“如果库里被森林狼或者尼克斯截胡...”
“不会的。”林深点开一封加密邮件，“这是勇士总经理迈尔斯的私人邮件，他们己经将库里列为头号目标，但缺乏足够的薪资空间。而我们...”他笑了笑，“可以做他们的嫁衣，前提是保留优先选择权。”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投影上，将库里的三分热图镀上一层银边。莱因斯多夫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远处，密歇根湖的波涛声隐约可闻。
“你知道吗，林？”他背对着林深，声音低沉，“帕克森临走前说，你是个空想家，会毁了公牛二十年的积累。”
“那您呢？”林深握紧拳头，“您觉得我是空想家吗？”
莱因斯多夫转身，翡翠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觉得，你是个赌徒——和我一样。”他走回桌前，拿起戈登的续约文件，在“否决”一栏签下名字，“去做吧。但记住，林——”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如果库里辜负了你的期望，我会亲手把你和那些数据一起扔进密歇根湖。”
林深接过文件，指尖触到老板签名时的力透纸背。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管理层信任度提升至75%！解锁「选秀权交易特权」，获得奖励：斯蒂芬·库里2009年试训完整数据】。
“谢谢老板。”林深将文件收入公文包，“您不会后悔的。”
离开办公室时，莱因斯多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希望如此。对了——”他指了指林深的领带，“下次开会，换条深色的领带。红色太刺眼了，像血。”
凌晨三点的芝加哥街头，林深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手机突然震动，艾米丽发来一条消息：【检测到帕克森曾访问勇士队官网，IP地址来自底特律】。
他冷笑一声，回复：【启动B计划，联系雷霆和森林狼，放出库里的虚假球探报告】。系统界面上，“库里签约可行性”的进度条跳到了68%，而“管理层信任度”的绿色条带正在缓慢攀升。
出租车经过联合中心时，林深抬头望去。巨大的公牛队标在夜空中闪烁，1号和23号球衣的投影交相辉映。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库里的全部分析数据——这个来自戴维森的小个子，终将如惊雷般劈开公牛黑暗的重建之路。
而本·戈登的交易，不过是这场未来之战的第一颗棋子。林深闭上眼，听见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回荡：等着吧，芝加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