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出风口的冷风吹得桌角的薪资报表沙沙作响,林深的手指在投影遥控器上停顿了0.3秒。他能感觉到会议室里六道目光的重量——莱因斯多夫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帕克森的指节敲打着桌面,锡伯杜的战术板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马克笔痕迹。
“所以,”莱因斯多夫打破沉默,翡翠戒指在台灯下泛着冷光,“关于本·戈登的续约提案,各位有什么看法?”
“必须顶薪续约!”帕克森的声音像块生铁砸在桌面上,震得咖啡杯里的冰块叮咚作响,“上赛季他是球队第二得分手,场均22分4.3助攻,季后赛对阵凯尔特人单场42分!”他抓起文件夹摔向林深,封面上“GORDON TRACT”的烫金字在冷光下格外刺眼,“放弃他,球迷会把联合中心的穹顶掀翻!”
林深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帕克森涨红的脸。这位前总经理显然还没从降职的打击中恢复,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袖口沾着雪茄碎屑——和昨晚监控里潜入战术室的黑影如出一辙。
“帕克森先生,”林深按下遥控器,墙面投影跳出三组对比数据,“请看看这张图。戈登近三年的真实命中率从60.2%降到55.8%,中距离出手占比却从32%提升到41%。”他用激光笔圈出红色区域,“这些低效出手,正在消耗球队的进攻空间。”
“数据不能代表一切!”锡伯杜突然起身,战术板拍在桌上发出巨响,上面还贴着戈登上赛季关键球的战术标记,“他是关键时刻能投进底角三分的杀手,你懂什么叫赢球文化吗?”这位防守教练的眉毛拧成一团,“没有这样的球员,罗斯身边连个靠谱的帮手都没有!”
林深转向老板,注意到莱因斯多夫的食指在扶手上轻叩——这是他犹豫的标志。“莱因斯多夫先生,”林深调出薪资空间模型,“如果续约戈登,我们2009年的薪资空间将被压缩到800万美元以内。而那年的选秀...”他顿了顿,想起库里在戴维森学院的疯狂三月,“将是近十年最具含金量的一届。”
“够了!”董事会成员约翰逊突然开口,这位掌管公牛票务的高管敲了敲手中的报表,“放弃戈登,季票续订率至少下降15%。上赛季我们的票价己经跌了三个百分点!”他转向莱因斯多夫,“老板,球迷要的是胜利,不是数学题。”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低频轰鸣。林深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历史——原时空公牛续约戈登后,薪资空间锁死导致错过巴特勒,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朝基石流失。
“我有个折中方案。”艾米丽突然开口,这位数据分析师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文件递给莱因斯多夫,“先签后换。戈登的市场价值在1200万左右,我们可以和活塞、尼克斯等球队谈判,用他换取未来首轮签和薪资空间。”
帕克森冷笑一声:“活塞凭什么接盘?他们刚选了斯塔基,后场早就饱和了。”
“但他们需要即战力冲击季后赛。”林深接过话头,调出底特律的薪资结构,“活塞的汉密尔顿年薪1200万,明年到期。我们可以提议先签后换,用戈登替代他,同时要求他们2010年的首轮签——乐透保护。”
锡伯杜皱眉:“这样我们后场只剩罗斯和辛里奇,深度不够...”
“所以我们需要用节省的薪资空间签入底薪射手。”林深调出一份名单,“凯尔·科沃尔,三分命中率43%,年薪200万;或者CJ·迈尔斯,年轻版的...”
“够了!”莱因斯多夫突然拍板,雪茄灰簌簌落在报表上,“林,你有一周时间和戈登的经纪人谈判。帕克森,协助他完成交易。散会。”
离开会议室时,帕克森故意撞了撞林深的肩膀,压低声音:“别以为靠数据就能赢, kid。球迷的嘘声会教你做人。”
深夜的联合中心只剩下林深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盯着电脑屏幕上戈登的合同条款,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薪资空间博弈关键节点,解锁「小球战术薪资模型」,当前管理层信任度65%】。艾米丽抱着咖啡进来时,正看见他对着空气 muttered:“信任度?帕克森那老狐狸在搞鬼...”
“需要我黑进他的邮箱吗?”艾米丽半开玩笑地说,却在看到林深严肃表情时愣住,“等等,你是认真的?”
“昨天战术室的文件泄露,今天董事会就突然强硬。”林深调出监控录像,帕克森进入资料室的画面被圈上红圈,“他在联合中心二十年,人脉比我想象的更深。”
艾米丽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他故意激化续约矛盾,想逼你下台?”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对话。戈登的经纪人亨利·托马斯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眼神犀利:“林经理,我们需要谈谈。”
谈判持续了三个小时。托马斯的底线是三年4500万,而林深的报价始终停留在三年3600万,附带激励条款。
“我的客户上赛季是全明星级别的表现。”托马斯敲着桌子,“你这是在侮辱他的价值。”
“但他的高阶数据在下降。”林深调出BPM值曲线,“从+3.2降到+1.8,真实正负值在同位置排名第27...”
“够了!”托马斯猛地站起,“我会让戈登自己和你谈。”
十分钟后,戈登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位场均22分的得分手穿着宽松的连帽衫,金链子在胸前晃荡:“林,我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我也这么希望。”林深示意他坐下,“但顶薪合同会毁了球队的未来——包括你的。”
戈登挑眉:“我听不懂你的谜语。”
“如果续约你,我们明年无法签下有潜力的新秀,后年薪资爆炸时只能拆队重建。”林深推过一份文件,“看看这个——2010年工资帽预计下降到5800万,你的合同将占25%,而罗斯的新秀红利期只有西年...”
“所以你拿我当牺牲品?”戈登的声音冷下来。
“不,是交易。”林深首视他的眼睛,“底特律活塞需要你这样的得分手,他们愿意给你三年4000万,外加每年100万的商业条款。”他顿了顿,“而且,我可以保证,公牛不会匹配任何报价。”
戈登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你很诚实,林。但球迷不会理解这些数据。”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祝你好运,希望你的新秀能填补我的空缺。”
凌晨三点,林深收到艾米丽的消息:帕克森的邮箱显示,他今晚两次联系戈登的经纪人。系统提示同步响起:【检测到关键数据泄露!管理层信任度下降至58%,解锁「危机预警」技能】。
第二天的续约谈判破裂新闻如炸弹般引爆芝加哥。联合中心外聚集了数百名球迷,高举“GORDON STAY”的标语。林深在安保护送下进入办公室,听见有人隔着玻璃大喊:“数据骗子!还我得分王!”
莱因斯多夫的电话在十点准时打来:“林,董事会要求你公开解释。”
新闻发布厅里,闪光灯几乎晃瞎林深的眼。《芝加哥太阳报》的记者率先发难:“放弃场均22分的球员,是否意味着公牛摆烂?”
“我们不是放弃胜利,而是在为真正的胜利铺路。”林深展开战术板,上面用红笔圈出“2009 DRAFT”字样,“公牛需要的不是单一得分手,而是能与罗斯形成化学反应的搭档——一个能拉开空间、能传球、能防守的后场。”
“所以你心目中的人选是?”ESPN记者举起话筒。
林深想起库里在训练馆投进的超远三分,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时机成熟时,你们会看到的。现在,我只能说——信任数据,更要信任未来。”
发布会结束后,艾米丽递来一份加密文件:“这是活塞最新的报价,他们愿意给戈登三年4200万,同时送我们2010年首轮签(乐透保护)和一个次轮签。”
林深盯着屏幕上的条款,系统提示再次响起:【薪资空间优化成功!解锁「库里签约可行性报告」,当前管理层信任度回升至62%】。他拿起电话,拨通莱因斯多夫的号码:“老板,我建议接受报价。另外,准备好明年的选秀权,我们要大干一场了。”
夜幕降临时,林深独自站在训练馆中央。空旷的场馆里,罗斯的1号球衣在灯光下轻轻晃动。他摸出手机,给库里发去一条匿名消息:“戴维森的小子,准备好改变联盟了吗?”
远处,帕克森站在阴影里,看着手机上戈登经纪人发来的转账通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林深的王朝蓝图,终将毁在自己最信任的数据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