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絮在卫生间干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
等平复下来,打开门,却不见贺宴庭的身影。
她来到书房,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
“这些都是国外的大学?”
他狐疑地打量着姜絮。
那是她之前写下的心仪大学,忘记收起来了,没想到被他注意到。
姜絮保持镇定:“只是随便看看。”
这明显不具有说服力,贺宴庭还要说什么,姜絮打断他:“我有东西给你。”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质的小方盒,递给贺宴庭。
“喏,答应你的生日礼物。”
贺宴庭先是愣了下,然后两眼迸出亮光,惊喜地接过盒子打开。
姜絮盯着手串道:“这个是小叶紫檀,听说很适合男生戴。”
贺宴庭左右看了看,“你帮我戴上。”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姜絮听话地为他戴上手串,大小居然刚好。
“为什么要买手串?是想把我套住?”
贺宴庭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姜絮心想:因为手串便宜。
她才不会傻到像以前一样,动辄给他买十几万的生日礼物,他不配。
“我该睡觉了。”
她关掉书房的灯,回到卧室。
躺下没一会儿,贺宴庭也进来了,听到他把手串摘下放在床头,然后去浴室洗澡。
姜絮很快有了睡意,朦胧间贺宴庭在旁边躺下。
黑暗中,隐约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安静了几秒,他的声音传来:“软软,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好吗?”
没有任何回应。
贺宴庭翻身到姜絮那边,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吻在她的脸颊上。
过了会儿,贺宴庭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姜絮缓缓睁开眼睛。
贺宴庭只要一天没拿到股份,就不可能放过她,也不会放过这个孩子。
她必须尽快找机会和贺老太太聊聊这事。
只要股份的事解决了,贺宴庭就不会再纠缠,没准这个孩子还能来得及去掉。
第二天,两人照旧一起去公司。
车上,姜絮注意到贺宴庭戴了她送的手串。
她淡淡移开目光,没再关注。
中午她还是和陈娇娇一起去食堂吃饭,晟宇集团的食堂是京市所有企业里最豪华的,菜品安全丰富。
陈娇娇刷着手机道:“姜絮,你知道吗?你上新闻了。”
姜絮愣了下,陈娇娇把手机给她看,姜絮发现是昨天市领导视察的新闻,头版头图居然用的是一张三人图。
照片里她和贺宴庭的存在感比商市长都要强。
当时贺宴庭抓着她的胳膊不放,两人几乎挨在一起,但因为角度原因没拍到贺宴庭抓她的动作。
姜絮道:“这哪个记者选的照片?估计离失业不远了。”
陈娇娇哈哈笑起来:“确实离谱,说真的,这照片乍一看你和贺总好像一对儿,你别说,还挺般配的。”
正说着,她“咦”了一声,嘀咕:“她们在说什么啊?”
她放下筷子,忽然面色凝重起来:“姜絮,你快看我昨天把你拉进去的群里,都是什么人啊,张口就来。”
姜絮打开群,就看见群里正在骂她。
往上翻了翻,带头的是那个公关部的薇薇安。
【人家贺总有女朋友,姜絮非要黏在贺总身边】
【就是就是,看照片还以为她跟贺总是一对呢】
【故意的呗,看着人淡如菊,原来是个心机碧池】
陈娇娇看不下去了:【喂,你们无凭无据,说话别这么过分!】
薇薇安立刻回怼;【你这么急着帮她,看来你跟她有一样的三观,喜欢抢别人的男人】
陈娇娇:【你别血口喷人】
薇薇安:【哎哟哟,你看你急了,被我说中了吧】
陈娇娇气得脸色铁青,饭都吃不下去了。
姜絮淡淡道:“别跟她吵,除了生气没用的。”
陈娇娇怒道:“难道任由她们胡乱编排?”
姜絮拿起手机,快速敲下一句话发进群里:【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在群里给我道歉,第二,我去公关部找你,你当面给我道歉】
薇薇安发了条语音,嘲笑道:“哎哟,我好怕哟,怎么,你敢做不敢当吗?”
姜絮回复:【那好,公关部见】
群里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大家都在潜水观战。
陈娇娇惊了:“你真的要去公关部?姜雪婼是贺总的女朋友,我们占不到便宜的。”
姜絮掀起眼皮,平静道:“她不是。”
陈娇娇眼睛瞪得溜圆:“不可能吧?你怎么知道的?”
姜絮默了下,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
来到没人的地方,她拨出电话,很快那边就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喂?”
姜絮问:“现在忙吗?”
贺宴庭的语气带着愉悦:“不忙,会议刚结束,正在吃饭,你吃饱了吗?要不要给你留一份?”
姜絮道:“不用,我问你,今天新闻的照片是不是你选的?”
贺宴庭:“什么照片?”
姜絮冷哼:“不要明知故问。”
贺宴庭干咳一声:“好吧,是我选的,把你拍的挺好看的,有什么不满意吗?”
“这照片给我带来了麻烦,你要负责。”
姜絮不打算跟他兜圈子。
贺宴庭一听,乐了:“软软,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向来对你负责。”
姜絮忽略他轻佻地意有所指:“到公关部来。”
贺宴庭刚要问去公关部干什么,电话就断了,他起身往外走。
高程跟上去寻问:“贺总,您要去哪儿?”
“公关部。”
这个回答让高程很困惑,公关部算不上重要部门,贺总从没亲自去过,这大中午的饭都没吃完,急急忙忙过去干什么。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莫非是为了去看姜雪婼。
越想越有可能。
进了电梯,高程按下按钮,贺宴庭抬起手腕看时间,不经意间露出戴在手腕上的手串。
高程惊讶道:“您什么时候喜欢戴手串了?”
在他的记忆里,贺宴庭一首是那种商务精英风格,手腕上除了手表,从来不戴这些乱七八糟的装饰物。
贺宴庭摸了摸手串,勾起嘴角:“不戴不行啊,老婆送的生日礼物。”
这话让高程大脑卡顿了一下。
老婆?
那不就是姜絮,为什么要刻意用老婆这个词。
而且是他多想了吗?
为什么贺总话里话外的,有种炫耀和嘚瑟的感觉?
还有,他早晨就注意到贺总的嘴唇破得比昨天更严重,该不会又被咬了吧?
这是什么情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