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谷城县的青砖城墙，陈斌站在城楼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斑驳的墙砖。
砖缝里长出的野草沾着露水，在他掌心留下湿凉的触感。
"主公，清点完毕了。"
陈一单膝跪地，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共俘获清兵一百二十人，缴获兵器三百余件，火药二十桶。"
陈斌点点头，目光扫过城内错落的屋顶。
这座小县城比他想象中要繁华，青瓦白墙间穿梭着早起的商贩，完全看不出昨夜经历过一场兵变。
"那些俘虏..."
"按您的吩咐，愿意归顺的编入新军，顽固不化的关在县衙地牢。"陈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只是那县令..."
陈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我去见他。"
县衙大堂上，往日威风八面的县令像条丧家之犬般蜷缩在角落。
他的官帽不知丢在哪里，花白的辫子散乱地披在肩上，绸缎官服沾满泥污。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求生的渴望。
"好汉！好汉饶命啊！"
县令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下官愿意献上全部家财，只求留我一条狗命！"
陈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起陈一他们查到的罪证——强占民田、逼死人命、贪污赈灾银两...
每一条都足以让这狗官死上十次。
"王老汉一家七口，去年冬天饿死在破庙里。"
陈斌缓缓蹲下，与县令平视，"因为你克扣了朝廷发放的赈灾粮。"
县令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还有李铁匠的女儿，被你强抢入府后投井自尽。"陈斌的声音越来越冷，"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大堂外渐渐围满了百姓，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接着是压抑的咒骂。
一个白发老妇突然冲破士兵阻拦，扑上来撕扯县令的衣领："还我孙女命来！"
场面一时混乱。
陈斌示意陈一维持秩序，自己则走到公案前，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谷城县令徐青岩，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死不足惜！"
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堂内外，"今日午时三刻，菜市口明正典刑！"
百姓中爆发出震天欢呼。
县令在地，裤裆漫开一片腥臭的水渍。
阿珂从后堂转出，眉头紧锁："你当真要杀他？清廷不会善罢甘休。"
"我等的就是他们来。"
陈斌望向城外官道，眼中燃起战意，"不把谷城县打成铁桶一块，如何招兵买马？"
午时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菜市口。
陈斌特意命人搭了高台，让全县百姓都能看见行刑过程。
当鬼头刀落下时，人群中爆发的欢呼声震得屋檐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回到县衙后院，陈斌看着陈一带人清点县令的赃银。
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账房先生打着算盘的手都在发抖。
"主公，共计五万三千七百两。"陈一合上账册，"还有田契、房契若干。"
陈斌吹了声口哨："够养活一支军队了。"
他转向阿珂，"现在信我能挡住清军了？"
阿珂抱剑而立，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三千两募兵，两千两购粮，剩下的...你打算怎么用？"
"筑城。"陈斌指向城墙方向，"谷城县墙低壕浅，挡不住火炮。我要把城墙加高三尺，西角建箭楼，城外挖陷马坑。"
他说着展开一张草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防御工事。
阿珂惊讶地发现，这些布置竟比她在江南见过的卫所还要精密。
"你从哪学来这些？"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暮色降临时，陈斌独自来到县衙后花园。
确认西下无人后，他低声道："进入系统空间。"
熟悉的眩晕感过后，他站在了系统空间的草地上。
茅草屋旁新增了一座铁匠铺，十几个铁匠正叮叮当当地打造兵器。
【当前积分：8715】
【可建造：中级军营（1000积分）】
【中级可招募：轻骑兵（100积分/人），火枪兵（100积分/人）】
陈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升级军营。
随着轰隆巨响，草地边缘升起一座木石结构的营房，门前旗杆上"陈"字大旗猎猎作响。
"再招募六名火枪兵。"他投入1000积分，熔炉再次亮起红光。
当陈斌带着六名装备鸟铳的士兵回到现实世界时，阿珂正在院中练剑。
见到突然出现的火枪队，她手中软剑差点脱手。
"这...这是..."
"我们的秘密武器。"陈斌示意火枪兵展示装填过程，"三十步内能打穿铁甲。"
阿珂绕着士兵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捏了捏其中一人的脸颊："他们有血有肉...不是傀儡？"
"如假包换的活人。"陈斌笑着看阿珂惊讶的表情，"只是对主公绝对忠诚。"
夜深人静，陈斌伏在案前研究城防图。
烛火将他的侧影投在墙上，像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阿珂端着宵夜进来，看见他左手绑着的绷带又渗出血迹。
"伤口裂开了也不知道？"她不由分说地解开绷带，动作却意外地轻柔。
陈斌任由她摆布，目光仍停留在图纸上："清军最快三日就能到，我们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这么拼命？"阿珂蘸着清水清理伤口，"你本可以带着银子远走高飞。"
烛光下，陈斌的轮廓显得格外坚毅："我见过太多像王老汉那样的百姓。这个世道..."
他手指突然收紧，捏碎了半块墨锭，"该变一变了。"
接下来的三天，谷城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百姓们听说清军要来，自发地帮助加固城墙。
陈斌的系统士兵则负责训练青壮年使用简易武器。
第西天清晨，陈斌正在城头巡视，阿珂急匆匆地跑来："探马回报，清军距城己不足二十里！"
陈斌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地平线上己经能看到扬起的尘土。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陈一说道："按计划行事。"
随着号角声响起，城门缓缓关闭。
百姓们躲回家中，士兵们各就各位。
陈斌站在城楼最高处，看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清军阵列。
阳光下，清军的刀枪闪烁着寒光，几门火炮被推到了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