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修佛口蛇心虐渣全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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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血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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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宜修佛口蛇心虐渣全图鉴
作者:
懒浮生
本章字数:
5368
更新时间:
2025-07-01

永巷的风,是浸在血里的锈刀子。

残阳如泼血,从紫禁城高耸的宫墙顶浇下来,将这条连接冷宫与地狱的夹道染成一片污浊的暗赭。青石板砖缝里积年的污秽渗着黑红,不知是经年的血垢,还是新溅的泪痕。墙根滋生的青苔腻滑如蛇蜕,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尘土气、劣质脂粉的甜腻,以及一丝若有似无、却首钻脑髓的——铁锈般的血腥。

“华妃娘娘冤枉——!!!”

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嘶吼,裹着血沫,猛地撕裂死寂!

颂芝,那个曾经跟在年世兰身后,眉眼间尚存两分清秀的侍女,此刻却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她钗环散落,鬓发散乱如枯草,额角豁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粘稠的鲜血顺着惨白的面颊蜿蜒而下,糊住了她一只眼睛。她挣脱两个太监的钳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巷口那道缓缓行来的玄色身影扑去!

“皇后娘娘!求您开恩!求您明鉴!”她重重跪倒在冰冷污秽的青石板上,额头狠狠撞向地面,“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巷壁间回荡,每一次都伴随着飞溅的血沫。“年大将军是冤枉的!华妃娘娘对皇上是一片痴心啊!那‘欢宜香’……”她猛地抬头,仅剩的那只眼睛里燃烧着绝望的火焰,死死盯着宜修翟衣下摆那用金线绣成的狰狞螭纹,“是皇上亲赐的!是皇上!是皇上他……”

“放肆!”剪秋厉声呵斥,一步上前欲拦。

宜修却抬了抬手。

玄色翟衣的广袖在昏红的残阳里纹丝不动,腕间那串羊脂玉佛珠捻动的细微声响,如同毒蛇在枯骨上游走。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颂芝鲜血淋漓的额头和那只因恐惧与悲愤而圆睁的独眼上,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块即将被丢弃的抹布。夕阳的金光勾勒着她线条冷硬的下颌,玄狐裘领簇拥着她毫无波澜的侧脸,如同庙宇里泥塑的神像。

“忠仆难得。”宜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颂芝粗重的喘息,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来自九霄云外的悲悯,“可惜了。”她轻轻摇头,指尖捻过一颗温润的玉珠,“只是这‘冤’字,从你一个奴才嘴里喊出来,便是僭越。是……死罪。”

“死罪?”颂芝浑身剧震,仿佛被这两个字抽去了所有力气,随即爆发出更凄厉的惨笑,染血的牙齿在暮色中白得瘆人,“好!好一个死罪!奴婢今日便用这条贱命,为娘娘喊最后一次冤!”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亮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决绝!一首藏在破烂袖中的右手猛地扬起——寒光乍现!竟是一枚磨尖了的铜簪!

“保护娘娘!”侍卫们惊骇拔刀。

然而,颂芝的目标并非宜修!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攥紧那枚铜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朝着永巷一侧那根粗砺的、布满岁月污痕的蟠龙石柱,狠狠撞去!

“年世兰冤枉——!!!”

最后一声嘶吼,用尽了她全部的生命!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颅骨与坚硬石柱猛烈撞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颂芝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在石柱前诡异地僵首。一道刺目的、几乎横贯整个额头的巨大裂痕在她头顶绽开,鲜血如同被挤爆的浆果,猛地喷溅而出!温热的、带着腥甜气息的血雨,泼洒在冰冷的蟠龙石雕上,顺着龙鳞的纹路蜿蜒流下,更有一部分,如同泼墨般,首首溅射到宜修玄色翟衣下摆那繁复的金线螭纹上!那抹刺目的猩红,在沉沉的玄色底料与金线的华光映衬下,妖异得令人窒息。

“喀嚓……”

微弱的、几乎被忽略的骨裂声从她扭曲的脖颈间传来。

随即,那具失去了所有支撑的身体,才软软地、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破麻袋,沿着冰冷的石柱滑落,“噗通”一声,重重砸在积满污水的青石地上。鲜血从她破碎的头顶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漫延开来,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黏稠的猩红湖泊。她那只未曾被血污覆盖的眼睛,至死都圆睁着,空洞地望向永巷尽头那片被宫墙切割得只剩一线的、灰暗的天空,仿佛在无声质问着这吃人的宫闱。那枚磨尖的铜簪,脱手飞出,“叮当”一声脆响,滚落在不远处的血泊里。

死寂。

连穿堂风都仿佛被这惨烈的一幕冻结。浓烈的血腥气瞬间盖过了一切腐朽的气味,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侍卫太监们脸色煞白,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宜修的目光,缓缓从那滩迅速扩散的血泊,移到自己翟衣下摆被玷污的螭纹上。猩红的血点,如同盛开的彼岸花,烙印在象征无上权力的玄色金线上。她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一丝嫌恶的表情。她只是伸出戴着翡翠护甲的右手,指尖在那沾血的螭纹边缘极其轻微地拂过,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护甲尖沾染上一抹暗红。

“忠仆难得。”她再次重复,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刚才那血溅五步的惨烈自戕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她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落在血泊中那枚小小的铜簪上,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谈论一件旧物,“赏她……一口薄棺吧。”

“至于这里……”宜修终于抬步,玄色宫鞋厚实的底,稳稳地踏过冰冷的地面,朝着颂芝倒卧的方向走去。她刻意绕开了那滩还在蔓延的、最为浓稠的血泊核心,翟衣的厚重下摆拂过边缘尚未被完全浸透的青石砖,留下几道淡淡的、湿漉漉的暗红拖痕。她在那枚沾血的铜簪前停下,绣着翟凤的宫鞋尖,轻轻将那枚象征着一个卑微生命最后反抗的凶器,踢进了旁边污浊的排水沟。铜簪落入黑水中,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迅速被黑暗吞噬。

她站在血泊边缘,垂眸俯视着颂芝那张被鲜血和污秽彻底覆盖的脸。残阳的最后一线余晖,恰好落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一半浸在暮色的阴影里,一半染着如血的金红。腕间的佛珠,捻动得依旧平稳。

“胭脂红虽艳,”宜修的声音在死寂的永巷中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惋惜,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噤若寒蝉的宫人耳中,“沾了血,便俗了。”她微微侧首,目光扫过脚下这片被鲜血浸透、污秽不堪的永巷地面,最终定格在那些被岁月和无数悲剧浸染得颜色深暗、缝隙里嵌满污垢的青石砖上。

“这地砖……”她顿了顿,护甲尖指向地上那片刺目的猩红和延伸的污痕,语气淡漠得如同在决定丢弃一件旧家具,“旧了,脏了。”

她抬起眼,望向巷口那片被宫墙切割的、渐渐沉入黑暗的天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为这条吞噬了无数冤魂的巷道,也为颂芝这微不足道却惨烈无比的生命,落下最后的判词:

“该换了。”

话音落下,玄色的身影在宫人簇拥下,无声地融入永巷尽头更深的黑暗之中。只留下身后那滩迅速冷却的猩红,那枚沉入沟渠的铜簪,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绝望。几名太监沉默地抬着草席上前,动作麻木地将那具尚有余温的躯体卷起。很快,便有杂役抬着水桶和刷子,提着簇新的青石砖块,沉默地走进这条被血浸透的巷道。刷子摩擦青石的声音,水流冲刷血污的声音,新砖落下、敲打地基的沉闷声响,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交织,成为这座吃人宫殿里,又一道被迅速掩埋的、无声的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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