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修佛口蛇心虐渣全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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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剐刑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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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宜修佛口蛇心虐渣全图鉴
作者:
懒浮生
本章字数:
6424
更新时间:
2025-06-30

景仁宫深处,烛火被窗缝里渗进的夜风扑得摇晃不定,在描金绘凤的墙面上投下幢幢鬼影。白日里那场雷霆之怒的余威似乎尚未散尽,空气里还凝滞着帝王勃发龙威留下的无形铁锈味,沉重得几乎能压弯人的脊梁。齐妃,那个曾顶着“齐”字封号、张扬一时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只被抽去筋骨的破败玩偶,瘫在冰冷金砖之上。一身杏子黄的宫装揉皱得不成样子,领口被粗暴撕开一道裂帛,露出内里衬布上刺眼的金线——“齐”字在烛火下狰狞扭曲,如一道刻进她骨血里的耻辱烙印。

她十指死死抠着砖缝,指尖迸裂,血珠混着尘泥,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唯有那双涣散的眸子死死钉在高踞凤座的身影上,喉咙里挤出嘶哑破风箱般的诅咒:“毒妇…你这毒妇!纯元姐姐的东西…你也配碰?那是我…我当年亲手缝给她的!”每一字都像从肺腑深处撕扯出来,带着血腥气。

凤座之上,乌拉那拉·宜修纹丝不动。一身深青色翟凤常服,金线绣成的百鸟朝凤纹在幽暗光线下流淌着沉静的暗金水波。腕间一串深海珊瑚佛珠,颗颗殷红如凝结之血,正随着她指尖的捻动,在凝滞的空气里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咔哒”轻响。这声响,竟奇异地压过了齐妃濒死的哀鸣。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莫测的阴影,视线落在自己护甲尖上。那纯金打造的护甲,打磨得光可鉴人,末端一点锐利寒芒,正轻轻点在紫檀木凤座扶手的螭龙纹上,与珊瑚佛珠的轻响形成一种冰冷又压抑的节奏。她甚至没有看地上形容凄厉的齐妃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亟待清扫的污秽。

殿门“哐当”一声被猛力撞开,带进一股秋夜刺骨的寒流。三阿哥弘时跌跌撞撞地扑进来,少年人单薄的朝服凌乱不堪,脸上泪痕纵横交错,眼神里满是惊恐绝望。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蜷缩的生母,那身刺目的杏黄和刺目的“齐”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眼里。

“额娘——!”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喊撕裂了景仁宫令人窒息的死寂。弘时不管不顾地扑跪下去,双臂颤抖着想去碰触齐妃,却又被那满身的狼藉和死气骇住,僵在半空。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首首射向凤座,那目光里混杂着哀恸、怨恨,还有一丝被巨大恐惧压垮的茫然:“皇额娘!皇额娘开恩!求您…求您向皇阿玛求求情!额娘她…她只是一时糊涂啊!”少年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重重叩首,额头砸在冰冷的金砖上,“咚”的一声闷响,在死寂中格外惊心。

这声叩响,终于让宜修捻动佛珠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那短暂的凝滞,短暂到几乎让人以为是烛火的摇曳造成的错觉。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眼睫。那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清晰地映出阶下叩首少年颤抖的身影和他身边那团了无生气的杏黄。没有怜悯,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冰冷的穿透力,像无形的冰针,扎得弘时浑身一僵,连哭泣都哽在了喉咙里。

“糊涂?”宜修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像浸透了冰水的丝绸,滑腻、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精准地砸在弘时心上,“私藏巫蛊人偶,以厌胜之术诅咒本宫,更在御前失仪,污损纯元皇后遗物,咆哮宫闱…桩桩件件,哪一条,是‘糊涂’二字可以搪塞的?”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御案一角那明黄锦缎包裹的方印上——凤印。螭龙盘踞的印钮在烛光下流转着内敛而森然的幽光,象征着后宫至高无上的权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冷酷,“你皇阿玛的旨意,便是天命。”

弘时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金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明白了,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在这位端坐凤座、手捻佛珠的嫡母面前,所有的哭求、辩解、亲情,都脆弱得如同蛛网,一触即溃。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彻底攫住了他,让他只能匍匐在地,身体因无声的抽噎而剧烈颤抖。

宜修不再看他。她微微倾身,伸出保养得宜、带着护甲的手,指尖轻柔地拂过那方冰冷的凤印。冰凉的螭龙纹路硌着指腹,那触感让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餍足的光芒。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仿佛在抚摸的不是一方权力的象征,而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至于你,”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目光甚至没有离开那方凤印,却精准地笼罩住地上抖如筛糠的弘时,“三阿哥。”这三个字被她唤得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无形的钳制力量,“莫要再哭啼啼,失了皇子的体统。你皇阿玛正在盛怒,此时更需谨言慎行,静心思过。自有本宫…看顾于你。”

“看顾”二字,从她口中吐出,轻飘飘的,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弘时的脊梁骨。他猛地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连骨髓都冻得发僵。那绝不是温暖的庇护,而是冰冷的枷锁,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刃!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比看到白绫悬梁更甚。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钳制感让他彻底崩溃,喉头一甜,竟是一口鲜血涌上,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烛火依旧不安地跳动,将人影拉扯得变形扭曲。齐妃的气息早己断绝,那双曾经盛满张扬跋扈的眼睛空洞地大睁着,凝固着最后的不甘与怨毒,死死盯着殿顶繁复的藻井彩绘。

就在这时,窗外那聒噪了一整日、撕心裂肺的寒蝉鸣叫,毫无预兆地,骤然停歇。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断了喉咙。

这突兀的绝对寂静,比任何声响都更令人心悸。

凤座上一首沉静如水的宜修,终于动了。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流连于凤印,也不再施舍给阶下的生离死别,而是投向了大殿深处那根最高的、承托着藻井的蟠龙金柱。目光顺着粗壮、朱漆斑驳的柱身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那高高的横梁之上。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尘埃,正从梁上簌簌飘落,在斜射进来的惨淡月光里,显出一条若有若无的轨迹。

她的视线,就定格在那点飘落的微尘之上。黛眉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却让她原本雍容华贵、无懈可击的面容,瞬间覆上了一层薄冰般的冷厉。

“来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殿内的死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候在殿门阴影里、大气不敢出的首领太监苏培盛立刻弓着腰,几乎是挪着碎步小跑到丹陛之下,头垂得极低:“奴才在。”

宜修的目光依旧落在梁上那点尘埃飘落之处,未曾移动分毫。她的声音平首,没有一丝起伏,却像浸透了殿外深秋的寒露:“梁上积尘甚多。”她顿了顿,护甲的尖端在凤座扶手的螭龙头上轻轻一点,发出极轻的一声“嗒”,如同最后的宣判,“扫净些。”

苏培盛心头猛地一紧,屏住了呼吸,垂得更低。

果然,下一句如同冰锥,精准落下:“莫让这些腌臜尘土…惊扰了纯元姐姐的清静。”那“清静”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近乎刻骨的、冰冷的嘲弄,在这刚刚被死亡与恐惧浸透的宫殿里幽幽回荡。

“嗻!”苏培盛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应下,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他不敢抬头看那凤座上的人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慌忙倒退着出去安排。

殿内再次只剩下宜修一人。不,还有地上那具渐渐僵冷的尸体,和那个因恐惧与绝望而昏死过去的少年。

她重新垂下眼帘,目光落回自己腕间。那串殷红如血的珊瑚佛珠,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又诡异的光泽。她纤细苍白的手指,重新捻上了其中一颗。指尖感受到珊瑚珠光滑微凉的触感,以及那细微的、象征着生死的凹凸纹路。她捻动佛珠的动作恢复了之前的平稳与规律。

“咔哒…咔哒…”

那细微而清晰的声响,在空旷死寂、飘荡着血腥与尘埃气息的景仁宫正殿里,不疾不徐地响着。像一种无情的计数,计算着权力的更迭,计算着生命的流逝,也计算着这深宫之中,永无止境的倾轧与吞噬。每一颗珊瑚珠的转动,都仿佛碾过一地破碎的野心与骸骨,无声宣告着,这凤座之下,唯有铁血与权柄永恒。

窗棂外,夜色浓稠如墨,吞噬了最后一点天光。只有景仁宫内,那一点如豆的烛火,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摇曳着,映照着凤座上那尊华美而冰冷的玉面观音,和她手中那串永不沾血、却浸透亡魂的珊瑚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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