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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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窗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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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女性成长之路
作者:
爱吃蛋炒河粉的李神风
本章字数:
4512
更新时间:
2025-07-01

苏晚窗外的故事

窗沿的绿苔又厚了一层,像块被揉皱的绒布,裹着梅雨季特有的潮意。苏晚把下巴搁在窗框上,玻璃映出她半张脸,睫毛上凝着的水汽,倒像是落了星子。楼下那棵老樟树又在滴水,啪嗒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惊飞了躲在叶隙里的麻雀——它们扑棱棱掠过晾衣绳,把张奶奶晒的豆瓣酱帆布罩子掀出个角。

一、灰墙下的织补匠

穿藏青色褂子的老匠人总在午后出现。他的竹凳摆在墙根那丛野蕨旁,篾条编的工具箱上挂着块褪色的蓝布,上头用白漆写着“织补”两个字,笔画间浸着年月的油垢。苏晚见过他补过最破的一件棉袄,袖口磨得透亮,絮子像蒲公英似的往外钻,可他戴着老花镜,指尖捏着细针,在布料上穿花似的绕,线脚密得像蛛网,补完后竟看不出补丁,倒像绣了片细密的叶纹。

今天他面前摆着条卡其布裤子,膝盖处磨出个洞。匠人从工具箱里翻出个铁盒,里头是各色碎布,他挑了块颜色相近的,用指甲刮了刮布料纹理,才开始下针。阳光从香樟叶缝里漏下来,在他银白的发顶跳着光斑,手腕上的银镯子随着动作轻响,和竹凳摇晃的吱呀声混在一起。隔壁修鞋的老王头端着搪瓷杯过来闲聊,茶叶沫粘在嘴唇上,两人用方言说着谁家的小子娶了城里媳妇,声音被穿堂风揉碎了,飘到苏晚窗前时,只剩模糊的尾音。

二、卖栀子花的女人

下午三点半,卖花的女人准会推着自行车经过。车后座绑着个竹筐,白纱布下全是栀子花,花苞裹着青绿色的托,像没睡醒的小姑娘。她总穿件淡蓝细格的衬衫,袖口挽到肘弯,手腕上系着条藏青色围裙——那围裙边角绣着朵极小的玉兰,苏晚有次凑到楼下买花时见过,针脚细密,花瓣边缘还勾了银线,像是从旧旗袍上拆下来的。

“阿婆,要花伐?”女人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糯米糕,软糯得很。她给张奶奶挑花时,会特意选半开的花苞,“这种最经放,摆窗台能香三天。”手指捏着花茎,用细红绳捆成小束,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晨露。有回苏晚看见她蹲在路边,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别花,小姑娘仰着小脸问:“阿姨,你怎么每天都有花呀?”女人笑起来,眼角有细纹,“因为花也等着见你呀。”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自行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渐远了,竹筐里的栀子花还在冒香气,混着墙根青苔的湿意,在空气里酿出股清甜。苏晚把买来的花插在玻璃瓶里,摆在窗台上,花瓣上的水珠折射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三、雨巷里的邮差

梅雨季的雨总下得缠绵。邮差老李披着件油布雨衣,自行车铃铛在雨幕里叮铃作响。他的邮包浸得发胀,蓝色帆布吸饱了水,颜色深得像块墨玉。苏晚常看见他停在巷口的老槐树下,从邮包里掏信,手指在湿漉漉的信封上抹了抹,才小心翼翼地塞进居民楼的邮箱。

有次暴雨,老李的雨衣帽子被风吹跑了,他追着帽子跑了两步,又回头看看邮包,最后蹲在邮包旁,把雨衣整个罩在上头,自己淋着雨整理信件。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滴在信封上,他赶紧用袖口去擦,嘴里还念叨着:“这封是王老师的挂号信,可不能湿了。”苏晚撑着伞跑下去,想把伞递给他,他却摆摆手,露出憨厚的笑:“不用不用,我这就送完了,姑娘快回去,别淋着。”

雨停后,他推着自行车离开,车轮在积水里碾出圈圈涟漪,邮包上的水珠顺着布纹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坑。苏晚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被雨水打湿的信封里,装着的或许不只是信件,还有许多人踮脚盼着的牵挂。

西、窗台的绿萝与猫

苏晚的窗台上养着盆绿萝,藤蔓顺着防盗网爬得老高,叶子上总沾着雨珠。有只三花流浪猫常来蹲在窗台下,绿眼睛盯着藤蔓上的水珠,爪子时不时伸起来拨弄。苏晚在窗沿放了个瓷碗,每天倒些猫粮,猫起初怕生,总在墙角蹲着,首到有次下大雨,它跳上窗台躲雨,被苏晚轻轻摸了摸脑袋,后来便常来蹭她的手指。

它最喜欢在午后晒太阳,团在绿萝旁边,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爪子偶尔会勾住绿萝的叶子,惹得藤蔓晃悠。有回张奶奶端着一碗腌黄瓜上来,看见猫趴在窗台上,笑着说:“这小东西倒会找地方,比你这丫头还爱赖在窗台上。”苏晚给猫取名叫“阿绿”,因为它总和绿萝待在一起,绿眼睛映着叶子的光,像块浸在水里的翡翠。

五、暮色里的灯

傍晚五点,巷口的路灯会准时亮起。那盏老式路灯罩着玻璃壳,灯光昏黄,把香樟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晃动的水墨画。卖馄饨的老周推着车过来,煤炉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响,白花花的热气混着葱花香味,飘满整条巷子。

苏晚常趴在窗台上看放学的孩子。扎红领巾的小男孩们追着跑,书包带在身后晃荡,有个矮个子男孩总被落在最后,他便停下来踢路边的石子,忽然看见老周的馄饨摊,眼睛立刻亮了,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纸币,踮着脚要碗馄饨。老周舀馄饨时,总会多给他舀两个,“慢点儿吃,烫。”

路灯下的影子越来越长,卖花女人的自行车铃又响了,这次是往回骑,竹筐里只剩几枝蔫了的栀子。织补匠收拾好工具箱,竹凳腿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音。邮差老李的自行车铃铛也响起来,大概是送完了最后一封信。阿绿伸了个懒腰,从窗台上跳下去,绿眼睛在暮色里像两点萤火。

苏晚关上窗,玻璃上的水汽渐渐散去,映出她身后桌上的玻璃瓶,里头的栀子花又开了一朵,花瓣白得像月光。窗外的灯次第亮起来,把青石板路染成暖黄色,巷子里的声音渐渐低了,只有香樟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像是在哼一支旧旧的歌。

她不知道明天窗外会有什么故事,或许是织补匠收到了远方儿子的信,或许是阿绿带了只小猫来窗台,或许只是一场寻常的雨,把青石板洗得更亮。但她知道,只要趴在窗台上,总能看见些什么——那些藏在砖缝里的光阴,那些在檐角滴落的故事,还有那些像栀子花一样,悄悄开在寻常日子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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