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我是钱三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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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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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少年派:我是钱三一弟弟
作者:
代码熊猫
本章字数:
6048
更新时间:
2025-07-07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截断了来自班主任李老师那充满压力、失望乃至愤怒的声浪。钱砚修握着手机,掌心湿冷,心脏在胸腔里如擂鼓般狂跳,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轻微的眩晕感。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城市夜晚遥远的嗡鸣。

书桌上,那张填着“文科”的意向表,在台灯暖黄的光线下,安静地躺着。“历史”、“政治”、“地理”——这几个字,此刻不再是冰冷的选项,而像是三枚刚刚被他亲手点燃的、带着微弱却坚定光芒的星火。它们对抗着电话那头残留的、令人窒息的权威话语,也照亮了他内心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风暴后略显狼藉却异常清晰的战场。

班主任的咆哮——“兄弟并肩”、“学校荣誉”、“自毁前程”、“明珠暗投”——这些词语的碎片还在意识边缘盘旋,带着刺耳的余音。但钱砚修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随着这口气,那些试图将他拉回既定轨道的无形绳索,被寸寸挣断。

他做到了。

他拒绝了那条被无数人视为金光大道、却让他感到窒息和迷失的理科之路。

他顶着“中考全市第二”、“数学竞赛金牌”的过往光环带来的沉重期待,顶着“钱三一弟弟”这个身份带来的无形比较与压力,顶着班主任代表学校施加的集体荣誉重担,甚至顶着穿越者对未来科技浪潮的先知焦虑……

他选择了“喜欢”,选择了唐老师点亮的“天赋”,选择了那条有叔叔舅舅人脉支撑、但也注定需要他自己付出更多智慧和努力去开拓的文科之路。

这不仅仅是一次学科的分流。

这是一次对“钱砚修”这个存在本身的重新定义和勇敢宣告。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仰望哥哥光芒、在冰冷公式里艰难追赶的影子。

他不再是那个被“全市第二”和“竞赛金牌”钉死在理科赛道上的符号。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活在他人期望、集体荣誉编织的牢笼里的工具。

他是钱砚修。

一个右手带着护具和小熊创可贴、书包里藏着一件冰冷碎瓷、刚刚在物理实验报告上证明了自己“态度和基础”的钱砚修。

一个渴望理解历史长河中个体命运的悲欢、试图剖析社会规则运行的经纬、愿意带着自身伤痕去探索“修复”与“活着”真义的钱砚修。

一个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最终选择了倾听自己内心微弱却真实回响的钱砚修。

“呼……” 又是一次悠长的吐息。胸腔里那股因对抗而激荡的热血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轻微疲惫却无比坚实的平静感。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秋夜晚清冽的空气涌进来,带着一丝寒意,却异常提神。他望向窗外墨蓝色的夜空,星河依旧浩瀚,群星沉默闪烁。

那颗名为“钱三一”的星辰,依旧高悬在属于它的、冰冷而精确的轨道上,光芒耀眼。但此刻,钱砚修的目光不再被它牢牢吸附,不再因它的存在而感到卑微或焦虑。他平静地移开视线,望向那片更加广阔、星光或许不那么密集、却蕴含着无限深邃与可能的夜空——那属于历史、社会、人文的星空。那里,没有预设的轨道,没有绝对的尺度,只有无数等待被理解、被讲述的故事,无数等待被探索、被连接的思想经纬。

属于他的新航道,就在那片星空之下。

第二天清晨,空气清冷。钱砚修将那张承载着他独立宣言的意向表,平静地放进了班级收集箱。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稳。

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目光聚焦而来。

李老师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言,失望、惋惜、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最终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没有再说什么。

林妙妙和江天昊张大了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砚修……你……你真选文了?”

邓小琪眼中则闪过一丝了然和钦佩,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而教室后方,钱三一的目光,也第一次带着某种明确的、不再是纯粹审视的意味,落在了钱砚修身上。那目光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一丝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他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埋首于他的高深习题,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

钱砚修坦然接受了所有目光。他回到座位,拿出历史课本。书页翻开,墨香混合着纸张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再是冰冷的公式和电路图,而是古老的文字、尘封的事件、复杂的人物抉择、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他指尖拂过书页,一种奇异的、带着温度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这才是他灵魂深处渴望触碰的领域。

几天后,文理分班尘埃落定。钱砚修抱着自己的书本和资料,离开了曾经的高一(1)班——那个以理科尖子著称的班级。他走过熟悉的走廊,步伐平稳。推开新班级——高一(文1)班教室门的瞬间,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堆积如山的竞赛习题册,没有时刻弥漫的紧张解题氛围。空气里似乎飘散着更轻柔的讨论声,是关于一部小说的情节,是关于一个历史事件的争辩,是关于某个社会现象的观察。教室后墙的黑板报上,不再是复杂的公式推导,而是一幅笔触细腻的仿古山水画,旁边还抄录着一首意境悠远的古诗。

新的班主任,正是那位曾给他打过电话、对他寄予厚望的唐元明老师。唐老师站在讲台旁,笑容温和,眼神明亮,看着走进来的钱砚修,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和欢迎:“砚修,欢迎加入我们文科的大家庭!这里,是思考者的乐园。”

新的座位,新的同桌——一个戴着眼镜、说话轻声细语却对历史掌故如数家珍的女生。她友好地冲钱砚修笑了笑,递过来一张便签:“我叫陈静。这是下节历史课的预习范围,唐老师要求很高的哦。”

钱砚修接过便签,道了谢。他放下书本,环顾西周。教室里不再是清一色埋头苦算的侧影,有托腮沉思的,有低声讨论的,有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灵感的。一种更自由、更开放、更注重思辨和表达的氛围,悄然包裹了他。

第一节课就是唐元明的历史课。

他没有首接讲课本,而是抛出了一个开放性问题:“‘安史之乱’不仅是唐王朝由盛转衰的节点,也是无数个体命运被时代洪流裹挟、撕裂的缩影。如果你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小人物,一个书生,一个工匠,或是一个被迫离乡的妇人,你会如何记录这场灾难?你的‘历史’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同学们开始热烈地讨论、争论、试图代入、试图共情。

钱砚修静静地听着,看着唐老师在讲台上挥洒自如,将冰冷的历史事件拆解成有血有肉的人性挣扎与命运抉择。他想起自己那篇关于近代个体命运的小论文,想起母亲递来的那件碎瓷所代表的、无法言说的个人伤痕史。在这里,那些“裂痕”,那些“伤痕”,不再是需要隐藏的耻辱或冰冷的物件,而是可以被理解、被剖析、被放在更广阔的历史社会维度中去审视的“文本”。

他拿起笔,在崭新的笔记本扉页上,缓缓写下:

文科。新的开始。

修旧如旧。以史为鉴。以思为刃。

书写属于自己的“活过来”。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不再是演算时的沉重滞涩,而是一种流畅的、带着探索渴望的声音。

窗外,深秋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摊开的笔记本上,也落在他沉静专注的侧脸上。书包里,那件冰冷的碎瓷依旧存在,像一枚沉默的印章。右手护具边缘,小熊创可贴的图案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幼稚。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离开了那颗冰冷星辰的引力场,踏上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星光或许不那么耀眼却充满无限可能的夜空。在这里,他不再需要仰望谁的光芒来定义自己。他的价值,将由他对历史的洞察、对社会的理解、对人文的探索、以及他如何带着自身的伤痕,去书写一个坚韧而独特的“活过来”的故事来定义。

修复之路,将在人文的浩瀚星海与社会的复杂经纬中,以全新的方式,坚定地延伸下去。钱砚修抬起头,望向讲台上激情洋溢的唐老师,眼神清澈而坚定。

新的征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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