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虽满身血污、遍体鳞伤,却依旧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地与窦辅并肩立于袁绍帐前。袁绍居高临下,冷哼一声:“张飞,你今日己落入本盟主之手,若肯投降,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张飞听闻,仰天大笑,声震营帐:“呸!袁本初你这卑鄙小人,也配让俺投降?董卓老贼祸乱朝纲,欺君弑后,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你身为盟主,手握雄兵百万,却不敢攻打董卓,只敢对盟友背后动刀,假托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实则卑鄙无耻至极!我家州牧大人心怀天下,一心想要匡扶汉室,比尔等心怀鬼胎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窦辅紧咬着牙,怒目而视,虽未言语,但眼神中满是不屈的坚毅。
袁绍被张飞的话激怒,脸色瞬间铁青,正要下令将二人处死,田丰突然跨步出列,拱手道:“明公,窦辅身为窦武大将军之后,身份特殊,绝不可杀。张飞虽为敌将,但其武艺高强,勇猛过人,实乃不可多得之猛将。若能将其收为己用,必能壮大我军实力,还望明公三思。”
许攸也赶忙上前求情:“明公,元皓所言极是。如今乱世,正是用人之际,如张飞这样勇士,杀之实在可惜,不如劝其归降。窦辅出身名门,杀之容易,可因此失了天下人心,得不偿失。”
豫州刺史孔伷亦起身恳切言道:“盟主大人,张飞忠肝义胆,虽与我等立场不同,然其气节令人钦佩。窦辅乃窦武大将军之后,留他一条生路,亦可彰显盟主胸怀。”
东郡太守桥瑁附和道:“孔大人所言甚是。张飞勇猛天下皆知,若杀之,甚为可惜。不如暂且留他性命,再徐徐劝降,必能为我联军增添助力。窦辅亦不可轻易处决,留之或有大用。”
袁绍面色阴沉,来回踱步,不为所动:“此等狂徒,对本盟主出言不逊,留之何用!窦辅冥顽不灵,一并处置!”
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田丰、沮授、许攸、郭图、审配、逢纪等一众将领、谋士,齐刷刷跪倒一片,齐声高呼:“恳请盟主饶窦辅一命!”
袁绍皱眉,在众人求情声中沉思良久,终一甩袖,沉声道:“哼,看在诸位面上,暂且囚禁窦辅,日后再议。至于张飞,如此狂悖无礼,断难归降,即刻行刑!”
行刑之日,天色如墨,沉沉欲坠,仿佛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张飞被绳索紧紧捆绑,却昂首阔步,毫无惧色,一路高声斥骂袁绍,其声洪亮,震得周遭空气亦为之震荡 。
刑场上,张飞奋力挣扎,虽被绳索束缚,却气势不减,仰天高呼:“大哥!二哥!州牧大人!俺老张先行一步矣!” 声若洪钟,响彻刑场,悲壮豪迈之情,令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那刽子手提刀上前,刚欲行刑,却冷不丁与张飞怒目而视。刹那间,张飞眼中喷薄而出的愤怒与蔑视,仿若两道利刃,首首刺向刽子手。刽子手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好似瞬间凝固,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手中的大刀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他嘴唇颤抖,脸色煞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心中惊恐万分,根本无法再拿起屠刀行刑。
观刑台上袁绍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无用的东西!来人,放箭,将这逆贼乱箭射杀!”数十名弓箭手迅速围拢,搭弓上箭,箭镞在阴沉的天色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张飞虽被捆绑,却挺首身躯,傲然挺立,目光如炬,怒视着袁绍所在的方向,口中依旧不停地痛骂着。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暴雨般向着张飞射去。一支支利箭穿透他的身躯,身上瞬间插满了箭,却仍屹立不倒,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顶天立地。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涌出,顺着他的身躯流淌,在脚下汇聚成一滩殷红。最终,张飞缓缓倒下,那倒下的身影,仿若一颗坠落的星辰,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其倒下之际,一声惊雷轰然炸响。旋即,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似苍天洒泪,冲刷这血染之地。
曹操闻袁绍围歼刘遥,顿时怒发冲冠,心中愤懑难平。他素知刘遥为人忠义,此次放走董卓,其中必有隐情。袁绍却借机生事,行此不义之举,实在令人不齿。曹操当即召集麾下众将士,满脸怒容,声色俱厉道:“袁本初所为,与董卓何异?曹某岂能与这等小人同流合污!自今日起,与袁绍彻底决裂,再无瓜葛!”。
待夜深人静,营地一片死寂之时,曹操悄悄挑选了几名心腹,趁着夜色的掩护,避开袁绍的巡逻兵丁,悄然把张飞遗体抬回营帐,装入备好的棺椁。一切安置妥当后,曹操即刻召集麾下兵马,带着张飞的棺椁,趁着夜色径首向冀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