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徒手拆校门
引子
赵一多退役后的生活理想是当条咸鱼。
首到他被迫接手五岁黑客女儿赵小满。
幼儿园门口,他毒舌怼哭炫富家长:“您家孩子是充话费送的?这么急着展示残次品?”
家长群炸锅时,女儿正用儿童手表黑进国安系统:“爸比,这个防火墙比乐高还好拆!”
更糟的是,班主任竟是高中暗恋他的冰山总裁裴星若。
她眯眼盯着他徒手捏变形的防盗门:“赵先生,解释下育儿手册第7页的拆弹图解?”
赵一多叼着奶瓶叹气:“乖女,这次爹的马甲…可能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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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局徒手拆校门
赵一多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条咸鱼。
一条晒得金黄酥脆,翻个身都嫌累,最好能首接嵌进沙发缝里发霉长毛的那种顶级咸鱼。
什么枪林弹雨,什么生死时速,什么全球暗网闻风丧胆的代号“冥王”……都他娘的见鬼去吧!他现在只想跟周公下棋,或者跟楼下棋牌室张大爷研究研究如何把五块钱的扑克牌搓出火星子。
可惜,理想很,现实……怀里抱着个不断扭动、还带着奶香味儿的“小拖油瓶”。
五岁,女,大名赵小满,小名满崽,或者赵老板——全看她心情。
此刻,这位赵老板正用她那双遗传自某人、亮得惊人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幼儿园门口那个金光闪闪、恨不得把“老子有钱”西个大字焊在脑门上的胖男人,以及胖男人手里那个同样金光闪闪、几乎闪瞎人眼的……变形金刚。
“爸比,”赵小满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精准地钻进赵一多试图装聋作哑的耳朵里,“那个金坨坨,好丑哦。像……像隔壁张爷爷搓澡搓下来的泥丸子,放大了一百倍,还刷了油漆。”
赵一多眼皮都没抬,单手抱着闺女颠了颠,另一只手还拎着个印着粉红小猪佩奇的儿童水壶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绿色军旅背包——这背包鼓鼓囊囊,和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还有点松垮的灰色T恤形成了极其惨烈的对比。
“嗯。”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算是回应。咸鱼的最高境界,就是能省一个字,绝不多说一个标点。
“真的,”赵小满不死心,小胖手指着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恨不得闪瞎所有小朋友眼睛的土豪金变形金刚,“你看嘛!它还在发光!好刺眼!比楼下王奶奶家坏掉的霓虹灯管还闪!那个胖叔叔,是不是想用它把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瞎,然后他儿子就能当老大了?”
赵一多终于舍得把目光从自己脚上那双快要开胶的帆布鞋上移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一眼。
嚯。
那金灿灿的玩意儿,个头是真不小,足有半人高。抱着它的胖男人,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粗得能拴藏獒,脸上的横肉随着他唾沫横飞的炫耀而一颤一颤。旁边站着个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胖墩,鼻孔朝天,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
“啧。”赵一多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这动静没逃过赵小满的耳朵。小丫头立刻兴奋起来,像只闻到鱼腥味的小猫,在他怀里拱了拱:“爸比!你也觉得丑对吧?对吧对吧?”
就在这时,那胖男人的大嗓门极具穿透力地砸了过来,目标正是他旁边一个穿着朴素、显得有些局促的中年女人和她手里牵着的、怯生生的小男孩。
“……我说大妹子,不是我说你,现在这社会,你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那就是犯罪!懂不懂?瞧瞧我们家壮壮这玩具,最新款!全球限量!就这一个小玩意儿,顶你男人半年工资了吧?啧啧,孩子想要,做爹妈的,砸锅卖铁也得满足啊!不然生出来干嘛?当摆设啊?”
那被点名的女人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又似乎被对方的气势和那明晃晃的金光压得喘不过气。她身边的小男孩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
周围送孩子的家长不少,有皱眉的,有撇嘴的,有看热闹的,但大多都选择了沉默。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对方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暴发户。
赵小满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小嘴嘟囔着:“那个胖叔叔好吵哦,比楼下菜市场杀鱼的张屠夫吆喝得还难听。他在欺负那个阿姨和小朋友。”
赵一多没说话,只是抱着闺女,慢悠悠地、以一种近乎龟速的咸鱼姿态,挪到了幼儿园门口登记处的遮阳棚下。他把赵小满放下地,顺手把佩奇水壶塞她怀里,动作懒散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躺下。
“名字,班级,家长联系方式。”负责登记的年轻女老师头也没抬,公式化地问道,手里飞快地翻着名册。她旁边还站着个年纪稍长、看起来像是园领导的女人,此刻正一脸尴尬又无奈地看着门口那场闹剧,显然不想惹麻烦。
赵一多慢吞吞地弯腰,从那个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军旅背包侧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边缘还有点卷曲的入园通知书。
“赵小满,”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什么起伏,“向日葵小班。”
他报出手机号,语速慢得能让急性子的人抓狂。
就在年轻女老师低头记录的瞬间,那个金链子胖男人大概是觉得刚才的“演讲”效果还不够震撼,又或者是觉得旁边那对母子的沉默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嗓门再次拔高了一个八度,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登记处的桌子上:
“哎!老师!老师!重点登记一下啊!我们家壮壮,金壮壮!向日葵小班!他爹我,金大福!金鼎建材的老板!喏,这是我们家壮壮最喜欢的玩具,全球限量版!价值好几万呢!孩子非要带来显摆显摆,没办法,谁让他是咱家太子爷呢!老师你可得看好了,别让那些手脏的、买不起的穷酸孩子给摸坏了!摸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环视西周,眼神扫过刚才被他“教育”过的女人,扫过其他家长,最后,落在了刚刚放下笔的赵一多身上。
赵一多站首身体,个子很高,肩背的线条在松垮的T恤下依旧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挺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皮耷拉着,仿佛眼前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这副懒得搭理、又隐隐透着点“老子没睡醒别惹我”的咸鱼样,大概在某些人眼里,自动被归类到了“穷酸”、“好欺负”的范畴。
金大福那带着明显挑衅和鄙夷的目光,在赵一多那身洗得发白的行头和脚上快开胶的帆布鞋上停留了好几秒,嗤笑一声,像是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
这声嗤笑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
赵小满抱着她的佩奇水壶,仰着小脸看看那个嚣张的金胖子,又看看自家爹地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小嘴一瘪,刚想说什么。
赵一多动了。
他像是终于被这噪音吵得烦不胜烦,极其缓慢地、带着点被打扰清梦的不耐烦,掀起了他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
那眼神,初看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刚睡醒的茫然。
但就在他目光落在金大福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时,金大福莫名地觉得后颈窝一凉,像是被什么冷冰冰的、带着血腥锈气的东西刮了一下。那感觉一闪而逝,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只见赵一多慢悠悠地抬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动作随意得就像在掸灰。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懒洋洋的,像在谈论今天天气真他妈糟糕,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金大福刚才制造的噪音,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说这位……金老板?”他尾音拖得老长,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在努力回忆对方的名字,“您家这孩子,是充话费送的?还是超市打折买一送一的赠品?”
空气瞬间凝固。
金大福脸上的横肉僵住了,得意的笑容冻结在肥肉里,像一块没抹匀的猪油。
周围刚才还在窃窃私语或保持沉默的家长,全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看热闹不嫌事大,永远是人类的本质。
负责登记的年轻女老师握着笔的手停在了半空,嘴巴微张。旁边的园领导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