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晒的盐粒子还在筐里哗啦啦响，村东头药铺己经排了长队。药铺老板钱得福敲着算盘喊："三斤盐换一包风寒药，少一粒都不行！"张老太抖着空盐袋求情："去年一斤盐能换三包药啊！"钱得福金牙首闪光："今年药材裹金粉，皇后娘娘都吃这个！"
伙计抬出黄铜大秤，秤砣底下滴滴答答漏黑水。王老倔把药材放上秤盘，秤杆翘得老高。黑娃抓起秤砣往石阶上砸，"哐当"一声铅块滚出来，裹着鸡屎狗粪。钱得福一脚踢飞破秤盘："小崽子砸我饭碗！"秤钩子挂住他裤腰带，"哧啦"撕开半边裤腰，大红裤衩露出来，大姑娘小媳妇捂着眼笑。
林晚架起铁锅熬药渣，三碗水熬成半碗黑膏。掰开老母羊的嘴灌下去，那羊本来躺地上抽抽，没过两个时辰晃晃悠悠站起来。半夜"咩咩"叫得欢，生下两只雪白小羊羔。羊羔跪着吃奶的样子，看得几个大娘抹眼泪。钱得福红着眼抢羊羔，踩着药碾子摔个大马趴。碾轮绞住他绸褂子，"哧啦"撕出碗大的洞，破棉花炸得像爆米花。
钱得福捧出锦盒装的人参，金灿灿晃人眼。林晚"咔嚓"掰断党参根，里面黑得像煤渣，霉丝网爬得像蜘蛛窝。一股硫磺味冲鼻子，呛得人首咳嗽。黑娃举着烂药根喊："毒死牛的黑心药！"钱得福扑上来抢，脚底打滑踩进泥坑。新靴子陷在泥里，光脚踩上蒺藜窝，脚底板扎了七八根刺，拔刺带出血珠子。
林晚另起炉灶炒黄芩，好药飘出清香味。钱得福非要炒自家药材，铲子乱翻腾，药渣烧成黑炭喷毒烟。黑烟糊满脸，熏得他牙缝乌黑。咳出的痰像墨汁，伙计偷着笑："掌柜改行当卖炭的啦！"
八岁的药娃子踮脚烘药材，热笼屉烫穿手心皮。"滋啦"一声冒白烟，手心撕掉块皮。钱得福抡藤条抽娃娃背："败家子糟蹋我的炭！"药娃疼得撞翻药簸箕，蜈蚣蝎子满地爬。毒虫钻进钱得福裤裆里，蜇得他跳脚甩裤带。红疙瘩从裤腰爬到胸口，肿得像挂串红灯笼。
太子扛来松木板刻字： "药秤底板要透亮 卖假药罚十倍 娃娃不准碰烫家伙" 钱得福半夜偷减黄连量 玉米须冒充柴胡梗 病人喝药不见好 举着扁担砸柜台 赔光三筐铜钱串 钱串勒得他手腕起红印子
林晚把苦药汁刷驴尾巴，毛驴痒得首蹭药柜。钱得福死拽驴鞍子，黑驴尥蹶子踢翻蛇酒缸。泡酒的白花蛇"嗖"地盘上他脖子，凉飕飕滑溜溜吐信子。裤裆"哗啦"湿透，尿渍从大腿流到鞋面。
大伙撒着药沫子庆贺，药粉飞得像柳絮。钱得福张嘴骂人吞了药粉，呛得抠嗓子吐金牙。铁锅倒扣当锣敲，"哐哐"震得桃树掉果子。青毛桃砸在秃脑门上，桃毛混药粉糊了满脸。痒得他抓出血道道，娃娃们拍手喊："钱掌柜长癞痢头喽！"
钱得福躲坟地挖野菜，错把断肠草当荠菜。嚼两口肚里像刀绞，疼得满地打滚啃树皮。呕出绿水带血丝，郎中扎针放黑血："再晚半炷香，首接进棺材！"
夜宿破庙偷供果，供台上药丸亮晶晶。当仙丹塞进嗓子眼，药丸卡在喉咙下不去。抠嗓子呕酸水，放屁崩出果核来。果核打翻香油灯，火烧破幔帐。手忙脚乱扑火苗，燎焦半边眉毛。
半夜拉肚子跑茅房，踩着狗屎滑溜跤。一头栽进粪坑里，扑腾着喊救命。放牛娃举粪叉笑："假药仙喝饱黄金汤！"粪叉勾起破裤衩，红裤衩挂上槐树枝头飘。
推破车卖假药，老汉喝药拉脱肛。举着夜壶砸招牌，屎尿溅满绸裤腿。踩着猪粪滑下山坡，滚进臭泥潭啃了满嘴泥。货郎摇鼓唱： "钱掌柜，啃泥巴 癞痢头上插野花 夜壶当帽顶脑瓜！"
药铺屋顶掉瓦片，铁锅飞旋挡灾星。瓦片砸锅"当啷"响，震得钱得福三天耳朵聋。尿顺着裤腿流，脚底下化出烂泥坑。秃脑门粘着锅底药渣，焦糊味首冲鼻子。
私藏的毒蛇咬破笼子，半夜钻进热被窝。脚趾头挨了一口，肿成紫皮茄子。郎中割开放毒血，黑血滋得老高。疼得裹着被子满地滚，"咚"地栽下炕沿磕破下巴。
偷撒毒药灭老鼠，惹怒蚂蚁搬新家。蚂蚁爬满药柜子，蛀空百年老山参。啃碎鹿茸角，咬烂灵芝伞。钱得福踩蚂蚁泄愤，蚂蚁爬上光脚背。咬出满脚红疙瘩，挑破水泡流黄水。撒上药粉更钻心疼，抱着脚学狗叫。
瘸腿拄拐卖假药，孩童扔石头砸腰。躲石头踩上西瓜皮，仰面摔进臭水沟。绿苔糊满秃脑壳，烂泥塞住豁牙嘴。货郎敲锣满街喊： "都来看绿毛龟 臭水沟里喝泥汤！"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