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帝都CBD,一家只接待会员的私密会所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车流织成的光河,室内流淌着低沉的爵士乐,空气里浮动着雪茄与昂贵香氛混合的独特气味。
杨蜜慵懒地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光线里明明灭灭。
她穿了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下摆随意地掖进黑色高腰阔腿裤里,慵懒又透着掌控感。
陈默坐在她对面,姿态放松,深灰色羊绒衫衬得他肩线平首。
他刚端起骨瓷杯抿了口黑咖啡,就听到杨蜜那带着点慵懒小奶音的调侃。
“啧,几个月不见,弟弟这张脸,真是越来越祸国殃民了。”
杨蜜吐出一口薄烟,烟雾缭绕中,那双狐狸眼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陈默,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玩味,“缅北的蚊子没叮上,倒是被哪里的桃花养得气色这么好?”
陈默放下杯子,杯底与碟子发出清脆的轻响,嘴角勾起一点惯常的、带着点戏谑的弧度:“蜜姐这话说的,祸害谁也不敢祸害您这尊大佛啊。
倒是您,容光焕发,看来是嘉行财报飘红,让蜜姐心情不错?”
“心情?”
杨蜜红唇微弯,指尖轻轻弹了下烟灰,语气轻飘飘地一转,“还行吧。就是最近听了个笑话,挺有意思的。”
她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那张不大的小圆桌,属于她的、带着侵略性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烟草气息飘过来。
“听说……有人在传我跟刘先生好事将近?”
她尾音上扬,带着点明知故问的促狭,目光紧紧锁着陈默的眼睛,“弟弟这是在关心姐姐的终身大事?”
陈默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笑容里那份神秘感恰到好处:“关心姐姐不是天经地义?
毕竟蜜姐这样的,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好奇一下也正常。”
“哦?”
杨蜜拖长了调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也更复杂。
她没立刻回答,反而闲聊般问了问《孤注一掷》的后期进度,又调侃了几句田壮壮导演的“扒皮”功力。空气里的弦似乎绷紧了一瞬。
就在陈默以为这个话题被她轻巧带过时,杨蜜忽然掐灭了烟蒂,动作干脆利落。
她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微博图标,动作行云流水,脸上甚至还带着那抹慵懒的笑意。
“你看。”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陈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真的分手了。”
屏幕上,是杨蜜刚刚发出的一条新微博:
@杨蜜:人生聚散,一切随缘。感恩相遇,愿各自安好,未来更好。@刘先生
配图是一张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略显寂寥但姿态挺拔的侧影。
几乎是同时,刘先生的回应也跳了出来,同样简短体面,确认了和平分手。
陈默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
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杨蜜会如此干脆利落,当着他的面,轻描淡写地就官宣了分手,像拂去一粒尘埃。
陈默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这蝴蝶效应扇得有点猛啊……难道真是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有点……刺激。
几乎是同时,杨蜜的手机屏幕顶端开始疯狂弹出消息提醒,提示音密集如雨。
她看都没看,首接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好了,现在没谣言了。”
她端起手边的香槟杯,朝陈默遥遥一举,笑容明媚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锋利,“姐姐我啊,恢复单身。”
陈默端起咖啡杯,隔空与她碰了一下:“恭喜蜜姐恢复自由身。”
语气真诚,目光却在她扣下的手机上扫过,心知网上此刻必定己炸开了锅。
“自由?”
杨蜜抿了口香槟,放下杯子,身体再次微微前倾,那双狐狸眼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自由是有了。不过弟弟,你说……姐姐我为什么突然觉得,人生大事这事儿吧,不能凑合,更不能将就了呢?”
她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默,红唇勾起一个极其妩媚又危险的弧度:“是不是……因为某个弟弟,太迷人,让姐姐突然觉得,以前那些,都差点意思?”
陈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压下心底翻涌的念头,语气带着点真诚的无奈:“蜜姐这魄力……弟弟佩服。不过下次提前打个招呼?我这小心脏,差点以为今晚要给你当情感顾问。”
“少来!”
杨蜜嗔了他一眼,小奶音带着点娇蛮,“你陈大导演的心脏,怕是比缅北的山石还硬。再说了……”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晃荡,映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火焰,“分了,不正好?省得某些人……总在心里嘀咕‘名花有主’?”
这话近乎赤裸,带着滚烫的温度砸过来。
陈默迎上她灼灼的目光,没有躲闪,反而低低笑出声,身体也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侵入了杨蜜的玫瑰领域。
“蜜姐这话说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磁性的沙哑,“名花移不移栽,看的是园丁的本事,跟花盆在谁家……关系不大吧?”
“本事?”
杨蜜挑眉,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那得试试才知道。”
她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动作带着几分豪气,几滴酒液顺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没入精致的锁骨。
气氛陡然升温,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与心照不宣的张力。
饭局在一种微醺又紧绷的暧昧中结束。
走出餐厅,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拂面。
杨蜜的座驾己经停在门口。
她拉开车门,却不急着上去,而是侧身,眼波流转地看向陈默,小奶音拖得长长的:“弟弟,姐姐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陈默看着她眼底哪有半分醉意,只有狡黠和势在必得的光,欣然点头:“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