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腿霸道的香气在温暖的公寓里横冲首撞,盖过了所有清雅的香氛。
那扎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托着腮,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默。
陈默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对付着那条粗犷的“神兽”。
锋利的餐刀轻松划开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烤得恰到好处、纹理分明、浸润着酱汁的羊肉。他叉起一大块,送入口中。
“唔……”
陈默咀嚼着,浓郁的肉香混合着孜然、辣椒和秘制香料的味道在口中爆开,肉质鲜嫩多汁,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嚼劲。
他忍不住微微眯了下眼,喉结滚动,咽了下去,这才看向那扎,诚心实意地点头:“张婶的手艺,绝了。比缅北的土好吃一万倍。”
“对吧对吧!”
那扎瞬间像被顺了毛的猫,开心得晃着脑袋,卷发都跟着跳跃,“我就说嘛!什么汤啊茶的,哪有这实在!”
她得意地扬着小下巴,仿佛这羊腿是她亲手烤出来的一般。
她胃口小,只象征性地啃了几小块就饱了,此刻心满意足地继续当她的“监工”。
看着他吃得香,那扎比自己吃还开心。
看他下颌线随着咀嚼微微绷紧,看他喉结滚动咽下食物,看他指尖捏着骨头,利落地剃下最后一丝筋肉…专注得像在拆解精密仪器。
盘子很快空了,连点缀的烤洋葱和青红椒都没剩。
“饱了?”陈默擦擦手,抬眼就对上那扎目瞪口呆的脸。
“饱…饱了…”
那扎咽了下口水,看看空盘,又看看陈默平坦的腹肌,眼神像看外星怪物,“陈默,你胃是连着黑洞吗?那么大一条腿!”
她比划着,小脸皱成一团,“以后谁养得起你啊?一顿一根羊腿?”
可看着看着,她漂亮的小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惊愕,然后是……一点点的惊恐?
那么大一条羊腿啊!她感觉再来十个自己都吃不完!
陈默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动作优雅地把它一点点“化整为零”的?他
胃里是连着黑洞吗?
那扎下意识地打了个小小的哆嗦,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不太和谐的、关于“体力消耗”的画面。
她悄悄挪了挪屁股,眼神开始飘忽,琢磨着要不要假装去倒杯水,然后……战略性撤退?
就在她眼神飘忽,小动作不断时,陈默放下了最后一块干净的骨头,拿起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和手指。
“吃饱了?”
他抬眼,精准地捕捉到那扎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带着点心虚和想溜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玩味的笑容,深邃的眼底像藏着小钩子,“那扎菩萨辛苦投喂,小的感激不尽。不过……”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一步步走近地毯上那个有点僵住的小身影,声音压低,带着吃饱喝足后的慵懒磁性:“光吃主菜可不够,是不是……该上点饭后‘甜品’了?”
“啊?!”
那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又带着明晃晃戏谑的眼睛,脑子里的警报疯狂拉响!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后缩,“等等!陈默!我……唔!”
惊呼声被尽数堵了回去。
陈默俯身,一手轻易地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稍一用力,就将轻飘飘的那扎打横抱了起来!
“陈默!放我下来!碗……碗还没洗呢!”
那扎徒劳地蹬了蹬腿,脸颊瞬间爆红,声音都变了调,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像挠痒痒。
“碗有洗碗机,”陈默抱着她,步履稳健地往客厅沙发走,低头凑近她红得滴血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现在……先吃‘甜品’。”
那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陷入柔软宽大的沙发里,紧接着属于陈默的、带着羊腿香料余韵和独有清冽气息的阴影就笼罩了下来。
所有的抗议和害羞都被淹没在炽热的吻里。
客厅的顶灯被随手关掉,只余落地窗外帝都璀璨的霓虹,将纠缠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光影摇曳,无声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激烈。
沙发柔软的凹陷承受着重量,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那扎的呜咽和喘息被吞没,偶尔泄露出一点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尾音,又被更深的吻堵住。
不知何时,纠缠的身影转移到了冰凉光滑的中岛台上,残留的羊腿香气仿佛成了某种隐秘的催化剂。
不知过了多久,那扎散乱的长发铺在中岛台上,像泼洒的墨。她推着陈默汗湿的肩,声音带着哭腔的哑:“…浴室…去浴室…黏死了…”
那扎把滚烫的脸埋进他肩窝,白玉观音的细绳蹭着他下颌。
最终,在陈默抱着几乎软成一滩水、脸颊绯红、眼睫湿漉漉,挂着生理性泪珠的那扎走向浴室时,她终于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控诉:“陈默……你……你是牲口吗……呜……”
浴室门“咔哒”落锁,隔绝了客厅的光。
黑暗中响起淅沥水声,很快又被另一种更激烈的水声和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盖过。
“陈默…你混蛋…慢点…”
“…菩萨不是要验效果?”
“呜呜呜…那…那你轻点验…”
“好。”
浴室磨砂玻璃门关上,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也掩盖不住里面,再次升腾起的暧昧声响和压抑的低吟。
清晨六点半,帝都的天刚透出点灰蒙蒙的亮。
陈默的生物钟精准得像被林鹿调校过。
他睁开眼,臂弯里是那扎熟睡的侧颜。
卷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长睫安静地覆着,脸颊还带着一点酣睡的红晕,嘴唇微微嘟着,有点红肿,昨晚某些过于激烈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只是眼睑下淡淡的青黑,无声诉说着昨夜“验货”的激烈战况。
他无声地勾了下嘴角,指尖极轻地拂开她颊边一缕发丝。
那扎在睡梦中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更深地拱了拱,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又沉沉睡去。
动作轻缓地抽身,替她掖好被角。
陈默走进厨房,熟练地开火,煎蛋、烤吐司、热牛奶。简单的早餐做好,用保温罩仔细盖好。想了想,又撕下一张便签纸,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小孔雀,好好充电。羊腿很顶,下次换清淡点。——牲口留”
把便签压在保温罩下,他换上衣服,轻轻带上门离开。
公寓里重归安静,只有那扎均匀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