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洞窟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某种邪恶存在被生生撕裂的声音。
心魔......被消灭了?
我瘫坐在地,掌心只剩下锁魂玉的碎片,冰凉刺骨。萧澈用魂飞魄散为代价,彻底终结了这个持续三千年的诅咒。
"为什么......"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为什么总是你们替我做决定......"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沈烬洗去我的记忆,萧澈为我赴死,墨临渊一次次杀死我又找回我......他们凭什么决定什么对我最好?凭什么不给我选择的机会?
"师尊......"墨临渊蹲下身,想要扶我。
"别碰我!"我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们都一样......自以为是地安排一切,从来不管我愿不愿意!"
墨临渊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们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我当金丝雀关起来叫保护?抹去我的记忆叫保护?一次次杀死我叫保护?"
"那是为了——"
"为了我好?"我打断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墨渊,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胸口。墨临渊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
"也许吧。"他苦笑一声,手中的青冥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三千年来,我确实......做错了很多。"
洞窟陷入死寂,只有温泉的水声轻轻回荡。我望着地上青冥剑的碎片,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结束了。
心魔己除,轮回己断。萧澈魂飞魄散,沈烬重获自由,墨临渊......他终于不必再背负那个残酷的使命。
而我呢?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锁魂玉碎片,突然明白了萧澈最后的心意——他给我真正的自由,不是从心魔手中,而是从这无尽的轮回里。
"师尊。"墨临渊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去哪?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前世我是凌霄宗长老,今生我是侯府侍女阿芜。但现在,这些身份都不重要了。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只是我自己。
"不知道。"我擦干眼泪,抬头望向洞窟出口那一线天光,"但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
墨临渊沉默了片刻,弯腰拾起青冥剑的碎片,双手捧到我面前:"给。"
"这是......"
"你的剑。"他轻声道,"现在物归原主。"
青冥剑的碎片在掌心泛着微光,触感冰凉。这柄曾斩断我与心魔联系的神器,如今只是一堆废铁。
"谢谢。"我收起碎片,转身向洞口走去。
"师尊!"墨临渊在身后唤道,"我......还能再见你吗?"
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有缘自会相见。"
洞外的风雪己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洒下细碎的金芒。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新与自由。
锁魂玉的碎片在腰间轻轻晃动,像是某种无言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