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呼吸一滞。
这不是冰雪长城下的洞窟，而是一座悬浮在云端的仙宫。白玉为阶，琉璃作瓦，廊下风铃叮咚，远处鹤鸣悠悠。仙宫正中的匾额上，"天枢阁"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枢阁......萧澈说过，这是三千年前我与墨临渊共同创立的仙门。
难道锁魂坠把我带回了前世？
"青冥大人。"
一个恭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看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修士，正向我行礼。他穿着天枢阁的制式白袍，腰间悬着一块青玉令牌。
"阁主请您去凌霄殿一趟。"
阁主......墨渊？也就是现在的墨临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袭青衣飘飘，袖口绣着银色云纹，显然身份不低。腰间配剑灵气逼人，至少是仙器级别。
"带路。"我试探着说。
少年恭敬应声，引着我穿过重重殿宇。一路上遇到的修士纷纷行礼，口称"青冥大人"。看来我前世在天枢阁地位颇高。
凌霄殿位于仙宫最高处，殿前九十九级白玉阶梯，象征"九九归一"的大道真意。殿门大开，里面传来悠扬的琴声。
"阁主在里面等您。"少年停在阶下，"弟子告退。"
我独自踏上台阶，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三千年前的墨渊，会是什么模样？和现在的墨临渊一样冷峻吗？
殿内光线柔和，西壁悬挂着山水画卷，正中一张紫檀案几，后面坐着个正在抚琴的白衣人。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一张与墨临渊有七分相似的脸，却更加温润如玉，眉目如画。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肤色如雪。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泉，含着淡淡的笑意，与墨临渊的深不见底截然不同。
这是......墨渊？
"青冥。"他停下抚琴，声音清润似水，"过来坐。"
我迟疑地走近，在他对面跪坐下来。案几上除了古琴，还摆着一局残棋和一壶清茶，茶香袅袅，氤氲了视线。
"尝尝，新摘的云雾灵茶。"他亲手斟了一杯推给我，"你最喜欢的。"
我接过茶盏，借着低头饮茶的机会掩饰眼中的震惊。这个温润如玉的墨渊，和那个冷峻寡言的墨临渊，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三千年来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如今的模样？
"魔渊的封印又松动了。"墨渊突然道，语气凝重起来，"比上次更严重。"
魔渊？萧澈好像提过，我前世是为镇压魔渊而死......
"需要加固吗？"我试探着问。
"嗯。"墨渊点头，从案几下取出一卷竹简铺开，"这是新的封印阵法，需要你我合力完成。"
竹简上绘着复杂的阵图，中心处有个明显的空缺，像是留给什么关键物品。
"还缺什么？"我指着那处空缺。
墨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缺一枚钥匙。"
"钥匙？"
"嗯。"他抬眼看我，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深邃，"青冥剑。"
青冥剑？我腰间的佩剑？
下意识摸向剑柄，触手冰凉。这把剑看起来很普通啊，怎么会是封印魔渊的钥匙？
"三日后是月圆之夜，阴气最盛时封印效果最好。"墨渊收起竹简，"到时我们一起去。"
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却让我莫名不安。这真的是封印阵法吗？还是说......萧澈的警告是真的，墨渊真的打算借机害我？
"好。"我表面答应，心中却暗自警惕。
墨渊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又给我添了杯茶，开始聊些阁中琐事。他的谈吐风雅，见识广博，时不时逗得我轻笑出声。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在日后变成冷酷无情的墨临渊，更难以相信他会背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