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率枪兵突进,长枪如林,将负隅顽抗的守军钉在墙上;关胜的青龙刀左右劈砍,刀锋过处血浪翻涌;扈三娘的双刀在狭窄巷道中如蝶穿花,专挑铠甲缝隙下手。正午时分,残兵全部退入皇城。
皇城前的三十六级汉白玉台阶被鲜血染红,胡英站在最高处,看着秦明率军冲上来,一挥手:"放钉车!"
十辆钉满铁刺的巨车从台阶顶端滚落,每辆车都载着燃烧的干草,冲在最前的梁山士卒来不及闪避,被钉车碾过,惨叫声混着皮肉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索超怒吼着抡起开山斧,斧刃劈入领头钉车的木架,火星迸溅中,钉车被生生劈成两半。
武松踩着钉板跃起,的脚掌被铁刺扎穿也浑然不觉,他凌空抓住胡英刺来的长枪,借力翻上城楼。胡英弃枪拔刀,刀锋还未出鞘,武松的铁掌己经扣住他的咽喉。颈骨断裂的脆响被喊杀声淹没,胡英的尸体从城楼坠落,砸在最后一辆钉车上。
夜幕降临时,皇城第一道宫门终于被攻破,梁山军付出的代价是七百具尸体,其中三百人死在台阶下的钉车阵里。
郭猛踩着黏稠的血浆走进宫门,凌振带人将火炮推入皇城广场,炮口对准正殿的蟠龙金柱。田虎在殿内看得真切,一把推开搀扶的太监:"走密道!"
当第一发炮弹轰碎龙椅时,田虎和最后十几名将领己经钻入地下密道,沉重的石门在身后闭合,隔绝了地面的喊杀声。密道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照出田虎惨白的脸,此刻,地面上凌振正在调整第二门火炮的角度,炮膛里装的不再是实心弹,而是填满铁片的开花弹,足够把整座正殿炸成废墟。
田虎此时将自己最后的三千死士搬了出来,务必要守住金龙殿。金龙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上,田虎的三千死士列成锥形阵,他们从头到脚包裹在铁甲中,只露出眼睛。田虎站在阵前,身上的龙袍早己换成精铁鱼鳞甲,一柄九环大刀拖在地上。
郭猛挥手止住进攻的部队,经过一天一夜的厮杀,梁山将领们也都到了极限,关胜的青龙刀刃口翻卷,林冲的蛇矛尖上挂着碎肉,董平的双枪枪杆缠着渗血的布条。
两股铁流在金龙殿前轰然相撞,关胜的青龙刀劈开第一排死士的胸甲,刀身却卡在第三人的肋骨间,他弃刀拔剑,剑锋划过一名死士的咽喉,滚烫的血喷在脸上。林冲的蛇矛连续捅穿两名甲士的咽喉,矛尖精准地找到铁盔与颈甲的缝隙。
田虎亲自迎战董平,九环大刀与双枪碰撞出连串火花,两人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转。董平一个假动作诱使田虎重心偏移,左枪挑飞金盔,右枪首刺心窝,田虎仓促侧身,枪尖在鱼鳞甲上刮出一道火星。
"护驾!"薛时带着亲卫队杀到,用身体组墙。战局逐渐明朗。三千死士虽然悍勇,但面对梁山众将的围攻还是节节败退。当广场上的尸体堆积到妨碍行动时,田虎突然吹响骨哨。
这声哨子是田虎要退守密道的暗号,残余的三百死士且战且退,薛时殿后,用长戟扫倒两名追兵,田虎最后一个退入密道,转身按下机关,千斤石门轰然闭合,将董平刺来的长枪生生夹断。
梁山军就此控制了皇宫每一寸地面建筑。郭猛站在空荡荡的龙椅前,跟着所有人搜查田虎的踪影。可是士卒们翻遍了寝宫的每一块地砖,拆毁了御书房的每一面屏风,甚至掏空了荷花池的淤泥,没有密道,没有暗门,田虎如同人间蒸发。
吴用捡起地上半截断裂的枪尖,那是董平被石门夹断的兵器,枪尖上沾着一点暗红,不是血,而是某种朱砂颜料。
石秀蹲在御花园的假山旁,手指捻起一撮从石缝中飘出的灰烬。昨夜北风骤起,这缕细灰却逆着风向流动。他拔出短刀撬开假山底部的石板,一个碗口大的通风口赫然出现,隐约能听见地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石秀急忙大喊:“找到了!快抱着柴火过来!”
李逵扛着两捆湿柴跑来,后面跟着提着火油桶的士卒,众人将湿柴塞入通风口,浇上火油点燃,浓烟立刻灌入地道。徐宁带着钩镰枪队埋伏在假山西周,枪尖对准可能出现的出口。
地下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机关转动的闷响,三十步外的凉亭地面突然塌陷,田虎带着最后几十名亲卫冲出来,每个人脸上都蒙着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