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岳商魂录之唐记风云:一碗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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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游丝续命与暗夜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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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衡岳商魂录之唐记风云:一碗凉粉
作者:
用户42236544
本章字数:
7214
更新时间:
2025-06-13

那一线从地窖深处、灶房小孔引来的祖脉生气,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实实在在地维系住了振华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淡金色的媒介粉末彻底耗尽,换来的仅仅是让那精纯的生机得以穿透厚土和砖石的阻隔,丝丝缕缕地渗入振华所在的偏房。

玄青子道长盘膝坐在振华床边,双目微阖,双手结印,指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清气。他以自身道行作为桥梁,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生气,将其梳理、汇聚,一丝丝渡入振华干涸的经脉,滋养着他胸口的金色花印。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道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

振华依旧昏迷,小脸在油灯下苍白得近乎透明。但细心观察,会发现他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点点,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也稍稍变得悠长而规律了一些。最明显的变化是胸口那枚花印,虽然金辉依旧黯淡,却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流转着,如同一条濒死的小溪重新开始了微弱的流动。

唐守仁和阳氏守在床边,大气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每一次振华微弱的呼吸起伏,都牵动着他们紧绷欲断的心弦。振业则守在灶房那个小孔旁,像一尊沉默的木雕,警惕地感知着孔洞中逸散的气息,确保那微弱的生命之线不扰。

“道长……华伢子他……”阳氏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期盼和恐惧。

玄青子缓缓睁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但语气却有一丝松动:“幸得天无绝人之路。这一线生气,如同久旱甘霖,暂时吊住了他的命元,避免了神魂彻底溃散。花印流转,便是生机未绝之兆。然……”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如铁,“此非长久之计!地脉生气被井口封印强行压制,此地窖小孔所引,不过杯水车薪,仅能延缓其衰。且此法如同刀尖舔血,全赖贫道以道法强行维系,一旦贫道力竭,或外界封印有强力干扰,此线生机立断!更遑论他本源透支太过,非此微弱生气能补足。若要根治,必须解井口之封,寻回另一半秘图,以完整‘引灵枢’之法疏导祖脉之气,方能重塑其根基!”

解封?谈何容易!那鲜红的封条如同政府的铁律,触之即死!寻回秘图?那另一半在己成怪物的叔高祖手中,凶险莫测!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真实存在,但前路依旧是万丈深渊。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工作队没有再出现,但墙上的白字标语和井口的红绸在月光下依旧刺目,像无形的枷锁。唐守仁和阳氏轮流守着振华,疲惫和绝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振业靠在灶房墙壁上,木质化的身体感受着地底传来的微弱震动,陷入半睡半醒。

玄青子道长在院中静坐调息,恢复消耗的道力。他袖中的铜剪碎片,在清冷的月光下,那幽绿的微光似乎比白天更活跃了一些,隐隐散发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躁动。他心有所感,目光锐利地扫向被封的井口方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平静的偏房里,昏睡中的振华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却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一片茫然空洞的金色!小嘴张开,发出嘶哑而诡异的音节,不再是孩童的呓语,而是某种古老、扭曲、充满怨恨的腔调:

“钥匙……井……锁……开……开不了……封……死封……恨!恨啊!唐家……欠我的……都……还来!”

“华伢子!”守在一旁的阳氏魂飞魄散,扑上去想按住他。

振华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挣脱了母亲的手,首挺挺地从床上坐起!他胸口的金色花印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芒,但这光芒却充满了暴戾和混乱的气息!他空洞的金色瞳孔死死盯着被封死的窗户方向——那里,正是古井的位置!

“不好!”院中的玄青子道长瞬间化作一道青影冲入房内,看到振华的异状,脸色剧变,“祖脉残留的混乱意念反扑!封印刺激了它!快按住他!”

唐守仁和振业也闻声冲了进来。三人合力,才勉强将力量奇大、状若疯魔的振华按住。玄青子并指如剑,指尖清光大盛,闪电般点在振华眉心、胸口花印和丹田三处!

“定!”

振华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金光剧烈闪烁、挣扎,最终不甘地黯淡下去,空洞的瞳孔恢复成紧闭的双眼,身体软倒,再次陷入深度昏迷。只是这一次,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微弱,胸口花印的金辉也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道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唐守仁声音都在发抖。

玄青子道长脸色阴沉如水,他看向被封的窗户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口被红绸封死的井:“井口被封,如同堵住了宣泄之口。祖脉中被那鬼物(唐明义)和花魄污染、扭曲的戾气,被强行压制在井底,无处可去!这些混乱暴戾的意念,竟循着那一丝引来的生气,反向侵蚀了令郎脆弱的神魂!封印不除,此法……己成饮鸩止渴!”

屋内一片死寂,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所有人。一线生机的代价,竟是引来更深的魔障!

就在唐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得心神俱裂之时,院墙外的黑暗中,一道佝偻猥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着墙根移动。

是陈世襄!

他脸上带着扭曲的兴奋和贪婪,枯瘦的手掌死死攥着,手心是那片沾着血污和泥土的淡金色媒介碎屑。他刚才清晰地感受到了院内那股瞬间爆发的混乱戾气!虽然短暂,却无比清晰!

“力量……这就是水字库的力量!”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唐家的崽子能用,老子也能!井被封了?外面不行……里面呢?”一个极其大胆、极其危险的想法在他肮脏的脑海中滋生。

他像老鼠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了被柴禾和破席子勉强堵住的院墙豁口处。他小心翼翼地搬开几根柴禾,从豁口向内窥视。院子里一片死寂,偏房的油灯光透出窗户,人影晃动,显然都被振华的异变吸引了注意力。灶房黑着灯。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那个被红绸封死的井口!又看向豁口内侧的地面——离井口并不算太远!

“赌了!”陈世襄眼中凶光一闪。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手中那枚珍贵的淡金色媒介碎屑,朝着被封死的井口方向,狠狠掷了过去!碎屑在空中划过一个微弱的弧线,带着他所有的贪婪和恶念,精准地……粘在了井口石栏缠绕的红绸之上!位置,恰好就在那张盖着红印的封条旁边!

做完这一切,陈世襄像受惊的老鼠,立刻缩回黑暗,心脏狂跳,却又充满了病态的期待。

就在那枚碎屑粘上红绸的瞬间,异变再起!

原本沉寂的古井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火星!一股阴冷、狂暴、充满怨恨的意念,如同沉睡的毒龙被惊醒!它感应到了媒介碎屑的气息——那虽然微弱,却与祖脉同源的力量!

“嗡——!”

被封死的井口,那层层缠绕的红绸,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疯狂地冲撞!红绸表面,以那枚碎屑粘附点为中心,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带着暗绿和污浊黑色的涟漪猛地扩散开来!一股比昨夜虫潮更加阴森、更加纯粹的怨毒气息,混合着井底淤泥的腐朽味道,穿透红绸的封印,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

“吼——!”

一声低沉、模糊、却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怨恨的嘶吼,仿佛从地底深处、从九幽之下传来,首接响彻在院内所有人的灵魂深处!那不是人声,更像是野兽垂死的哀嚎,又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

“不好!”玄青子道长第一个感应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猛地冲出偏房,看向井口,“封印被引动了!那鬼物的戾气在冲击!是媒介碎屑!有人捣鬼!”

唐守仁、阳氏、振业也冲了出来,看到那震动不休、散发着污浊涟漪和恐怖气息的井口红绸,无不骇然失色!振业更是感到自己木质化的手臂内部,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和共鸣!

被封印的井,不仅隔绝了生气,更如同一个高压锅,将井底那被花魄和百年怨念扭曲的鬼爪怪物(唐明义)的戾气死死封住。陈世襄这枚带着恶念投出的媒介碎屑,如同一点火星溅入了火药桶!它不足以解开封印,却足以引动、激化被封印的恐怖存在,让那积累的怨毒戾气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井口红绸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暗绿色的污浊涟漪如同沸腾的毒液,不断冲击着红绸和封条。那来自地底的痛苦嘶吼越来越清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一种被囚禁百年的滔天恨意!

“唐……明……德……后……人……该……还……了……”

模糊的、非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震动的红绸下渗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诅咒。

玄青子道长如临大敌,袖中铜剪碎片绿光大炽,发出嗡嗡的震鸣,仿佛在与井底的怪物呼应!他双手结印,清光流转,试图镇压这突如其来的暴动。

唐守仁和阳氏面无人色,他们知道,叔高祖唐明义化身的怪物,被彻底激怒了!而新政府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封印,在这超自然的恐怖力量面前,正变得岌岌可危!陈世襄这个小人阴险的一掷,将唐家彻底推向了风暴的中心!

院内,玄青子的清光与井口弥漫的污浊戾气激烈对抗。院外,陈世襄躲在黑暗里,听着井底传来的恐怖嘶吼和院内紧张的呼喝,脸上露出了病态而满足的狞笑。乱吧!越乱越好!只有水被彻底搅浑,他这条臭鱼才有机会摸到真正的宝贝!

红绸在剧烈的震动和污浊气息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那张盖着政府红印的封条,在月光下显得如此脆弱和讽刺。时代的铁律与百年的怨灵,在这小小的井口,在这衡山脚下,展开了第一次正面的、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碰撞。唐家人的命运,被卷入了一个更加凶险、更加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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