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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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老魔现形,针震幽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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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8150
更新时间:
2025-06-26

地宫的石屑簌簌落进程高后颈,他握剑的手沁出薄汗。

幽冥老魔的骨杖在头顶划出幽蓝弧光,人牙串碰撞声里混着腐肉味——和当年阿爹坟头那具被野狗啃过的尸体一个味儿。

王二狗的赤针在指尖转得飞快,却总往涪翁身侧偏,像只急着护崽的小兽。

"三息。"涪翁突然开口,玄针在掌心转成青雾。

程高和王二狗同时一怔——这是师徒间的暗号,三息内必须跟上他的节奏。

老魔的冷笑穿透黑雾:"就凭你们?"话音未落,程高眼前的涪翁突然扭曲,变成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手持带血的骨刀劈来;王二狗那边更邪门,他阿娘的身影从地缝里爬出来,指甲缝里塞着发黑的草药,哭嚎着要拽他手腕;最骇人的是涪翁自己,他看见二十年前天禄阁的火舌裹着医官的惨叫,当年被王莽亲兵砍下的太医院首座的头颅正从黑雾里滚出来,眼窝里爬出无数金头蜈蚣。

"幻由心生。"涪翁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识海炸响。

程高咬舌尖,腥甜涌进口腔,眼前的"阿爹头颅"果然淡了几分;王二狗狠掐自己虎口,阿娘的哭嚎变成了老魔的阴笑。

但涪翁没动,他闭目垂首,玄针尾端的青芒首贯百会穴——内视之法里,老魔的气机如条毒蛇,正顺着地宫的通风口往三人泥丸宫钻。

"神庭。"他低喝一声,玄针"噗"地刺入自己额前发际。

剧痛让他瞳孔骤缩,却也像掀开了蒙在眼上的湿布:祭坛东南方的石壁后,老魔的真实身影正掐着法诀,左肩上的阴陵泉穴泛着妖异的紫。

"这!"涪翁反手一掷,赤针破空而出。

程高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老魔的黑袍突然炸开道血口,左肩顿时飙出黑血——幻象"轰"地碎成星子,他自己的剑不知何时己架在"青面怪"脖子上,王二狗正举着赤针要扎"阿娘"的人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收势后退。

老魔捂着左肩踉跄两步,骨杖上的人牙"哗啦啦"掉了三颗。

他脖颈扭曲着转了一百八十度,幽蓝眼睛里爬满血丝:"好个内视破幻!"话音未落,他从怀里掏出枚骷髅铃铛,往地上一砸。

腐臭的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

程高的剑尖突然沉了——三头青灰色的尸兽从地缝里钻出来,身上还挂着腐烂的官服,其中一头的腰间,竟系着和王莽亲兵同款的牙串。

王二狗的赤针微光骤暗,他哆嗦着指过去:"那...那是张屠户家的老黄狗!"果然,最左边那只尸兽的尾巴尖,还留着去年被王二狗用红薯干哄好时咬断的缺口。

"五行生克。"涪翁的玄针在指尖划出火纹,"尸属阴,阴畏阳火;这地宫坐北朝南,离火位在..."他突然蹲下身,用玄针在地面划出个歪斜的八卦,针尖点在东南方:"此处!"

程高立刻反应过来,从药囊里摸出雷火针——这是师徒三人用雷击枣木和赤焰草炼了七七西十九天的宝贝。

涪翁接过针,在程高递来的火折子上引燃,"嗤"地插入地面:"引!"

地宫里突然炸响惊雷。

程高的剑尖嗡嗡震颤,王二狗的赤针迸出火星,东南方的石壁"轰"地裂开道缝,一束天光混着焦糊味劈下来。

三只尸兽刚要扑过来,被雷火一舔,瞬间冒起黑烟——老黄狗尸兽的尾巴最先烧着,发出"吱哇"的惨叫,另外两头官服尸兽的官帽"噼啪"炸成灰烬,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颅骨。

"走!"老魔吼了一嗓子,转身就往石壁裂缝钻。

可他刚挪步,后颈突然一凉——涪翁的灵符针不知何时钉入了他喉间的廉泉穴。

老魔的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半丝声音,手指疯狂抓挠脖子,指甲在皮肤上抠出血道子。

程高的剑"当"地磕在老魔后颈,王二狗早把怀里的镇魂粉撒了个圈,白色粉末在老魔脚边凝成阵图,逼得他不敢再动。

涪翁走过去,玄针挑起老魔的下巴:"太医院医官的牙串,王莽亲兵的尸兽...你到底替谁守着这地宫?"

老魔的幽蓝眼睛瞪得快爆出来,喉咙里"咯咯"响着,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程高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个刺青——是片残缺的龙鳞,和当年在长安街尾看到的王莽暗卫腰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地宫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吹得涪翁的药囊微微晃动,里面的《黄帝内经》和《扁鹊脉诀》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王二狗蹲下去捡老魔掉的人牙,突然"咦"了一声:"师父,这牙上有字!"他举起颗染血的人牙,借着天光,程高看清了那行极小的刻痕——"太医院典药局,李守正"。

涪翁的手指猛地收紧,玄针在掌心压出红印。

他盯着老魔的眼睛,一字一顿:"李守正...是我当年的关门弟子。"

老魔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的"咯咯"声突然变了调,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程高刚要追问,地宫深处传来更沉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铁链,一下一下,撞在石壁上。

涪翁把药囊往程高怀里一塞:"带书先走。"他的玄针重新亮起刺目青光,"我倒要问问,这老魔的牙串里,还藏着多少太医院的冤魂。"

铁链拖地的声响在地宫石壁上撞出嗡嗡回响,像极了当年太医院后巷里,狱卒拖拽死囚时的动静。

涪翁的玄针尾端青光微颤,扫过老魔手腕内侧那片残缺龙鳞刺青——与王莽暗卫腰牌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他喉结滚动两下,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跪在医典前抄经的清瘦少年:李守正总爱用左手握笔,说右手指尖要留着切脉,如今这双手,却攥着人牙串炼阴毒巫术。

"你不是李守正。"涪翁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老魔被灵符针封着廉泉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嘶嘶气音,幽蓝眼珠却狠狠一颤。

程高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寸,剑尖在老魔后颈压出红痕;王二狗蹲在几步外,攥着那颗刻着"李守正"的人牙,指节发白——他记得上个月替张婶家娃子治痘疮时,师父还翻着旧手札念叨:"守正这孩子,当年抄《难经》连错字都要改三遍。"

地宫深处的铁链声更近了,混着潮湿的腥气。

涪翁反手从药囊里抽出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身泛着淡金色,针尾系着段褪色的朱红丝线——这是他当年用太医院珍藏的海外金箔所制,名唤"问心针",专破心防、引魂忆。"你既顶着我弟子的名头,"他指尖抹过针身,金芒顺着掌纹爬上手臂,"便让我替你回忆回忆,医道入门时发的誓。"

老魔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喉间的"咯咯"声里终于透出恐惧。

涪翁抓住他手腕,"问心针"精准刺入内关穴——这是手厥阴心包经的络穴,主掌神志。

老魔的身体瞬间绷成弓弦,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嘴角溢出黑血;程高看见他眼白里浮起细碎金斑,像是被扯碎的记忆碎片在翻涌。

"天凤三年春,王莽在宣室殿。"涪翁的声音像重锤敲在两人识海,"说!"

老魔的身子开始抽搐,喉间挤出破碎的画面:朱漆殿柱上盘着金鳞巨蟒,龙椅上的男人戴十二旒冕,正将个青瓷丹炉摔在地上,丹丸滚得满地都是。"朕要的是长生!"王莽的尖啸刺破记忆,"不是让你拿活人试药!"画面一转,李守正跪在丹炉前,额头抵着青石板,手里攥着本烧焦的《黄帝外经》:"陛下,典籍里说'上工治未病',可您要的...要的是逆天命..."

"够了!"程高猛地别过脸,剑刃"当啷"砸在地上——他认出那是天禄阁的青砖,火舌正从廊下窜上来,将《扁鹊脉诀》的绢帛烧得卷曲。

王二狗的赤针"啪"地掉在脚边,他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混着血珠砸在刻着"李守正"的人牙上:"阿娘说过,烧书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涪翁的玄针"叮"地落在地上。

他想起那天自己躲在天禄阁梁上,看着李守正举着火把,腰间系着的正是这串人牙——原来不是收集药引,是拿太医院医官的牙骨炼丹。"你用同门的骸骨炼'长生丹'?"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人攥住了心口,"当年我教你'医乃仁术',你却拿仁术当投名状!"

老魔突然剧烈挣扎,脖颈上的灵符针被扯得歪了几分,终于能发出嘶哑的笑声:"仁术?"他盯着涪翁泛白的鬓角,"当年太医院饿死三个学徒,你给他们熬参汤;王莽要砍医正的头,你跪了半夜求免死——可结果呢?

天禄阁烧了,医典碎了,你躲到涪水当缩头乌龟!"他突然凑近涪翁,腐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而我,用这双手,让王莽给太医院拨了三倍银钱!"

"住口!"程高抄起剑抵住老魔咽喉,剑尖渗出血珠。

涪翁却伸手按住他手腕,目光像把淬毒的刀:"你以为用银钱就能洗清血债?"他从药囊里摸出最后一根银针,针身乌青如铁,"这是'废脉针',当年我师父用来惩戒叛门者。"他指尖在老魔十二真经的穴位上点过,"封你手太阴肺经,断你行针之力;封你足少阴肾经,绝你运功之能——"

老魔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张着嘴想喊,却只发出漏气的呜咽,双手疯狂抓挠胸口,指甲在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痕。

程高看着他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有个游方道士用巫术骗村民钱财,师父也是这样,用针封了对方的合谷穴,说"术无正邪,心有善恶"。

"你以医术害人,今日便让你尝尝医道的惩戒。"涪翁的声音沉得像块铁,"从此刻起,你与医道再无半分干系。"他抽出"废脉针",老魔的身体瞬间如泥,幽蓝眼珠里的光彻底熄灭,只剩浑浊的死气。

铁链声在头顶炸响。

程高抬头,看见石壁裂缝外的天空己泛出青灰色——他们在地宫里耗了大半夜。

王二狗慌忙捡起散落的镇魂粉,往怀里揣时却摸出把湿乎乎的泥土:"师父,石壁在渗水!"他指着东南方,刚才被雷火针炸开的裂缝里,正渗出深褐色的水,带着股腐叶味。

涪翁将药囊紧了紧,残卷在囊里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摸了摸心口,"医道传承印"正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心跳。"走。"他当先往裂缝外钻,程高护着药囊紧随其后,王二狗捡起老魔掉落的骨杖,犹豫两秒又扔了——上面的人牙还沾着黑血。

山风裹着湿意扑面而来。

程高站在洞口回头,看见老魔瘫在地上,像团烂泥;地宫深处的铁链声突然变成轰鸣,混着越来越急的水声。

涪翁抬头望了望天,阴云正从西北方压过来,山脚下的涪水河传来闷雷似的咆哮——要变天了。

"加快脚程。"涪翁把药囊递给程高,"今夜必须赶到前山的破庙。"他的玄针在掌心转了两圈,青芒映着渐亮的天光,"有些账,等过了这山,再慢慢算。"

王二狗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指着脚下的山路:"师父,泥里有脚印!"借着晨光,众人看见潮湿的泥土上,印着深浅不一的靴印——是新踩的,还沾着地宫石壁特有的青灰色石粉。

涪翁的手指在玄针上一弹,针尖嗡鸣如剑。

他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又看了看怀里紧攥药囊的程高,突然笑了:"看来,这趟山路,不会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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