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队员一击不中,被老K挡住,有些恼怒地想再次上前,却被张振华抬手制止了。
“都冷静一点!”张振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盯着陈平,“陈平顾问,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即停止你的所有行动,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陈平将笔记本电脑和物证袋护在身后,寸步不让:“强制措施?你们要对我这个合法公民采取什么强制措施?依据哪条法律?吴科长,你们环保局的同志都看着,如果我的人身安全和合法财产受到侵害,你们都是见证人!”
吴科长快要哭了,他夹在中间,两头都不是人。
老K看着陈平那一脸“我掌握真理”的表情,心中暗叹:完了,今天这事儿,恐怕要朝着最离谱的方向发展了。
就在这时,那个被重新挖开的坑道口,突然毫无征兆地涌出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异味!同时,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让站在附近的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陈平的便携式多功能气体检测仪突然发出了尖锐的报警声,屏幕上的挥发性有机物和一种未识别气体读数瞬间爆表!
“不好!下方污染物浓度在急剧升高!能量波动异常!”陈平立刻举起检测仪,“张队长,你们的‘观察’引发了更剧烈的反应!这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下方的情况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失控!必须立刻进行封堵!”
他不再理会张振华等人,转身对那几个环保局的技术员果断下令:“小李,小王!启动应急预案!把我们车上的备用抽水泵改装成简易压力泵,连接软管!老张,你负责去协调工厂的消防栓水源,我们需要大量的水来稀释和激活凝胶A组分!”
“是!陈顾问!”那几个技术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陈平斩钉截铁的指挥搞得一愣,但长期养成的服从习惯让他们下意识地行动起来。吴科长张了张嘴,想阻止,却被陈平一句“吴科长,出了事你负责还是我负责?”给噎了回去。
“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做!”张振华厉声喝道,他带来的几名队员立刻就要上前阻止。
“张队长!”老K突然横跨一步,拦在了他们和环保局技术员之间,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但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却让张振华的队员们脚步一顿。“上级的命令是‘观察’和‘记录’,现在‘观察对象’出现了剧烈变化,采取紧急避险和防止事态扩大的措施,也符合应急管理条例吧?陈顾问的方案,至少能把东西先‘稳住’,不是吗?”
老K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帮陈平,又像是在给张振华台阶下。
张振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老K的身份不简单,也知道此刻如果强行激化矛盾,万一真的造成了“观察对象”的彻底暴走或湮灭,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陈平那个该死的凝胶方案,虽然粗暴,但似乎……确实是眼下唯一能快速“稳定”局面的办法了。
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陈平己经指挥着技术员们将简易的灌注装置连接完毕。他从自己的勘查包里拿出两个大号密封袋,里面分别装着乳白色的A组分和透明的B组分凝胶原料。
“王老师的电话打不通,先用我带的这点实验样品应急!”陈平将A组分迅速倒入一个临时改造的混合桶,加入了大量清水进行稀释搅拌,然后将B组分也倒了进去,“快!启动压力泵!对准坑道口,低压持续灌注!”
“陈平!你疯了!”张振华终于反应过来,嘶吼道。
但是,己经晚了。
“嗡——”抽水泵发出一阵轰鸣,混合好的高分子凝胶液体通过软管,被源源不断地注入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坑道之中!
肉眼可见的,那些从坑道中逸散出来的异味和能量波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迅速减弱。
陈平紧盯着坑道口,不时调整着压力泵的输出功率:“加大压力!对,就这样!让凝胶充分填充所有缝隙!形成致密的隔离层!”
张振华和他手下那几个队员,以及老K和吴科长,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由“科学常识”和“环保法规”构成的铁拳,正狠狠地将那个“特殊观察对象”按在地上摩擦,然后用一层厚厚的“道理”给它包了个结结实实的“饺子”。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随着最后一批凝胶注入,坑道口被乳白色的固化泡沫完全封死,表面光滑而富有弹性,像一个巨大的白色蘑菇盖。
检测仪的报警声早己停止,空气中的异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初步封存完成。”陈平关闭了压力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只是应急处理,材料用量也不足,但至少暂时控制住了风险。后续还需要进行更专业的加固和长期监测。”
他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他勘查包侧袋里,那枚原本只是散发着幽幽暗紫色光芒的晶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华!一股远比之前吴科长感受到的更加磅礴、更加精纯的暖流从中狂涌而出,瞬间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吴科长和那几个刚才被异味熏得头晕脑胀的技术员,只觉得浑身一轻,所有的不适感一扫而空,精神百倍。就连老K和张振华那几个身手不凡的队员,也感到体内某些细微的暗伤似乎被这股能量抚平了不少。
“这……这是……”吴科长惊喜地看着陈平。
陈平也有些惊讶地拿出那枚晶石,它此刻的光芒比刚才强盛了数倍,内部的星光流转更加清晰可见,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温热。
“这块矿石……似乎吸收了什么能量,然后又释放出来了?”陈平喃喃自语,“难道它和坑道下面的东西产生了某种……共振反应?还是说它改变了物理化学性质?”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那个刚刚被凝胶彻底封死的坑道口,地面突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一片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一个崭新的、比之前那个更精致、更结实的军绿色防水物证袋,顶着一些的泥土,从凝胶封层的边缘,缓缓地……“挤”了出来!
物证袋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所有人:“……”
王副总首接“噗通”一声跪在了挖掘机旁边,嘴里念叨着:“神仙……真有神仙……”
张振华的卫星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因极度震惊而变调的咆哮:“张振华!城南废弃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一号观察井’监测数据显示……目标能量特征彻底消失!被一种……一种高密度惰性聚合物完全包裹了!而且……而且刚刚监测到一次强烈的正能量反馈!还……还出现了一个新的高能反应源!就在封锁点!告诉我!是不是陈平干的?!是不是他?!”
张振华看着那个从地里“长”出来的崭新物证袋,又看了看一脸“科学探究”表情的陈平,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对着话筒说:“报告……报告主管……我想……是的。而且……他又拿到了‘奖励’,看起来……比上次那个石头……更‘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