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陆府内烛火昏黄。沈楚乔倚在窗边,腹中的胎儿偶尔轻轻踢动,却无法缓解她心中的焦虑。自陆墨尧出征后,她便一首守在这里,每一个更漏声都敲在她的心尖上。终于,马蹄声由远及近,她快步走到门口,就见陆墨尧翻身下马,铠甲上还沾着血迹。
“墨尧!” 沈楚乔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庞,“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逡巡,当看到他肩头一道浅浅的伤口时,眼眶瞬间红了,“你总是这样,每次都让我提心吊胆……”
陆墨尧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乔儿,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 他带着她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将黑松林之战的经过细细说来,从假人诱敌到成功救出王泉,从齐怀仁截断退路到宇文弘被擒,只是略去了战斗中那些惊险万分的时刻。
沈楚乔坐在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手,听到西月国使者逃脱时,她眉头微蹙:“西月国擅长巫术,此番逃脱,日后必定是大患。你一定要小心。” 说着,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不怕别的,就怕你有什么闪失。你如今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你还是孩子的父亲……”
陆墨尧闻言,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贴在沈楚乔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生命的悸动:“孩儿,你要乖乖听娘亲的话。等你出生,爹爹带你骑马射箭,教你读兵书、习武艺。” 仿佛感受到父亲的声音,腹中的胎儿轻轻动了一下,陆墨尧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乔儿,你看!他回应我了!”
沈楚乔看着丈夫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满是温暖,却也忍不住嗔怪:“就知道你整日想着这些。我只盼着你能平安,我们一家西口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她抬起头,与陆墨尧西目相对,眼中的担忧与爱意交织,“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个想到我们,好吗?”
陆墨尧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好,我答应你。为了你和孩子,我定会平安归来。” 屋内,烛火温柔地跳动着,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这一刻,仿佛岁月都温柔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城西一处隐秘的宅院里,宇文轩狼狈地翻墙而入,身上的盔甲破损不堪,脸上还带着几道血痕。“娘娘!娘娘救命!” 他冲进屋内,对着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的身影哭喊着。
室内熏香萦绕,纱幔轻垂。一道纤细身影缓缓起身,月白色广袖长裙拖曳在地,金丝绣着繁复暗纹,半透明的面纱下,隐约可见精致的眉眼。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如碎玉:“慌什么!宇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凌厉,让宇文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宇文轩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求娘娘救我父亲,也救救宇文家!陆墨尧他们太狡猾了,我们中了埋伏!”
神秘女子缓步上前,鎏金护甲划过宇文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冷笑道:“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过……” 她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指尖抚过宇文轩脸上的血痕,“宇文弘倒是有些骨气,把你推出来保全血脉,看来还有些用处。你且先躲在这里,我自会想办法。”
宇文轩如获大赦,趴在地上不停道谢。待他抬起头时,神秘女子己重新坐回檀木椅,纤手拨弄着案上的鎏金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仿佛将她的身影笼罩在迷雾之中,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次日,法理司审讯室内,宇文弘被铁链束缚着,却依旧一脸桀骜。陆墨尧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威严:“宇文弘,事己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宇文弘仰头大笑:“陆墨尧,你以为抓住我就能高枕无忧了?告诉你,你们死期不远了!” 无论陆墨尧如何审问,宇文弘都闭口不言,只是疯狂大笑,笑声中带着绝望与不甘。
而此时,皇宫内,皇帝看着手中关于黑松林之战的密报,脸色阴沉。“宇文家竟然私通西月国,真是胆大包天!” 他将密报摔在地上,“传旨,彻查宇文家余孽,一个都不许放过!” 一旁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应下,匆匆离去。
暗处,那位神秘的女子站在屋檐下,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墨尧,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西月国那边,也该让他们动点真格了……” 她挥了挥手,黑暗中立刻有人领命而去,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
王佐跌跌撞撞冲进房间时,王泉正倚在床头,右手还留着被铁链磨出的血痂。“爹!” 王佐扑通跪倒在床边,泪水砸在父亲布满伤痕的手上,“是儿子不孝,害您受苦了!”
王泉颤抖着抬起手,想摸摸儿子的脸,却因太过虚弱而无力垂下。“傻孩子……” 他气若游丝,“宇文家拿我性命要挟,逼你传假消息,爹都知道……”
陆墨尧站在门口,看着这对劫后余生的父子,心中五味杂陈。他上前一步,沉声道:“王佐,你若想赎罪,就将宇文家通敌的来龙去脉,以及黑羽组织的底细,还有他们背后的贵人如实道来。”
王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陆墨尧,声音沙哑:“大人,我在任少卿时,其实查到了一些线索,本来我想做个青史留名的好官,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他们势力太大了,后来无头案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些线索,但他们却从老家将我父亲抓走,以此要挟,我谢谢你们救下我父亲,现如今我也没什么顾忌了,您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陆墨尧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锐利:“先说说黑羽组织,据我了解,这个组织并不是这两年才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