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控了两三天的萧延崇终于在这一天的下午时分,迎来了一个消息,仁济堂盯梢的陈允赶来跟萧延崇汇报“萧副将,刚刚有人来买药,我瞅着药方里面好几种药都与之前您所给的药方相同。”
“哦?那人还在吗?是通缉令上所画之人吗?”萧延崇并没有急于动身,而是详细询问,因为虽说这痨症容易分辨,可全城并不是只有那姑娘一人得痨症。
“那倒不是,是一个老翁,说是家里老伴有急症。”陈允回禀道。
“那你如何判断是我们要寻得之人?”萧延崇疑问的说。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期初他只是让按方抓药,可是这抓药的间隙,他又看似无意的一首环顾西周,在药堂里踱步,我虽是司首,确也是行伍出身,还是能看的出一些,我瞅着他那踱步的状态总觉得不像是老人家的状态,步伐沉稳有力,虽然他有意掩饰还拄着拐,但真正作用在拐杖的力道并没有太多,所以觉得可疑。另外在此之前,为了避免这张力因相信邪术而再行伤天害理之事,我己经跟各大药堂的老伴伙计交代了,如果有痨症之人前来抓药,不妨可以透露一下鲜地丁草这味药材,有很好的止咳止血,散结清淤的功效。”
“嗯,你做的很好,店掌柜说了吗?他有什么反应?”萧延崇夸赞道。
“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那眼睛亮了一下,身体挺首了一下,只这一瞬间才更让我加深了怀疑。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随后又立刻恢复原有形态。”
“人还在吗?”萧延崇随后问道。
“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我们并没有急于控制,如若抓错了人,不仅给老百姓带来麻烦,还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我跟他们商量,如果那人抓完药,可以先暗中跟着,找到他落脚之处,随后在商议抓捕之法,我先来汇报情况。”陈允思维缜密,行事严谨,深的萧延崇欣赏,于是说道“走,我们先去仁济堂。”
仁济堂
“萧副将,这是徐掌柜,这是我们法理司萧副将,现在你将刚才的情况说与他听。”陈允介绍着,徐掌柜于将当时的场景还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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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掌柜的,照这个方子抓服药”老翁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
“唔...这方子是给你抓的?”徐掌柜问道。
“不是,是给我那老伴抓的,她患了咳疾。”老翁遮遮掩掩的解释着。
“唔...这方子看起来可不止咳疾这么简单,你老伴这怕是痨症啊”徐掌柜并没有立刻抓药。
“哎呀,你照方抓药就是,偏你有这许多疑问。”老翁有些着急的催促着快些抓药。
“老人家莫要着急,这方子抓不好,恐要出乱子的,我总得问问清楚才行啊。”徐掌柜耐心的劝说,希望他能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可这老翁甚是轴,死活不听劝,依旧连声催促“你抓不抓?不抓的话我去别家药铺了!”竟还有些想发火的意味。
“哎,罢了,我抓就是了,不过就这药量看,情况并不乐观,你其实还可以想想其他法子?”
徐掌柜说到此,老翁竟有些激动“诶,你是说...”随后立刻回复刚才的淡定“哦,掌柜的可知这其他法子是什么?”
“看这方子确定是痨症无疑了,但己经是末期了,现在恐怕您这老伴咯血会有些严重,而治疗这个症状的一味关键草药就是鲜地丁草,不过这药极难寻到。”徐掌柜边抓药边慢慢儿的说。
“掌柜的可知在哪能寻到此草药?”老翁一改冷漠不耐烦的口吻,肯定的问。
“哎,难就难在,这坊间恐怕不常见,恐得是些达官显贵家或者宫里才能见得到。”徐掌柜说罢将药包好递给老翁。
接过药包后老翁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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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知道这鲜地丁草只有达官贵人或者宫里才有?”陆墨尧对这一点十分不解。
“萧副将有所不知,这先地丁草最初是前太医署令上官渊所发现的,他曾用这个药材治疗一位亲王家世子,他所著医书中记载,这种药材用来治疗痨症中咯血症状有奇效,上官令泽心仁厚,将这个方子散布民间,我们一些大点的医馆都知道,可是知道也没什么用处,这鲜地丁草极不容易得到,并且鲜地丁草首先得鲜,即便有也是第一时间送进宫里去了,我们寻常人是很难有机会得到。哎...”徐掌柜叹息着说。
“辛苦徐掌柜了,您忙着。陈允,你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萧延崇问陈允。
“应该快了,都己经...”
“萧副将,陈司执,找到落脚点了...”
自打沈楚乔开始疯狂找茬以来,全府上下都憋着一股子怨气,陆墨尧下值后刚一回府,陆管家就火急火燎跑来接应并且想要告诉他近期夫人的一些操作引来大伙的不满情绪,“哎呦少爷啊,你可回来了。”
“陆管家何故如此着急?是夫人出什么事了吗?”陆墨尧根本没想到其他什么,满脑子都是沈楚乔。
“哎,还夫人呢?您要是在不管,可就是全府上下出事了,不过...不过这事也和夫人有关。”
“哦?说来听听。”
于是,陆仝把近两日的事悉数说给陆墨尧听,陆墨尧听后貌似并没有他想象中惊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哦,这事啊,怎么陆管家这种事情也要来烦我?她是我陆墨尧的夫人,这府上的女主人,她要整顿陆府,大家且听着就行,她还没来告状,怎的反倒下人们先有了情绪?我看着陆府的风气是该正一正了,陆仝,你是陆府老人儿了,你们世代为陆家家仆,怎的到了你这反倒分不清个正邪了?何故还要替旁人说话?”一番严词吓得陆仝一个激灵,心里想着,如今这是怎么了?自家少爷怎么事事遂着夫人的意愿?
于是陆仝只得恭恭敬敬的回话“少爷,虽然我们世代服侍陆家,可陆家从未如此待我们,这起码得尊重还是从未少我们的,我陆仝可以忍下这口气,但如若您在这么任由夫人胡闹下去,恐怕陆府将乱,因为并不是陆府所有人都可以忍的下,老仆言尽于此,请少爷斟酌。”陆仝语气明显带着失望和委屈。
陆墨尧斜眼看了一下陆仝于是吩咐道“吩咐下去,夫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如有违抗者,加法伺候,若是心存不满者,一律可遵从个人意愿放出府,另多补半年俸禄。”此话一出,陆仝竟大睁着眼睛看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