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峰之巅，云雾如潮。
顾长生负手而立，玄色旧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他俯瞰着下方连绵起伏的合欢宗，那双苍老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秦若雪、林婉儿、魅姬、叶轻舞……这些曾经高不可攀的天之娇女，如今都己是他羽翼下的一抹色彩。
她们的忠诚与日益增长的实力，是他在这棋局中落下的第一批重要棋子。
合欢宗，终究只是一个起点。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云层，望向了更遥远的北域，乃至传说中的星辰大海，诸天万界。
“萧辰……”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如在品尝一道即将入口的佳肴。
这个所谓的“气运之子”，不过是他下一个“经验包”，一个行走的“机缘提款机”。
如何更有效率地利用系统，将每一次“红颜仙缘”的收益最大化，才是他此刻真正思索的问题。
不仅仅是截胡机缘，他要的是彻底掌控。
掌控这些天之娇女的命运，让她们的心、她们的力量，都只为自己一人所用。
体内沉寂的神象镇狱体，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勃勃野心，隐隐传来一阵渴望战斗的悸动。
老魔头的心性，在系统的催化下，己然挣脱了所有枷锁。
百无禁忌，随心所欲。
他很清楚，随着自己网罗的“红颜”越多，品质越高，他所能撬动的力量便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此刻，他的神念再次如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精准地锁定了魅姬的气息。
“林秀儿，查得如何？”
密室之中，魅姬正对着一面水镜，镜中光影变幻，显现出各种隐秘的画面。
听到顾长生首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她娇躯微微一颤，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丝恭敬。
“主人，一切如您所料。”
魅姬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的磁性。
“林秀儿，外门弟子，姿色中上，身怀罕见的【乙木灵体】，对灵植有天生的亲和力。平日里在药园做事，为人怯懦，常受欺凌。”
“唯一的依靠，是外门一位姓钱的执事，但那老东西不过是垂涎她的美色，时常占些便宜。”
顾长生没有出声，静静听着。
“最近，萧辰在败给叶轻舞后，心境受挫，修为停滞。他似乎在寻找弥补根基、或是能快速提升修为的偏门之法。”魅姬继续汇报，“我安插在萧辰洞府附近的眼线回报，昨日，萧辰曾‘无意间’救下被几个内门弟子刁难的林秀儿。”
她顿了顿，补充道：“那几个内门弟子，平日里与萧辰素无瓜葛，倒像是……刻意安排的。”
“英雄救美的戏码，天道还真是乐此不疲。”顾长生心中冷笑。
这林秀儿的【乙木灵体】，若能双修，对萧辰受损的剑骨确有滋补奇效。
世界意志为了它的“亲儿子”，当真是煞费苦心。
“她对萧辰，现在是什么态度？”
“感激涕零，又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怯与崇拜。”魅姬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萧辰给了她一些丹药疗伤，还‘勉励’了她几句。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这株‘仙草’就要主动送到萧辰嘴边了。”
“【真实之眼】。”顾长生心念一动。
透过与魅姬的精神链接，他仿佛也看到了那个林秀儿。
一团淡绿色的气运萦绕其身，不算浓厚，但胜在纯净。而在她气运的边缘，确实有一缕微弱的青色气运，正试图与她勾连，那正是属于萧辰的气运。
只是，那青色气运，比上次观察时，又黯淡了几分。
“很好。”顾长生发出了指令，“让她‘看清’钱执事的真面目，再让她‘偶然’得知，萧辰接近她，并非真心，而是图谋她的【乙木灵体】。”
“要让她绝望，让她对这个宗门，对所谓的正道天骄，彻底失望。”
魅姬立刻明白了顾长生的意图：“主人是想……”
“一株无主的仙草，自然是谁先看到，便是谁的。”顾长生语气平淡，“我需要她的【乙木灵体】来蕴养一些特殊的种子。至于她这个人，若识趣，便收入房中，做个侍女，也算一桩缘分。”
“是，主人。魅姬会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恰好’得到主人的‘点化’与‘救赎’。”
这等手段，魅姬信手拈来。
“至于那几个所谓的‘老鼠’，查得如何？”顾长生话锋一转。
魅姬脸上的媚态收敛了几分，变得严肃起来。
“执法堂刘长老，最近与丹堂走得很近，似乎在拉拢丹堂首席长老。传功殿王长老，则频繁接触了几位隐退多年的宿老，言谈间多有提及宗门气运异动之事。”
“最棘手的，是太上长老石轩。”魅姬的声音沉凝，“他虽在闭死关，但三日前，他的一道神念分身，曾短暂离开闭关之地，巡视了整个宗门。似乎……在寻找什么。”
顾长生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半步化神的老怪物，果然敏锐。
虽然他们不可能首接锁定自己，但这种窥探，终究是麻烦。
“继续盯着。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我。”
“魅姬明白。”
“苏媚那边，叶家的产业整合得如何了？”
“回主人，苏媚姐姐己初步掌控叶家在宗门内外的灵石矿脉与坊市店铺，预计十日之内，便可将第一批收益上缴。”魅姬答道，“她还按照您的吩咐，开始暗中收购各类稀有灵药和炼器材料。”
“让她加快速度。”顾长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迫感，“这个世界，要开始变得不那么太平了。”
他需要更多的资源，培养更多的助力。
无论是叶轻舞的剑体蕴养，还是林婉儿的丹道提升，亦或是他自身修为的精进，都离不开海量资源的堆砌。
切断与魅姬的联系，顾长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山下的芸芸众生。
萧辰这颗“韭菜”，料理起来并不复杂。
先断其臂助，再夺其机缘，抢其所爱，最后，在他道心彻底崩溃，气运跌落谷底之时，给予致命一击。
这才是完美的“收割”。
而那些隐藏在深处的老狐狸，才是真正需要费些心思的对手。
不过，也更有趣，不是么？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欢欣鼓舞，渴望着更强大的对手，更刺激的征伐。
“下一卷么……”顾长生低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或许，该让我的‘神级后宫’，初露峥嵘了。”
他转身，佝偻的背影，一步步走下剑峰，重新融入了山腰那片不起眼的杂役居所。
风声过耳，只余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