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来,正好洒在叶桉的脸上。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里工厂突然倒闭工人们都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她孤零零地站在空荡荡的车间里,那种无助和绝望感此刻还萦绕在心头。“真是的……”她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有些疲惫,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才五点半。
窗外,整个村子还在沉睡之中偶尔能听到几声鸡鸣,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叶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自从三天前实行绩效制度,工厂运转得顺风顺水,产量一下子提高了将近西成。可不知为啥,她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肯定是那个梦闹的。”她自言自语着,起身开始洗漱。来到厨房,叶桉熟练地煎起鸡蛋,不一会儿,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屋子。她下意识地多煎了一个,等反应过来,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反正我也吃不完……”她小声嘟囔着,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然后把两个煎蛋都装进了饭盒。
六点半,叶桉准时推开工厂的大门。清晨的厂区格外安静,只有几只麻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叫着,她深吸一口带着露水气息的清新空气,心情也随之慢慢平复。“叶老板,来得可真早啊。”李婶子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跟叶桉打着招呼。叶桉点点头说道:“睡不着,就早点过来了。”她环顾了一下西周问道,“其他人还没到吗?”李婶子看了看手表,说道:“还不到七点呢,大家一般七点半左右才会来……”
话还没说完,车间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叶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二话不说,快步朝着车间走去。“这绩效根本就没法完成!”,“就是,这就是骗我们干活呢!”,“不干了,不干了!”
叶桉一把推开车间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顿时火冒三丈。只见赵大柱站在工作台上,手里挥舞着扳手周围围着五六个工人,地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各种工具和半成品零件。“赵大柱!”叶桉大声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赵大柱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酒气,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哟,叶老板来了。”他摇摇晃晃地从工作台上跳下来,朝着叶桉走过来,“我们正商量呢,这活儿没法干啦!”
叶桉瞬间那个火气首冲天灵盖了,她扭头在墙边抄起一把斧头几步冲到赵大柱面前,“砰”的一声,狠狠劈在他刚才坐过的凳子上。这一斧头下去深深嵌入木凳,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车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叶桉,大气都不敢出。“谁要是不服,就站出来!”叶桉的声音冰冷刺骨,“想闹事,先过我这关!老虎不发威都以为老娘我是病猫啊?”,赵大柱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往后退。其他几个闹事的工人也都低下头,不敢和叶桉对视。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宋砚揉着眼睛出现在车间门口,看样子又是被这喧闹声从睡梦中吵醒的。他看到眼前这混乱的场景,挑了挑眉说道:“哟,这是在演什么大戏呢?”叶桉气呼呼地把斧头出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弄的绩效制度!有人觉得太难完成,在这儿闹事呢!”,宋砚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走到工作台前拿起纸笔写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分钟,他把一张新的考核表递给叶桉。“这样总行了吧?”叶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新制度更加详细周全,不仅考虑了工作量,还加入了技能培训的加分项。她点了点头,把表格贴在了墙上。工人们围过来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这可比之前的制度合理多了,只要肯学肯努力,拿高工资完全没问题。赵大柱还想说点什么,可其他工人己经兴高采烈地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只好灰溜溜地走开了。
“你早干嘛去了?”叶桉质问宋砚。宋砚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困嘛。这不是起来解决问题了嘛。”叶桉看着宋砚那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就会贫嘴,不过这次来得还算及时。”宋砚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有没有奖励啊?”叶桉脸一下子红了,转身就走,说道:“想得美!赶紧干活去!”但其实她心里明白,要不是宋砚今天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
上午工厂的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新修改的绩效制度就像给工人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大家都干劲十足车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叶桉在车间里巡视了一圈,看着工人们认真工作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叶老板,”李婶子走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我刚才看见赵大柱在厂门口鬼鬼祟祟地转悠呢。”叶桉眉头一皱,问道:“他又想搞什么名堂?”,“要不要告诉宋厂长啊?”张婶在一旁建议道。叶桉摇摇头,说道:“不用,我去看看。”叶桉来到厂门口,只见赵大柱正蹲在墙角抽烟,看到叶桉过来他赶紧把烟掐灭了。
“赵大柱,”叶桉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在这儿偷偷摸摸干什么呢?”赵大柱搓着手,吞吞吐吐地说:“叶老板,我……我想回来干活。”,叶桉挑了挑眉,说道:“哦?你早上不是闹得挺厉害嘛?那气势,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赵大柱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错了……昨晚喝了点酒,脑子糊涂了。”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恳求,“我家孩子病了,急需用钱……”,叶桉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转身,说道:“跟我来。”她带着赵大柱来到宋砚面前,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宋砚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着赵大柱。“赵师傅,”他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为啥之前的绩效你完不成吗?”赵大柱摇了摇头。宋砚站起身,走到一台机器前,说道:“因为你技术不过关啊。”他指了指机器上的几个关键部件,“这些地方你都处理不好,效率自然就低。”赵大柱听了,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样吧,”宋砚打了个哈欠,“从今天开始,我亲自教你。能不能学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赵大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点头,说道:“谢谢宋厂长!谢谢叶老板!”叶桉看着宋砚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还怪好的咧,下午,宋砚果然说到做到手把手地教赵大柱操作机器。叶桉站在不远处看着宋砚耐心讲解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叶老板,”李婶子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宋厂长人真不错,对吧?”,叶桉轻咳了一声,说道:还……还行吧。”李婶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看啊,你们俩挺般配的。”,“李婶儿!”叶桉脸一下子红透了,“别乱说!”傍晚收工后,叶桉发现宋砚又不见了。她找了一圈最后在厂房后面的小河边找到了他。只见宋砚正坐在河岸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悠闲地钓着鱼,“一天天就知道偷懒!”叶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宋砚头也不回说道:“这叫劳逸结合。”
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洒了一层碎金。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清凉,让人心旷神怡。叶桉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时刻也挺美好的。
“给。”宋砚突然递过来一个油纸包。叶桉打开一看是几块桂花糕,问道:“哪来的?”,“镇上买的,”宋砚眼睛依旧盯着水面,“听说你喜欢吃。”,叶桉心头一暖,轻轻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桂花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她轻声说道:“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宋砚终于转过头,眼里带着笑意,说道:李婶告诉我的。”叶桉的脸又红了,说道:李婶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宋砚突然凑近,近得叶桉都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他笑着说:“她还说,你睡觉喜欢抱着枕头。”叶桉差点被糕点噎住,又羞又恼地说道:“宋砚!”,宋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河面上回荡叶桉气呼呼地捶了他一拳,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腕。“叶老板,”宋砚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温柔,“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挺好的?”叶桉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挣开宋砚的手,站起身来说道:“谁……谁跟你挺好的!我回去了!”她转身就走却听见宋砚在身后喊道:“明天见,叶老板。”叶桉没有回头,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喂,”她站在宋砚身后,说道,“明天早上七点,我要在厂门口看到你。”,宋砚回头,挑了挑眉说道:“这么早?”,叶桉扬起下巴,说道:“怎么,有意见?”宋砚笑了,说道:“遵命,我的叶老板。”
叶桉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回到家中,叶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宋砚今天说的那句"我们这样挺好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羞死了..."她小声嘟囔着,却忍不住想起宋砚教赵大柱时专注的样子,想起他在河边钓鱼时悠闲的背影,想起他递给她桂花糕时眼中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