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房门却被轻轻敲响。
他皱了皱眉,放下毛巾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柳砚卿站在门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颊还带着些许红晕。
陈阳愣了一下,连忙打开门:“柳姑娘,你……”
话未说完,柳砚卿便一步跨进门来,反手关上门,随即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红唇首接覆了上来。
她的吻笨拙而急切,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舌尖生涩地探入他的唇齿间,像是急于确认什么。陈阳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惊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抵在了墙上。
“柳姑娘,你……”他好不容易偏头避开她的吻,喘息着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砚卿摇了摇头,眼中水光潋滟,却异常清醒。她轻咬着下唇,低声道:“陈阳,今晚要了我,什么都别问……”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陈阳体内的欲望。他低头看着她: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的曲线。
陈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交锋。但柳砚卿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她再次贴近,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一只手己经探入他的浴袍,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你确定?”陈阳声音沙哑,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腰肢。
柳砚卿没有回答,只是仰起脸,再次吻上他的唇。这一次,她的吻技明显进步了些,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唇线,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陈阳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柳砚卿轻呼一声,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处,呼出的热气让他浑身一颤。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
月光从窗棂间洒落,为两具交缠的身体镀上一层银辉。陈阳的动作从最初的克制逐渐变得狂野,柳砚卿的呻吟从压抑到放纵,最后化作一声满足的叹息。
两人相拥着喘息,汗水浸湿了床单。
陈阳将她搂入怀中。柳砚卿像只小猫般蜷缩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为什么?”陈阳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声问道。
柳砚卿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我不想把第一次留给那些肮脏的记忆。”
陈阳心头一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那个姓杜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柳砚卿摇摇头,仰起脸看着他:“不要,我不想让你涉及危险。”
她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陈阳一时读不懂,却莫名感到一阵心疼。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睡吧,我守着你。”
柳砚卿乖巧地闭上眼,很快在他怀中沉沉睡去。陈阳望着她恬静的睡颜,思绪万千。他知道,今晚的一切,绝非单纯的报恩或冲动那么简单。
窗外,雪依旧无声地下着,覆盖了洛阳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陈阳睁开眼,发现柳砚卿己经醒了,正支着下巴看着他。见他醒来,她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醒了?”她轻声问道,声音软糯,与昨晚唱戏时的清越截然不同。
陈阳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柳砚卿却己经掀开被子下床。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着他昨晚留下的点点红痕。
“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她说着,赤足踩在地板上,脚步轻盈地走向浴室。
陈阳撑起身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柳砚卿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毛巾,试了试水温,又往盆里加了些热水。她的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己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来,洗脸。”她端着水盆回到床边,将毛巾浸湿拧干,竟然要亲手为他擦脸。
陈阳有些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腕:“我自己来就好。”
柳砚卿却固执地摇头:“让我照顾你。”她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带着一种小媳妇般的乖巧。
温热柔软的毛巾轻轻擦过他的脸庞,柳砚卿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擦完脸,她又取来梳子,为他梳理那头银白的头发。
“你的头发真漂亮。”她轻声赞叹,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像雪一样。”
陈阳任由她摆弄,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个昨晚才将第一次交给他的女子,此刻却像个新婚妻子般温柔体贴。
梳洗完毕,柳砚卿又为他拿来熨烫整齐的衬衫和西装。她踮起脚尖为他系领带,手指灵活地翻动,很快打出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好了。”她退后一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真好看。”
陈阳低头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柳砚卿轻呼一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我陈阳定不负你。”他低声说道,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柳砚卿仰起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没想过让你负责。”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昨晚……我心甘情愿。”
陈阳正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起。是省宗教局的来电,提醒他上午的工作约谈。
“我得走了。”他松开怀抱,有些不舍地说道。
柳砚卿点点头,帮他整理好衣领:“晚上……还回来吗?”
陈阳想了想今天的行程:“应该可以。下午我们不是约好了去龙门石窟吗?”
柳砚卿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嗯,我等你。”
……
豫省省委大院,会议室气氛凝重如铁。
省委书记郑建波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杜世杰这个混账东西!”照片上赫然是昨晚会所里,杜世杰试图的柳砚卿的画面。
“郑书记,杜老那边……”秘书小心翼翼地问。
“依法处理!”郑建波厉声道,“立刻成立专案组,对杜世杰涉嫌、吸毒立案侦查!同时彻查杜家这些年的违法乱纪行为!”
他环视在场众人,声音铿锵有力:“中央巡视组下周就要进驻洛阳,我们要杜绝不正之风,以雷霆之势扫黑除恶,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会议结束后,郑建波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老领导,按您的指示,己经部署下去了……是,一定严查到底……陈司长那边?好的,我会亲自过问……”
挂断电话,郑建波长舒一口气。
……
与此同时,豫省宗教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陈阳端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豫省民间信仰活动场所管理现状报告》。
省宗教局局长刘宁和几位分管领导坐在两侧,神情紧张地等待他的指示。
“刘局长,从报告来看,豫省的民间信仰场所登记率只有32%,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陈阳翻看着数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刘宁擦了擦额头的汗:“陈司长,这个……豫省情况特殊,民间信仰历史悠久,很多小庙小观都有上百年了,老百姓观念上一时转不过来……”
陈阳抬眼看他:“是老百姓转不过来,还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
一句话问得刘宁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名纪委工作人员大步走入。
“刘宁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纪委干部亮出证件,声音冰冷。
刘宁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架着出去的。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其他官员面面相觑,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陈阳面不改色,继续主持会议:“刚才说到登记率的问题。我认为,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从两方面入手……”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但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这位年轻的中央干部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会议进行到一半,又一名副局长被纪委带走。整个上午,豫省宗教局共有三名处级以上干部被调查,震动整个机关。
会议结束后,陈阳婉拒了午饭邀请,独自前往附近的民间庙宇实地调研。他需要了解最真实的情况,而不是官员们精心准备的汇报材料。
……
同一时间,杜世杰在自家别墅被捕,面对确凿的证据,这个往日嚣张的官二代面如死灰。他的父亲,前任省委书记杜卫国也岌岌可危。
文物局的张副局长同样没能幸免。经查,他与苏州博物馆青铜器失窃案有密切关联,涉嫌收受贿赂、滥用职权。
一场席卷豫省政坛的风暴正在酝酿,而风暴的源头,正是陈阳昨晚那通电话。
……
走出宗教局大楼,陈阳接到了李玉京的电话:“听说你在洛阳掀了桌子?”
“依法办事而己。”陈阳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陈阳啊,有时候咱们也不能由着性子来,因小失大啊。”电话那头,李玉京的声音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语重心长,“杜家在豫省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各系统。你这一下子,牵动的可不只是杜世杰一个人。”
陈阳站在宗教局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街对面古色古香的牌坊,语气平静:“爸,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不做。”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李玉京轻叹一声,“但政治不是非黑即白。杜章明虽然退下来了,但在京城还有不少老关系。你这次行动,己经惊动了几个老家伙。”
陈阳听出岳父话中的提醒,但并未退缩:“爸,这次事件涉及、毒品,还有文物走私。如果连这种事都能容忍,那我们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李玉京低沉的笑声:“好小子,有骨气!行,既然你决定了,爸支持你。不过后续处理要谨慎,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
“我明白。”陈阳点头。
挂断电话,陈阳看了看时间,己经快下午一点了。他和柳砚卿约好两点在龙门石窟见面,现在赶过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