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喊的是她家隔壁白叔,听到喊声扑克也不玩了,我妈叫我哥领我回家,她说她去看看。我跟着哥回家,只有姐在家,说爸也去救火了。
“老苏你说多奇怪,我听老闫嫂子说,她家着火前一天晚上来了个要饭的,穿着好像过去的衣服,反正看着不像现在的人,头发长毛打撒的,更怪的是他不要钱不要干粮,就要七七四十九两黄纸”“为啥?”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妈和爸说,“不知道啊,老闫大嫂以为是捣乱的,把那人骂走了,那人边往外走边说,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妈语气中有带着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老闫婆子虐待她老公公,老公公死了找她算账来了”爸分析到,“谁知道呢?反正很奇怪,这不今天她家就着火了”“说没说这火咋着的?”爸好奇地问。“她家那柴火垛都好几年了,在她家仓房后面,是个死胡同,根本没人进去,咋就着火了呢?”
妈边说边摔打枕头,拍打平整后她躺了上去,我忍不住说“妈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你咋还没睡?哪来的鬼,都是吓唬小孩的”妈边躺下边小声说“快睡吧,今天我可累了,打扑克腰疼,去救火喊的嗓子疼…”不一会我就听见爸妈一唱一和的呼噜声。小时候我是经常听着他俩的呼噜声,熬到天亮的。
恍恍惚惚间,我好像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看见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蓬头垢面的人在和两个穿着灰色大袍的人,一起嘀咕啥,好奇心促使我贴着墙悄悄走近,这时听见一个舌头很长,飘来飘去的人说“阎姥爷不是派咱们来惩罚她家吗?”“这家人太操蛋,谁都不耳呼,昨天我去她家提个醒,她把我撵出来了”“那就不惯着了,让她着火算起便宜她了,她家老爷子被虐待告到阎姥爷那,还没结案呢”“看看阎姥爷这咋判决吧”他们好像没看到我,“等判决下来,我们再来她家捣乱”
“喔喔喔”又是那只大公鸡跑到我家窗户下,扯着脖子大声叫起来,我一睁开眼,天都大亮了,妈正在往炉子里添石油,爸还睡着呢,打小我就知道,爸妈感情好,从来都是妈把一切活干完,饭做得,爸才领着我们起炕。我一咕噜坐起来,嘴里小声嘟囔“妈,我闫婶家还会不会出事?”妈奇怪地看着我,“那谁知道啊?可别胡说啊”我怯怯地问“妈,原来闫婶对她家死了的老老头不好是吗?”“小孩问这些干啥,好不好人都死了”妈训斥我,我也不敢再问了。
初十五的那天晚上,我和哥姐正在李娘家玩嘎拉哈,这时他家小二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老闫婆子死了”我感觉我好像事先知道似的,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这么快”,屋里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闹愣了,我一下子吓得不知说啥好,赶忙说,“哥回家吧!”李大大是连队领导,当然要去的,李娘也要去,所以她家六个孩子加上我家三个都来我家了,我爸妈也跟着李娘李大大一起去了。李大家的大哥都快二十岁了,所以他来管理我们。大哥蒙古跟我爸学习开车,和我爸对脾气,啥事李大说不了他,我爸一说就通。老大没正行,经常会来我家把我和我哥给逗试哭。他领着我们玩扑克,输的脸上贴纸条,我不会玩,我负责给撕纸条贴纸条,我贴着贴着好像看见窗户上有一个脸,怎么这么眼熟,顿时我想起来了,那不是“蓝花袄”吗,我吓得直往炕里躲,“快点贴纸条快呀二闺”我把一把纸条猛地扔给他们,“你们自已贴吧,我困了”我撒谎说。好不容易等到家里大人都回来了。听爸妈说,老闫婆子死得很蹊跷,吃了一个饺子,被噎死了。哎!怪事啊,听说明天西屯的杨半仙来给扎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