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棠死死的拽着邻近游轮边缘的围栏,努力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已掉下去。
可沈清瑶是发了狠的,她今天叫姜玖棠来,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姜玖棠,还有什么遗言吗?
说出来吧,说不定我能替你实现。”
姜玖棠双腿发软,手臂也用不上多少力气,一个小时前的那种无力感又卷土重来。
“沈清瑶,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你觉得谢庭聿会放过你吗?”
沈清瑶发狂的大笑。
“姜玖棠,死到临头了还想嘴硬?
绝不会有人发现你死在我手上,我已经检查过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摄像头。
大家只会觉得你是失足落水,就算谢庭聿想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
而且,你未免太高估自已在谢庭聿心里的位置了。
也许你死了,他就乖乖的回到我身边了。”
姜玖棠攥着栏杆的手用力的发白,整个身子死死的贴着围栏,不让沈清瑶有得逞的机会。
沈清瑶藐视众生般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电极棒。
电击棒无情的对着姜玖棠一顿狂电,姜玖棠没抗住电流的侵袭,的躺在地上。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
沈清瑶走上前,拽着她就往围栏外面丢。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夜晚漆黑一片,望不到边,也探不到底。
姜玖棠身体一轻,像一片枯叶一样随风坠落。
只听见扑通一声,再也没掀起任何波澜。
沈清瑶拍拍手,得意的朝海里看了一眼,确定姜玖棠确实掉下去之后,转身离开现场。
谢庭聿被姜玖棠赶出来,心情郁闷,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已酒。
秦屹看着他喝的这么猛,打趣道。
“聿爷,你这么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谢庭聿瞥了他一眼。
“不会说话就闭嘴。”
秦屹捏了捏鼻子。
“得,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能让你失恋。
沈大小姐也没这个本事。”
谢庭聿冷哼一声。
“哼,她胆子大的很。都敢把我赶出来,”
秦屹不解,沈清瑶平时待着谢庭聿身边像只小猫一样逆来顺受的,没见她有那么胆量啊?
“聿爷,你说的是沈清瑶吗?怎么和我认识的沈清瑶不太一样呢?”
谢庭聿不耐。
“你说呢?”
秦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瞬间闭嘴。
他就说自已的直觉绝对不会有错。
聿爷和玖棠妹妹绝对不清白。
“这女孩子啊,就得哄。
就像双雾,莫名其妙就把我骂一顿,我只能耐着性子把她哄睡着了才有时间溜出来喝一杯。
有脾气是好事儿,说明她在乎你。”
谢庭聿斜眼看他。
“你有受虐倾向?”
秦屹彻底闭嘴。
这种感情的事情就不是外人能插得上话的。
他心想,被赶出来的人好像是你吧?
谢庭聿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了,姜玖棠也该消气了吧?
于是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他刚离开贵宾区,就听见船舱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谢庭聿现在满脑子都是姜玖棠坐在窗前那副破碎的模样,根本懒得去管其他。
他往外看了一眼,转身往外走。
秦屹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冲着谢庭聿大喊一声。
“聿爷,有人落水了。”
谢庭聿懒懒的抬眸。
“叫救生员呀,叫我干嘛?难道我能跳下去救人?”
秦屹也是一时着急,他忘了谢庭聿的命比他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金贵。
这种时候就算他要往跟前凑,他也应该死死的拽着他。
“没事儿了你回去吧,我去看一眼。”
谢庭聿意兴阑珊,刚迈步,突然听见甲板上救生员喊道。
“快救人,好像是一个女人,我们在一号船舱发现了她的高跟鞋。”
谢庭聿脑子嗡的一声乱了。
他满脑子都是姜玖棠光着脚,目光无神的样子。
谢庭聿跑着回到姜玖棠的房间,用从游艇客房部那里拿来的房卡打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换衣镜旁边还摆着试穿过的高跟鞋。
谢庭聿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返回甲板。
“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这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救生员套着救生圈潜入海里救人。
船舱里被吵醒的宾客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谁落水了呀?大晚上的海水那么凉,掉下去要没命的。”
“不知道啊,但我听说是一个女人,从一号船舱那边掉下去的,高跟鞋都还在船上呢?”
“啊?感觉听起来不像是单纯的落水,不会是自杀或者被害吧?”
“你可别乱说,这船上可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不小心得罪人。”
谢庭聿听着耳边众人叽叽喳喳的言语,传来滋滋滋的耳鸣。
他朝被安全员带过来的高跟鞋看了一眼。
是姜玖棠来之前让他帮忙装进箱子里的那一双。
谢庭聿不管不顾的来到游轮的栏杆前,单腿踩着栏杆一跃而下。
“艹,要死了,聿爷跳下去了。”
秦屹听见声音看了过来,只看见谢庭聿落入水中的身影。
“我去,什么情况?快快快救人啊。聿爷落水了。”
游轮上瞬间炸开了锅。
随便淹死个人事小,谢庭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一游轮的人没一个能脱的了干系。
“快快快,救人。救生员全都下水。”
被从睡梦中吵醒的韩序,一出船舱就听见有人说谢庭聿掉海里了,被吓的瞬间清醒了。
他哭喊着扒到围栏前,恨不得自已跳进去给谢庭聿抵命。
“聿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
干脆我现在就下去陪你算了。”
说着就要往下跳。
被秦屹一把拽住。
“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还嫌不够乱吗?”
韩序赶紧派出搜救艇,他和秦屹穿上救生衣亲自下搜救艇救人。
谢庭聿在看见姜玖棠高跟鞋的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犹豫就从甲板上跳了下来。
他不允许姜玖棠出事。
就算她想彻底和自已划清界限,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
她必须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