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村长的巴掌即将拍上他小儿子大腿的时候,纪灵筠和沈晏屿正巧走到门口。
这话也就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是纪灵筠的心声,还以为这是他们小夫妻两个在说“情趣”。
这种私密话两个人都能说出口,他们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说他们就要和女婿关系不好?
果然他们家灵筠不仅美貌无人能敌,性格也好得过人,这个冷冰冰,凶巴巴的女婿不就是例子?
纪则民半是心酸半是骄傲,又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想法。
总之心情很复杂地放开他小儿子。
完全忽略了,就单单在他们自已家也作威作福的闺女性格到底怎么样?
也完全不记得从小到大多少人来他们家告状这件事。
纪星晖一找到机会,就连忙逃窜开来,他得赶紧找姐姐救命去。
他家老头子今天早上一大早就不对劲,就感觉换了个人一样,得赶紧让母老虎姐姐给老头子松松绳。
只是这门一打开,大家就觉得不大对劲。
怎么灵筠和女婿隔得那么远?还在后面眼眶红红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纪则民一想到这女婿是被闺女强逼来的,这心就忍不住扑通扑通地直跳。
坏了!他闺女这是被欺负了!
阮念慈倒不是和他一样,她心细,狐疑的目光落在沈晏屿身上。
因着刚才听到的话,面对这个女婿,她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为女儿心喜。
闺女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只是她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先前隔着一扇门听得不太清楚,听着她女婿小时候的事情,就没多想。
可是现在仔细一想.
那声音既不是她闺女的,听着又不是她女婿的。
那刚刚说话的是谁?
余光在三个儿子疑惑的脸上一扫而过。
阮念慈最终把视线放在闺女旁边的沈晏屿身上。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咳咳...今儿挺早的,咋起得这么早?”
天光大亮,先前沈晏屿都已经锻炼完了,这才去找纪灵筠的。
现在差不多都已经七点。
按照以往的时候,纪家人早就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上工的上工。
哪里还早了?
尤其沈晏屿还是被阮念慈叫去喊纪灵筠的。
现在还是关键时刻,按照正常的情况,天麻麻亮的时候,他们就要去下地干活。
沈晏屿不明所以,忽心思一动,又打量了几眼纪家人的神色,暗自猜测起来。
莫不是听到了刚才纪灵筠的心声?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这副模样?
难说,说不定还是纪家人先听到的?他和纪灵筠不也是成婚后才行?
现在这是在试探自已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他压低了声音:“娘,你叫我晏屿就好,我把灵筠带来了。”
阮念慈一听更确定不是她女婿的声音,忍不住就心头一跳,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
灵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和其他男人当着女婿的面就……
哪怕她对自已闺女有着厚厚的滤镜,她也知道纪灵筠就不是个安分守已的。
不是她“自夸”!新婚第二个给男方戴绿帽子这事吧,她闺女还真干得出来!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大不了离婚也就是。
只是女婿和其他人不一样,是部队里的军官,这要是真成了的话...是不是算破坏军婚?
蓦然间,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紧接着就无法自拔地往下想,乱七八糟的念头简直控制不住。
灵筠这丫头难不成要被抓去游街?
她可就这一个闺女啊!
呜呜呜...早知道她就拦住这桩婚事。
阮念慈完全没听清楚沈晏屿的话,就连阮灵筠脸上的异常,都被她当成沈晏屿发现后打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巴掌印?或许是打在身体上?毕竟现在还是在阮家,女婿不至于做得太明显。
她被自已想得越发恐慌,几乎差点给沈晏屿跪了,想要求对方放过自已闺女一马。
结果这个小兔崽子还一副看到新奇东西的模样。
这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气得阮念慈一个揪耳朵,把人揪到身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老娘真的被你气死了,你就不能好好和晏屿过日子?现在又是闹哪样?”
重点是人家好不容易愿意和你成婚,现在第二天你就对不起人家,还当着人家的面这样……
阮念慈实在心虚得不行。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耳朵被抓住,热热辣辣的酥麻感传过来。
纪灵筠娇俏精致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原主算是这个时代少有能够吃饱的人,再加上纪家的人都把好的给原主吃。
导致虽然原主的身体上是干吃不胖,但是脸上依稀还略带着微微的婴儿肥。
此时鼓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白嫩的肉包子一样。
也不知道之前沈晏屿是从哪里得出她瘦的这个结论?
纪灵筠可看不到自已的表现,就算她再神情恍惚,这下子被拽着耳朵也是回归现实。
多少年没被人拽着耳朵了?完全忽略了自已可以反抗。
下意识,她就开始大声叫唤着:“娘唉,亲娘唉,你闺女的耳朵要断了!
赶紧松松手,赶紧松松手,再不松手我就要疼死了。
爹...爹...你赶紧让娘松手啊,不然你闺女就要没命了,以后你就是一个没有闺女的人了。”
“没了就没了,正好让我少操一份心。”
说是这么说,真看着自家大闺女的模样,第一个心疼的就是纪则民。
从自家媳妇手上救下大闺女,看着媳妇儿怒火冲天的样子,他干笑两声,假装咳嗽了一下,这才用眼神示意他媳妇。
他们家新鲜出炉的女婿还在这里,至少要给他们家大闺女留点面子,不然女婿以为他们不重视大闺女怎么办?
相处了几十年的夫妻,纪则民屁股一撅,阮念慈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给了他们父女俩人一个待会再算账的眼神,阮念慈态度格外亲切地对着沈晏屿道:“晏屿早上锻炼累了吧?
我一大早就给做了白面馒头,赶紧尝尝味道是不是晏屿你们那儿的味道?”
阮念慈女士就不是个性子温和的,脾气暴躁那是常有的事,现在这样掐着嗓子说话,也就是沈晏屿和她不熟没听出来。
其他的人无论是纪则民还是三个儿子,甚至加上一个接收到原主记忆的纪灵筠。
有一个算一个,都瞠目结舌地看向她,活脱脱一副见鬼的模样。
年纪最小的纪星晖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娘,你是不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