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关震山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追问道:
“这么说,你与孟庆霖也是熟识的?”
陈杨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当时我在铁路上实习,恰好解救了丢失的小女孩朵儿——她是孟叔叔唯一的女儿!”
这令关震山十分激动地开口道:
“所以你就是老孟经常提到的那个年轻人小陈啊!孟庆霖其实是我的堂弟,他的这个孩子来得很晚,而他的妻子却因年岁过大生产困难而离世,这对他们是很大的打击。
信里他也提到过了,但这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最近,我的儿女们远赴国外,几乎要了我的老命,现在我的健康状况稍有好转,决定前来探望这位可怜的老弟!”
听罢,陈杨带着几分好奇追问:
“您和孟叔之间的关系……?”
关震山缓缓解释道:
“孟庆霖是我的表兄,他和另一个名叫何大清的都是我阿姨的孩子。
孟庆霖的母亲是我五姨,而何大清则是三姨的孩子。
我记得我的三姨嫁给了一个大厨,我家当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世家。
因为三姨爱上了一个厨子,祖父与她们断绝了关系。
至于我的五姨,则远嫁给东北一家车纺厂老板的儿子,后来有了一个孩子就是我妹妹或弟弟。
尽管家人分隔于东北与京城之间,但我们之间依然保持着联络。
然而不幸的是,家中还有位四姨,嫁给了一位才子。
当时,文士的地位非常高。
但在我四姨夫刚获得文士的称号,正当其风光无限之时,
清朝覆灭,不再承认这些旧时代的功名。
随之而来的是战乱纷飞的时代。
我那位坚强的四舅,并未因生计所迫而让我四姨来向我们求助,
以至于后来再无他的消息。”
听到这里,陈杨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您知道您这位四舅叫什么名字吗?”
关震山摇了摇头,“具体的名字记不得了,那时我还小。
依稀记得父亲提起过他似乎是姓蔡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他的音讯!”
了解到这一信息后,陈杨明白那名叫蔡全无的男子原来是关震山的远房亲戚。
难怪他们的面貌如此相似。
陈杨说:“现在才明白,你们确实是家人,外貌 ** 似,我都看走了眼。”
关震山笑答:“没关系,家父是家中长子,家族大部分的资产都传给我们了。
因此,我们在经济上比起几位姑婆的孩子宽裕些。
但父亲是独子,所以我们一直维持着与堂兄弟们的往来。
没料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认识的人,真是令人高兴。”
得知关震山不仅才华横溢,他的祖先更是清朝时期的著名官员——九门提督。
虽然后来家道中落。
陈杨自报家门:“我叫陈杨,请您叫我小陈吧。”
目前的关震山大约五十余岁,称呼一声叔不算什么。
而且他也想知道,如今的关震山是否已经收下了韩春明作为 ** 。
随着对这个世界认知的加深,令陈杨感到愈发有趣的是,在这个时代竟能遇到不少如同穿越剧般的经历与故事,
无论是南北文化交流,老北京下的女性角色,亦或是生活琐事的描绘,甚至是未来可能遭遇的各种奇闻趣事。
但陈杨并不介意这一切,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活好自已的每一天。
想到自已的传承其实不比关震山的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方面有高深莫测的修炼法门——悬壶济世诀;另一方面还有医术传世——实为玄天宝录与济世诀双重结合,
这两种独特的遗产将足以支撑他在现代都市里如鱼得水,并且未来的修炼之路还能够进一步扩展为宏大的世界观。
虽然目前还只是初步的空间层次,
不过陈杨有信心总有一天,这空间能够演化成为真正的小宇宙。
于是他微笑着说:
“确实是太幸运了。
对了,关叔叔,我是这次列车的安全员,
要是途中遇到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等到了宁阳,我会带你去找见孟大叔!”
对此,关震山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拜托小陈了!"
关震山变换三种称谓——同事、小陈、小友,这足以表明他对于陈杨的好感与认可。
他挑选人选向来凭直觉,在遇见幼年韩春明时便是因一种默契感而选择了对方。
对于眼前的陈杨,关震山更感到亲切,陈杨也以微笑回应说:
"这都应该是我做的!"
能和关震山、孟庆霖以及蔡全无这类人建立联系,对陈杨来说是个不错的机遇。
这些人的背景,通过前世的记忆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即使这些人日后行事低调,但他们的晚年皆平安,没有遭遇过什么 ** 。
因此,与他们保持关系,陈杨乐意为之。
语毕,他接着说道:
"关叔,我现在还得继续工作,先不打搅您了。
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
关震山点点头,两人互相致意后,陈杨前往了下一站点做检查,并提醒了舱室内的旅客有关财物安全等注意事项。
巡完视一番,确定没有安全隐患后,陈杨返回了餐车。
在餐车里,他遇见了正泡茶聊天的张标和沈天。
考虑到旅途还需历时三十多个小时,且可能遇到延迟的情况,大家只能通过交谈来消磨时间。
陈杨走进餐厅打招呼说:
"师傅,沈叔!"
沈天起身给陈杨让出了位置,带着几分笑容问起他:
"巡逻完成了吗?"
陈杨点了头,继而又问道:
"师傅、沈叔,我刚才遇到了件有趣的事,猜猜看是什么?"
听到此处,二人显出浓厚兴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毕竟在火车上度过漫长时光,闲聊几乎成了唯一可行的娱乐手段,尤其是那些能够引起大家讨论的话题更是如此。
陈杨随即讲述了他的观察,提到关震山与孟庆霖之间相似之处,并补充说:“真的没有夸张哦,他们简直就像是双胞胎似的,差点我都没能区分清楚!"
纪玉琢也在一旁证实:“列车长、张哥,是真的。
我上次就在月台见过孟庆霖,就是去年在车站闹着要带女孩跑路那个,而且那次是小陈帮忙把人贩给擒获了。”
作为工作人员的纪玉琢,并非警务人员体系内的一份子,他对张标总是以“老张”
称呼之。
因为在这趟行程中,并没有人刻意分尊卑,所以大伙相处得非常融洽随性。
听到这里,沈天不禁感叹道:
"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在内心中,陈杨想,要是你见过四位兄长的模样,恐怕会误以为他们是四胞胎吧。
但他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又提了个建议:
"师傅,顺便提一句,这次在东北有七天假。
要是没事可做,就上我家歇息如何?我会亲手为你做点好吃的。
"
张标则开玩笑式地回绝道:
"还上你家?再上一次,我媳妇恐怕就不会让我回门了,这次就别了啊!"
这番话语引发了周围人们的哄堂大笑。
此地绝大多数人为东北人士,而东北男人多数对配偶心怀敬畏,但在外界却往往喜欢夸大其词于自已在家中的权威,从不让他人看出他们在家庭中的真正状态如何。
即便如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开怀一笑。
纪玉琢随之补了一句:
“老张,你媳妇没打你吗?居然不赶你回家?瞧瞧你有多美!”
众人大笑着调侃,这时胡娜插话了:“停停停,难道大家没看见我还在这儿吗?你们这帮男士小心点,回头我全告诉你们家的媳妇。”
听到这话,张标与沈天不由得心中一震,万一这些话传到媳妇耳中,回家不知会有何下场。
张标轻咳了几声,说道:“嗯,嗯,大家都在这儿胡闹个什么劲?赶快回去工作,陈杨你也别杵在这儿了。”
陈杨装作无辜的样子回答:“师傅,我刚回来呢,不信您摸摸我的椅子,温度都还没热乎起来!”
周围众人又被他的滑稽模样逗乐。
………
其实胡娜很清楚这些人在列车上的状态,虽然嘴上说得吓人,但真正向家属报信却是另外一回事。
列车上生活单调,不制造点乐趣,还真难熬。
一番说笑后,人们看了眼手表,随后各忙各的事务去了。
每列火车上的乘务员、车长、警察都有规定的工作时间和路线,并非可以随便坐在一处闲聊的地方。
这次张标也主动与陈杨一同进行车厢巡视。
当巡逻到中途时,陈杨对张标语重心长地说:“师傅,您等一下,我发现有个小偷。
居然在我当值的火车上偷东西,真是不想活了吗!”
张标听后立即向目标地点进发。
他深知陈杨的能干,绝不会无目的行动。
随着他向一个戴草帽人的方向走过去时,只见陈杨突然出手,迅速制服了该男子。
此人正盘算如何处理窃取之物——因为很快便会有人注意到失窃,结果就被巡过身旁的陈杨一把按倒。
这名小偷自认为早已在陈杨面前隐藏形迹两次,意在转移注意力。
然而计划尚未得逞便落入法网。
之前他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去帝都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同行的扒手都说这里是绝对不能碰的地方。
但他却认为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只不过此刻并非争辩的时候,当他感到陈杨强有力的压制力,苦笑着反问道:“警官,这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这样的反应,陈杨收敛了先前的笑脸,严肃地质问道:“意思你自已心里不清楚吗?”
被识破身份的盗贼目光与陈杨相遇,终于忍不住询问:“您就是那位传闻中的‘猫’警察?”
对于这个绰号,陈杨顿时皱起了眉头,怒声警告:“什么叫猫啊鼠的,废话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抓你吗?”
该盗贼明白此时已成定局,于是回应:“我知道,我知道!”
见其态度转变,陈杨反而感到有些意外:“咦,怎么不再狡辩了呢?我看你人高马大的,本来还想着你会反抗,那样我又可以再记一个功。
最近车上偷窃案件减少,我都快没什么可立功的机会了。”
他的话语带有一丝无奈又带有自嘲。
陈杨的话,差点让小偷一口血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