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门口我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看着我的目光晦涩难懂,但我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转过身就想跑,却被柯斌三步并做两步给抓了回去,我是野路子自然没有他被正规训练的人能打。
我刚挣扎了两下,给了他两拳,就被他抓着手给抱了起来,那硬实的臂膀像是两条铁锁一样束缚着我,让我根本不能挣动。
我就这样被柯斌抱回了我的屋子,我妈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她在那天之后就算不上班也不爱在外面呆着了,只在屋子里闷着。
屋子里许多柯斌的气息早己被我清扫掉了,新换上的东西要么是我亲自挑选的,要么是别人送的,只不过那只大熊还在我的房间里,但也被我冷落了许久,放在角落里吃灰。
柯斌回来的可能比较急,身上还穿着一身灰绿色的训练服,看着灰扑扑的但一点都遮掩不住柯斌的风华。
但就算是再好看的脸,这样对我也合该被我打上几拳,让我泄泄火气。
我挣扎着扭动着,一脚踹到了柯斌的大腿上,他却不动如山一般,顺手解了拴着裤子的裤绳,将我的手给捆在了身后。
随后又从一侧抄起我裤子的腰带,将我的脚绑了起来。
我们两人都是一身狼狈,我胳膊上流着的血浸透了床单,他裤子上也沾染了一个脚印。
我仍旧在床上咕涌,妄图挣脱开绑住我的绳子,但根本没有用处,也不知道柯斌是不是将应对敌人的那一套应对在了我身上,我怎么挣扎的都挣扎不开。
“柯斌放手。”
我大声吼出来,这是我第二次叫柯斌的大名。
他却只是坐在凳子上,捆住我,静静的看着我做困兽之斗,我疯狂的挣扎,不管手臂上的伤口,也不管身上刺痛的感觉。
挣扎了多久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后来彻底没了力气,床单上蹭满了我胳膊上的鲜血。
可能是只伤到了表皮,血液流了一会就止住了。
柯斌见我不再挣扎后才将唇前的手动了动,他的眉头皱着,寸头衬着他的眼睛,看着就很凶。
柯斌提起我的手,给我的手松了绑,但铁掌牢牢地禁锢住我的双手,而我也没了力气,只能像只猫儿一样被他提着,任由他摆布。
柯斌脱了我身上的外套才又将我的手捆上。
他卷起我那只手的衣袖,仔细观察着我臂膀上的伤口,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处理伤口的东西放哪了?”
柯斌冷冷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有些恍惚,我己经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而现在他就在我的眼前,不再只是放置在我枕边的金钱。
一股莫名上涌的委屈向我席卷而来,与我这一年养成的暴虐性子融合,我看着他红了眼眶却是一言不发。
柯斌看着我的脸,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一晃而过,我看见了他眼中的凶性。
“虞樊,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吗?”
柯斌的大手掐着我的脸,我感觉到了痛,柯斌的手在颤抖,但力气却没有减缓几分。
他吼出的声音在我耳边,我首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兽类的眼睛,被红血丝包裹,眸中泛着冷光。
我那股倔强的劲上来了,红着眼睛瞪他,哪怕他掐着我的脸我仍旧一言不发,甚至妄图咬伤他。
他笑了却是带着怒气的笑容,我看出来了,他似乎己经愤怒到极致,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将我翻了个身,让我被捆着的双手触碰到床铺,而我则只能对着他毫无防备的敞开了胸膛。
“好,实在是太好了虞樊,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我帮你在乎什么呢?”
他的声音似乎是怒急了,带着一股子狠劲,猛然他压了上来,如同野兽一般啃食着我的嘴巴,太痛了牙齿磕到肉上的感觉,和拳头到肉上的感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痛感。
他的牙齿开合间在我的唇上开了几个口子,我可能是被痛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柯斌看见我这副样子猛地停了下来,他像是只受伤的野兽,整个人都颓靡了下来,坐在那张凳子上弓着身,这次却不是为了思考,而是因为愧疚和挫败。
“小樊,你到底要哥怎么样,哥求你了,你和哥说吧,哥真的受不住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里竟然隐隐带着哭腔,我不懂,明明被疼哭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他要哭?
我听着他的声音如果不是被捆着手,我想我应该会抱抱他,也算是全了这些年他对我的好。
但我的手被捆住了,所以我只能看着泛黑点的天花板,默默的等待着眼中的泪水流干。
我不想哭的,但是没办法,那天之后我就得了病,眼泪总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我知道流干了就好了。
“小樊,你要是真不想见哥,哥可以走。”
房间里寂静了一会,柯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听出了柯斌话语里的决绝,我知道如果我再沉默,他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见到他。
我就会变成真正自由自在的鸟雀,再没了一丝一毫的束缚,就像风筝线,斩断之后天空就是我的家。
我心里明明这样想着,却难受的要命,泪水流的更凶了,我对这种负面情绪如同隔了一层薄膜一样,我知道我在流泪,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流泪,我知道我的身体很痛苦,心脏跳的快要蹦出胸口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我想我或许不想让他走,于是我顺从本意留下了他。
“哥。”
只这一声,那脚步就停了下来,随后奔着我走来,我想笑,但又想哭,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是高兴的。
在我们两人疏离之前,我们就是这样相处,我管他叫一声哥,只要他在我身边不论在干什么都会奔向我,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简短的魔咒一般,串联着我俩的生活。
我控制着脸颊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笑,我最喜欢笑了,也最会笑了。
柯斌看见我笑却抱住了我,像是我小时候那样紧紧的牢牢地抱住了我,解了我手上的绳子扔到一旁。
我笑着流泪,心脏像是被捅了一个大窟窿,没有什么能填补,好像也不需要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