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离开这里,不然我会杀了你。”
白月松开谢晋,似是己经对他失去了兴趣。
谢晋也没有继续留恋的意思,扭头就走。
白月看着谢晋离开的方向,冷声说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谢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同样冷声说道:“你不是让我离你远一点?”
“这里是我的军营,你难道还想去帮那群大渝俘虏?”
谢晋本要迈步继续前行,闻言感觉脑袋又被人敲了一棒子。
他揉着额头转过了身,有些烦躁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我想做的事全都和你有关?”
谁知这句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身子飞了起来,等到再落地的时候,他己经又回到了白月的面前。
白月倒是一点没和他客气,又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的人揪到了面前。
“你这是跟谁不乐意呢?我可是一首收敛着脾气呢。”
谢晋虽然再次闻到了白月身上的香气,但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想要杀他也没有那么容易,但这个女人的手段既凌厉又诡异,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谢晋因为一身高超的技艺,鲜有害怕的时候,但现在他也感觉到死神好像就在对面。
于是,他的语气立时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错了。”
白月对谢晋现在这个态度感觉颇为满意,缓缓松开了他。
“大门就在另一边,以你的本事,只要我不出手,没人能拦住你,赶紧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谢晋虽然道了歉,但却不可能离开。
他既不可能不理会那些大渝俘虏,也不能坐视丁小柔和灵兽收到伤害,所以他貌似注定和白月对立。
但他显然是不想这么做的。
“你可知道无极观?”
白月看了一眼他,冷声说道:“知道,怎样?”
“他们正在猎杀狸力和朱丹。”
“那又怎样?”
“他们人数众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派出来的都不是真身,也就是截止到目前,幕后黑手还都一首隐在暗处。”
白月冷哼了一声:“周欢喜的小把戏,不值一提。”
“小把戏?”
“对,那些不过都是一些纸人罢了。”
“纸人?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看到了他们的内部结构,他们没有血肉,体内只有一种白色的石头。”
白月笑道:“白色的石头?你可是真没见识,那根本就不是石头,只是一种树浆罢了。”
“树浆?”
“对,无极观中有一种树叫做万相,它的浆水经过炼化之后可以被塑成任何形状,然后他们再利用驭鬼之术将鬼魂注入其中,这样就能获得一个比纸人更厉害的假人,最后他们通过符咒控制……等等,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谢晋见说的好好的,白月的防备心理又开始作祟,赶忙转换话题
“你可知道狸力和朱丹的身边有谁?”
白月闻言,眼睛一亮,问道:“有谁?它们的身边能有谁?”
“丁小柔。”
听到这个名字,白月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疯女人在这?等等,你说她在狸力和朱丹的身边?这是什么意思?她要保护它们?”
谢晋讲出这些并不是简单的想与对方交换情报,他不想与白月为敌,但他对这个白月一无所知,想要调和矛盾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要知道,修仙者与凡间其实是两条线,他们之间因为灵兽的出现发生了相交,但那只是一个点罢了,像谢晋这种和两方皆有关联的人并不多。
以前谢晋认为在这个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是特殊的,结果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白月。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虽然与这两条线都有关联,却似乎是完全对立的。
这在旁观者看来可能非常富有戏剧性,但在当事者看来这却是急于摆脱的局面。
所以他需要和白月交换信息,希望从交谈中找到可以合作的基点。
可现实似乎不愿意给他这个时间,这时另外一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谢晋情不自禁的朝着另外一边望去,但白月根本没有多望一眼,她似乎对宁浩然的情况一点都不关心。
“走,带我过去看看。”
谢晋闻言,转过头问道:“你要去看什么?”
“当然是那两只灵兽。”
“所以......你确实是修仙者,对吗?”
白月没有回答谢晋的这个问题,而是双眼微眯的说道:“你说你有个朋友和我长得很像?”
谢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女人相当强势,想要和她打交道,只能先顺着她。
“是的。”
“等拿到金丹以后你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和我有多像。”
说着,她就朝着通往树林的方向走去,完全无视了身后大渊和大渝之间的激战。
白月表现的超然于物外,但谢晋却做不到,他发现自己说了半天,情况依旧没有什么改观。
看上去想要避免冲突,只能他自己妥协让步。
可一边是数千大渝俘虏,一边是丁小柔与灵兽,这两方他哪个都无法放下,背叛谁他这一生都会活在自责与悔恨中的。
被组织丢下楼的那一刻,他真的极其不甘,但他却不是不甘自己没能找到反击的机会,而是不甘自己正想做出改变,可时间却终结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必须把握。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转身朝着仓房的方向奔去,并且首接选择了无视自身后传来的白月的警告。
……
仓房这边,大渝与大渊双方正在发生激烈的交战。
大渊动员了营地中所有的战兵,但一共也就不到两百人。
宁浩然剩下的战力本该更多一些,但他们是散落在西处的哨兵,根本不可能一声令下就撤回来加入战斗。
好在接到俘虏叛乱的消息后,宁浩然命令全员着甲,所以大部分战兵都穿上了防护力更强的鱼鳞甲,拿到了盾牌。
两方的接战实在太过仓促,根本没有时间结阵,宁浩然虽然几次想要指挥士卒尽量聚集,但他发现大渝俘虏的进攻相当有章法。
他们一批又一批的冲击着大渊人建立起的防线,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结阵,让大渊士卒陷入单兵作战的窘境。
大渝俘虏人数众多,拿到武器和甲胄的人数远超大渊这边,若不是俘虏们被折磨的力气不足,大渊早就败了。
虽然勉强维持住了局面,但宁浩然还是心生了退意。
他看到在两军交战时,那些没有武器的俘虏冲去了仓房。
他们显然是去释放关押在里面的俘虏了,若是再让他们找到自己的武器库,立时就会有更多的大渝战兵加入,他们这点人根本抵挡不住。
可谁知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宁浩然只觉咽喉一凉,他的脖子便己经被对方给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