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在司小凤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正用小刀在《动物生产学》课本上刻着母猪的妊娠周期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司小凤，你又在研究母猪啊？"林小雨抱着作业本从走廊经过，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听说你要建养猪大楼，能让我当试住员吗？"
司小凤的手指猛地收紧，小刀在纸页上划出一道深痕。他缓缓转过头，瞳孔里倒映着林小雨明媚的笑脸，喉咙里突然发出类似猪哼的声音。
"啊！"林小雨尖叫着后退，作业本散落一地。司小凤像被激怒的野猪般扑过去，指甲在她雪白的校服上留下五道血痕。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男生们冲上来拉开他，却见他蜷缩在角落，用口水在瓷砖上画着猪圈的平面图。
苏念安接到班主任电话时，正在董事会上讨论智能母猪饲喂系统的专利申请。她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发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李老师，您说什么？小凤他......"
司御琛一把夺过手机，浑厚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老师，我是司御琛。请您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到。"他按下免提键，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清晰地传出来。
当他们赶到学校时，司小凤正被两名保安按在地上。他的校服沾满泥土和口水，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产床温度28度，湿度60%......"
"小凤！"苏念安扑过去想抱住儿子，却被他用脚蹬开。司小凤突然发出高亢的尖叫，像极了待宰母猪的哀嚎。司御琛脸色铁青，从西装内袋掏出镇定剂注射器。
"爸爸......"司小凤突然安静下来，瞳孔里映出注射器的反光，"你要给我做人工授精吗？"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涎水顺着下巴滴在司御琛昂贵的皮鞋上。
精神病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苏念安隔着单向玻璃，看着穿着拘束衣的司小凤在 padded cell 里用头撞墙。每撞一下，她的心就揪紧一分。
"根据DSM-5诊断标准，患者出现严重的身份混淆。"主任医师推了推眼镜，"他坚信自己是一头母猪，这种症状在青少年中极为罕见。"
司御琛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领口："我不管什么标准！我要你们治好他！"苏念安慌忙拉开丈夫，却发现他眼眶通红，喉结剧烈滚动。
深夜的病房里，司小凤突然坐起来，用牙齿咬断束缚带。他光着脚走到窗边，看着月光下自己扭曲的倒影，开始用指甲在玻璃上刻画母猪的产道结构图。
"小凤！"苏念安冲进病房，却被儿子用头撞倒在地。司小凤骑在她身上，用沾满血渍的手指在她脸上画着猪脸的轮廓："妈妈，你要生小猪了......"
司御琛赶来时，正看到妻子蜷缩在墙角发抖，而儿子蹲在一旁啃咬床架。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徐七安的电话："老徐，我需要你帮忙。"
徐七安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精神病院的停机坪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提着一箱进口镇静剂："听说我们的小养猪专家变成猪了？"
司御琛一拳打在他脸上，却被徐七安轻松闪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司御琛怒吼，额角青筋暴起。徐七安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己经联系了剑桥大学的动物行为学专家，他们有治疗这种病例的经验。"
在飞往英国的私人飞机上，司小凤突然安静下来。他蜷缩在真皮座椅上，看着舷窗外的云海，轻声说："爸爸，我是不是生病了？"司御琛喉咙发紧，伸手想抚摸儿子的头，却被他躲开。
"我是猪。"司小凤坚定地说，"但我要成为最优秀的种猪。"他掀起衣服，露出肚皮上用圆珠笔画的母猪乳腺分布图。苏念安别过脸去，泪水无声地滑落。
三个月后，司御琛站在三耳机器人集团的董事会会议室里，投影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研发的母猪情绪识别系统。徐七安坐在首席位置，用钢笔敲了敲桌面："司总，听说令郎己经康复？"
司御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节奏像母猪进食时的咀嚼声："徐总，我们该谈谈智能养殖设备的专利授权了。"他突然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毕竟，我儿子的梦想，值得我们全力以赴。"
深夜的书房里，司御琛打开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数百G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司小凤在猪圈里与母猪同吃同住，用泥巴涂抹全身，模仿猪的交配行为。他颤抖着点燃一支雪茄，烟雾在月光下袅袅升腾，像极了精神病院窗外那株枯萎的梧桐。
生活如此，他与她还有幸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