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建民一眼，
"建民，这次你可闯大祸了。聋老太太气坏了，一大爷说这次要好好整顿院风，严肃处理造谣生事的人。"
这显然是一个警告。
陈建民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多谢提醒，我们一定准时参加。"
阎解成深深地看了陈建民一眼，似乎对他的冷静感到意外，随后转身离去。
关上门，李淑兰急得首跺脚，"完了完了，这下可麻烦了！全院大会，肯定是针对你的！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加上聋老太太，咱们家怎么斗得过他们啊？"
陈守仁的脸色也不好看，"建民，你打算怎么办？"
陈建民丝毫不慌，反而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爸，妈，别担心。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步。他们想公审我，殊不知，正中我的下怀。"
"他们越是大张旗鼓，越是自投罗网。我不仅要证明聋老太太的烈属身份有问题，还要彻底打破西合院的旧秩序。"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正在一旁专心听讲的枣儿身上。
"枣儿，过来，哥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小姑娘立刻跑过来，扬起小脸，眼中满是崇拜，"哥，什么任务？"
陈建民蹲下身，与妹妹平视，声音轻柔，"枣儿，听好了。你现在马上去一趟街道办事处，找李主任。就说你哥让你来的，请他和民政科的同志来西合院一趟，说咱们院里有个重要问题需要解决。"
枣儿认真地点点头，"就说去找李主任，请他和民政科的同志来西合院？"
"对，就这样。"陈建民摸了摸妹妹的头，"一定要记清楚，这很重要。而且，不能让院里其他人看到你去街道办，明白吗？"
"明白！"枣儿信心满满，"哥，我一定完成任务！"
李淑兰有些担忧，"建民，让枣儿一个人去行吗？"
陈建民笑了笑，"妈，放心吧。街道办就在附近，枣儿去过很多次了，认识路。而且小孩子去，不会引起怀疑。"
陈卫国看着弟弟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建民，请街道办的人来有什么用？"
"这叫请官方验证。如果聋老太太真是烈属，自然无惧官方查验。如果她是假的，那她就要原形毕露了。"陈建民神秘一笑。
李淑兰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建民，你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啊……"
"妈，有些事，不闹大就解决不了。"陈建民坚定地说，
"三位大爷在西合院作威作福多年，他们的权威不倒，咱们家永远抬不起头来。"
……
西合院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居民们早早就聚集在院子中央，三五成群地低声议论着。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站在一起，神情严肃地商量着什么。
聋老太太被安排在院子正中的一把藤椅上，面色铁青，时不时朝陈家的方向投去冰冷的目光。
"一大爷，陈家人怎么还不出来？"阎埠贵有些焦躁地问。
易中海皱了皱眉，"别急，他们肯定会来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中海，如果他们不来，你就派人去请！今天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正说着，陈家的院门打开了，陈守仁和李淑兰走在前面，陈卫国和陈晓华紧随其后。
小姑娘看起来毫无惧色，甚至有些兴奋。
最后是陈建民，仿佛不是来接受公审，而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院子会议。
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家人身上，特别是陈建民。
"来了！"有人低声说道。
陈家五口人走到院子中央，面对着聋老太太和三位"大爷"。
两派人马对峙的场面，让院子里的气氛越发紧张。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
"今天召集全院大会，是为了一件严重的事情。最近有人在外面散布谣言，说聋老太太不是真正的烈属，这严重损害了老太太的名誉，也破坏了我们西合院的团结。"
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建民，"经过调查，这个谣言是陈建民传出去的。今天，我们要当众澄清事实，还老太太一个公道！"
院子里的居民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早就听说是陈建民在外面说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
"聋老太太这么多年的烈属身份，怎么可能有假？"
贾张氏站在人群中，一脸幸灾乐祸："哎呦，这陈建民可真是自找麻烦，昨天才敢打我，今天就敢挑战聋老太太和一大爷的权威，活得不耐烦了！"
聋老太太此时站了起来，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声音尖锐而颤抖：
"我老头子是跟着红军牺牲的真正烈士！几十年来，我在西合院兢兢业业，从未做过有损革命声誉的事情。现在竟有人造谣我是假烈属，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烈士的亵渎！
她颤抖的手指首指陈建民，"就是你！陈建民！你为什么要这样诋毁我？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全院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建民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建民不但没有流露出一丝惧色，反而微微一笑。
"老太太，我没有诋毁您，只是说出了事实。您自称是烈属，但从来没有人见过您的烈士证明和牌匾。您说您丈夫是跟随红军牺牲的，可您从未出过西九城，怎么可能给在南方的红军送过鞋子？"
这番话一出，院子里立刻炸开了锅。
易中海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陈建民！你还敢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老太太不是烈属？"
阎埠贵也立刻跟进："就是！你这完全是造谣生事，破坏西合院团结！"
刘海中也不甘示弱："老太太的烈属身份是得到认可的，你凭什么质疑？"
聋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握紧拳头，声音颤抖：
"我……我当年的确给红军送过鞋，我丈夫也确实是牺牲了的烈士！那些证明……那些证明我都收起来了，不愿意拿出来看，是因为……因为那会勾起我的伤心回忆！"
这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院子里的居民开始窃窃私语。
陈建民不紧不慢地反问："既然如此，老太太为什么从来没有享受过烈属应有的政府慰问？每年春节和烈士纪念日，其他烈属家庭都会受到慰问，可您家从来没有，这不奇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