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芳从医院里回来以后，除了给易中海去送饭的时候，基本上都不怎么出现了。
今天看着徐行跟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儿，偷偷将门给打开了个缝。
她的指节压得门轴吱呀轻响，暖黄的油灯光从门缝漏进来，正好照在她青灰色的布鞋上。
大一点的孩子正拿着木棍追得小孩子们满院疯跑。
一个三岁小娃娃一下就摔倒在她家门前，她下意识把围裙兜成摇篮状。
那个小娃娃没哭没闹的，起来拍了拍手，然后继续跟着瞎跑起来。
外头爆出一串笑浪，她隔着糊窗纸数那些晃动的影子。
第七个最矮的是老张家抱养的，去年腊月裹着襁褓搁在轧钢厂门口。
当时她当家的易中海掸着雪沫子说：“野种养不熟。”
却忘了他们结婚后的那些年，两人也曾摸着空摇篮说：“孩子什么时候能来呢？”
李秀芳的指甲深深掐进窗棂，木刺扎进指缝都没觉出疼。
里屋五斗橱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方子，老易找的一个老郎中，给开的药方里，带着胞宫寒滞西个字。
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人的那些议论声，那一句句不能下蛋的鸡，正正好刺在她心尖结不了痂的伤口上。
她将门用力的关上，从里面锁了起来，然后回到床上，安静的流着眼泪。
徐行听到了使劲关门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做理会，而是继续做自己手上的木工。
阎埠贵看着自己家的两个儿子，玩疯了似的，一点也没个眼力劲儿，这时候不跟着白学点东西，那不是傻子吗？
但是傍晚的时候，刚跟徐行不欢而散，他现在多少还要点连忙，于是跟他媳妇说道：“瑞华，你去喊一声解成和解放，叮嘱一下他们，跟小徐学点技术，别瞎玩了。”
杨瑞华正就着比较亮一些的天光在门槛上补衣裳，针脚走得密匝匝压着补丁边。
听到他们家老阎的话，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一边，在门口就喊了两声：“解成，解放！”
等两个孩子都过来的时候，她小声的嘱咐道：“你爸让你俩去偷师呢。”
阎埠贵在她身后使劲咳了下嗓子，“胡说什么呢？什么叫偷师，小徐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你俩就光明正大的学，知道了没？别听你妈的。”
“学木工啊？”
“爸，我和解放连个能趁手用的工具都没有，拿啥学啊？”
你们没有不要紧！那徐行不是有吗？
阎埠贵看着这两个只想着玩儿，不想学技术的混蛋玩意儿，叹了口气，认命道：“算了算了，还是我带你们过去说吧。”
他临出门前，还从抽屉里拿了根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好烟。
走到徐行面前，他先将烟递给徐行，等他接过手以后，他两指捏着火柴梗，第三下给他点上。火苗映得那支烟卷上的霉斑更清晰了。
“瞧瞧这板凳腿的弧线。”阎埠贵比划徐行刚刨好的木料。
“一榫一卯见匠心，要我说还得看你这双手，真是手巧啊。”夸完以后，他将身后的两个孩子推到跟前，继续说道：“我家解成和解放打小就稀罕摆弄木头。”
徐行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推阻，首接说道：“孩子们要是想跟着学，等我做东西的时候，就过来行了，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阎老师不用这么客套。”
阎埠贵脸上堆满了笑，忙不迭地点头，“那敢情好，小徐你大人有大量，不嫌弃我家这俩小子笨手笨脚的就行。解成、解放，还不赶紧谢谢你们徐叔。”
解成和解放对视了一眼，不太情愿地齐声说道：“谢谢徐叔。”
徐行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快去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等我把这活儿忙完，就教你们点基础的。”
阎埠贵准备离开的时候，徐行又跟他说了句，“阎老师，我傍晚跟你说过的话，你也再仔细斟酌一下，我看解成他们的身体素质真是不错，两个孩子也听你的话，要是练出点成绩来，以后说不定比我强。”
【叮】
【得到阎解放的认可，获得自行车一辆】
【叮】
【得到阎解成的认可，获得进化种猪两只】
这个时期的孩子，得到的更多的是父母的抱怨，和雨天闲着无事的打骂，像是徐行这样的当年夸赞，真是少之又少。
徐行也很意外，这是个道德系统，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虽然他更想要一些战场上的技能，但是物资这种东西，也是越多越好的。
阎埠贵听到徐行又提起这事，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住了。
他心里清楚徐行说的是，让解成和解放跟着参与训练的事，可一想到要给孩子加餐，他那抠门的毛病就犯了，实在舍不得那些粮食和钱。
“他徐叔啊，我也知道你是为孩子们好，可这训练的事吧，还得再从长计议。你也知道我家这条件，实在是……”
他干笑着，搓了搓手，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
徐行看出了阎埠贵的心思，却也没打算就此放弃。
他放下手中的木工工具，认真地说道：“阎老师，孩子们跟着训练，就算以后不当兵，这身体素质也能更好一些，对他们以后的发展都有好处，至于你考虑的，无非也就是多给孩子们吃点饭而己。”
阎埠贵犹豫了，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徐行说得有道理，可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这时候，解成兄弟俩，一听到以后能多吃点饭，眼睛都冒光了。
“爸，我想跟着徐叔训练，我不怕吃苦！”解成急切地说道。
“爸，我不苦，我也不哭！”
阎埠贵看着两个儿子，这么认真的眼神，更是有些动摇了。
他咬了咬牙，说道：“那行吧，小徐，我再回去跟孩子妈商议商议。”
徐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阎埠贵就将两个孩子给留在了这里，自己则是先回家了。
边上的小孩，听到训练的事儿，也有想跟着一起的。
李二毛握紧小拳头，头抬得高高的喊道：“徐叔！我也想跟着一块玩儿，等我长大了，我就能去打美帝，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我爹说了，咱们这种人去了战场都是当大头兵的，我才不想去送死呢，我要练得力气大大的，等着帮我爹拉板车，这样他就不用那么累啦，还能多拉些货，多挣点钱买大白馒头吃！”
“徐叔，能练飞毛腿吗？”
“哼，我才不稀罕这些呢，我长大以后，要跟傻柱一样会做饭，到时候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谁都别想抢！”
“徐叔，孙大锤喊柱子哥傻柱了，你快毙了他。”二毛用手比量了一下，指着孙大锤说道：“毙了你。”
徐行揉搓了一下二毛的脑袋，然后对着孙大锤说道：“不会毙了你，但是你想学厨艺，可不能叫你们柱子哥傻柱了。”
“叔叔，只要傻柱教我当大厨，我喊他爸爸都行。”
“柱子哥，当爸爸咯～”
“哈哈哈哈～”
